第 403 章 初會

“見過州牧大人!”鄒靖面上無有恭色,只是随口應道。

“大膽!”

張飛頓時勃然大怒,欲要生撕了鄒靖,公孫度揮手制止道:“将死之人,何須與之計較!”

張飛面露詫異之色,卻仍是應道:“是,主公。”

言畢,觀鄒靖的之色已是猶看死人。

原本鄒靖以為張飛不殺他,是因為公孫度早有吩咐,所以甚有底氣,但現在看情形卻非是如此,面上頓時閃過一絲慌亂。雖然很快便收斂,但還是被公孫度看在了眼裏。

“不過——”

公孫度心底笑了笑,道:“若是鄒太守能從實招來,某也不吝網開一面!”

鄒靖心底已慌,下意識應道:“大人所言何事?”

“何事?”公孫度笑道,“自然是鄒太守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又将其藏于何處?若是鄒太守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不僅免了你的死罪,就是你的家人也能免收徭役之苦!”

鄒靖聞言陡然想起曾經聽到過的,關于遼東的一個謠言,心下诽腹道:難道說的是真的?遼東當真在大興土木,以俘虜修橋築路,開山挖礦?

思及此處,鄒靖暗暗比劃了一下後院一衆人的身板,心底愈加慌亂。

“大人,這……”

張飛覺得鄒靖實在是不識好歹,主公給你機會你還推三阻四的,想死不成?頓時不樂意了,一臉怒容的吼道:“這什麽這,讓你說什麽就說什麽,否則你就等着人頭落地吧!”

說完,張飛瞧得公孫度微微颔首,心中微喜。

鄒靖被吓了一跳,有心喊冤,但一想公孫度既然如此篤定,必然是已經對此事了若指掌,也就熄了心思,但也想盡量撇清關系。于是忙将一切都推到已死的範方身上,來個死無對證,将事情的前前後後都交代了個清楚,尤其是錢財的藏身之處。

張飛慌忙派人前去按鄒靖所言搜查,最後竟得了黃金萬餘,大錢數百萬。

公孫度暗暗将之與喬楊樓收集到的消息比對,發現并無二致,方才言道:“算你老實。”

“如此,你一家人但凡男丁,無論老幼,盡皆服勞役十年,女眷盡數免除勞役,可以帶着家中現有資産安置到另外一處宅邸,具體位置待之後安排。”公孫度是知道鄒靖家中沒有十歲以下男孩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安排。

鄒靖聞言也就沒有反對,同意了下來。

處理了鄒靖一家的事情,張飛也迅速出兵南下安次,不過他仍是沒有親自出馬,而是讓手下一軍司馬領一千五百人前去。公孫度對此也是表示贊同,根據消息,安次城小,民不過兩三萬,軍原本便只有八百,抽調了三百精壯,只剩下五百老弱,根本無法抵擋一千五百精銳之師。

果不然,當公孫度與張飛一道來到涿郡,即将抵達涿縣的時候,得到了安次已經被拿下的消息。

得了好消息,又有一個不算壞消息的好消息傳了回來。

“主公,涿縣城外有一千大軍,頭前還有數人,似是已經知道我們到來的消息。”

聽到探騎傳回的消息,公孫度反倒是笑了起來:“哈哈,看來要拿下涿郡,還是需要一番手腳才行啊!”

“主公,不過一千人,何須如此?”

張飛感覺十分奇怪,于是道:“不勞主公的親軍出動,屬下這八百人就足以将其擊潰。”

公孫度擺手道:“不需如此,國讓此舉并非是要與某一戰,必是手下人不服,需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原來如此!”張飛恍然,旋即閉嘴不言,想一些簡單的東西他倒是樂意,太深奧的,太費腦了,還是算了。

大軍來到涿縣北門,公孫度遠遠瞧見了探騎所說的涿郡大軍,也不着急,依舊不急不緩的行進着。

不過也沒用多久,便抵達了城下,與田豫的大軍遙遙相對。

不等公孫度着人上前,田豫大軍中奔出一人,陣前喊道:“敢問來人可是州牧大人?”

公孫度聽得此話,竟是親自打馬而出,道:“來人可是田豫田國讓?”末了,又道:“不錯!某便是遼東公孫度,承蒙陛下瞧得起,舔為幽州牧,牧守邊境。”

那人就馬上微微躬身,恭敬道:“下官州郡郡守田豫見過州牧大人!”頓了頓,又道:“恕下官甲胄在身,不能全禮。”

“哈哈哈!”

公孫度大笑道:“你我二人神交已久,這些虛禮不提也罷!”

田豫正色道:“正所謂無規矩,無以成方圓,所以禮不可廢!切不可如此言說。”

公孫度微微搖頭,并不在意,只是笑道:“國讓書信中曾言,只要某親身而至,涿郡便可不戰而歸。但是某看國讓此舉,恐怕與書信中所言有所初入啊?”說完,公孫度沖田豫身後努努嘴。

田豫沒有半點不好意思,道:“州牧大人緣何曲解下官的意思,下官只是言到,非是州牧大人親至,涿郡不可輕歸!”

“哈哈,都一樣、都一樣!”

公孫度打了個哈哈,又道:“不過國讓既然有想法,不如詳細說活,早做好,也好早日歸順,正好有時間一解某心中之惑。”

田豫能猜到公孫度的所說的疑惑是什麽,笑了笑,道:“好!州牧大人,如此,便恕某不敬之罪了!”

“無妨!”

公孫度擺擺手,胸有成竹道:“只要國讓不是真的反悔,不管國讓有什麽想要比鬥的,某都接下了。”

田豫面上不變的點點頭,指了指身後的大軍,道:“州牧大人以為豫手下的大軍如何?”

公孫度聞言,這才正色以待,為了瞧清楚田豫所說的大軍,更是取出望遠鏡,在田豫疑惑的目光下細細觀察了起來。

半晌,公孫度收起望遠鏡,正色道:“國讓果然不愧是令某敬佩之人,無論是治政,還是治軍,果然都有着獨到之處。”

“軍伍嚴整,而又不失銳利,很是不錯。”

這番誇贊落在田豫耳中,卻是搖搖頭,道:“州牧大人何須虛言以說,不妨直接說說和遼東相比如何?”

公孫度愣了愣,心道:國讓好高的心氣兒,竟然想要與某手下百戰精銳相比,卻是大大的沒必要啊!

不過,公孫度不會為了讓田豫面子上好看,就貶低自己的手下,只聽他說道:“國讓緣何要與某手下的遼東軍相比?要知道某手下的大軍,無一不是久經戰場之輩。尚不論衣甲器械之類的差距,就是這作戰經驗,就比之不上,更遑論其他!”

田豫點點頭,道:“豫自是知道這些,但是沒有真正比較一番,即便豫答應,恐怕豫手下的這些武将、軍士也不會答應。”

“哦?”

公孫度頓時了然,輕松道:“既如此,不知國讓是想文比還是武比?”

“文比和武比?”

田豫低聲念了句,臉上有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道:“不知文比如何?武比又如何?”

公孫度笑道:“文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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