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2 章 田豫和田疇

賈诩其人,衆人最為欽佩的,大抵就是他的明哲保身,活得夠久了,但是實際上他也不過七十二,剛過古稀之年罷了。

這話或有不妥,古稀,古來稀少。但是,有一人與之相比,卻還要高壽十年,歷經數朝而不倒,此人便是——田豫!

早年田豫投奔公孫瓒,因其年小,托身于劉備,很得劉備重視。後來因母親年老,田豫請辭歸鄉,又受到公孫瓒的重視。

後來公孫瓒敗亡,鮮于輔代行太守之職,豫得任太守府長史。之後,鮮于輔聽從田豫的勸說,投靠了曹操。亦受曹操重視,征為府中謀椽。

後來又随曹操之子曹彰北征反叛的烏桓等氏族,彰為其偷襲,險些失敗,幸得田豫鎮定指揮,反敗為勝,大破烏桓。

再後來魏文帝時期,北方游牧民族日漸強盛,侵擾邊疆,又以田豫為将,遂平。

及至後來公孫淵反叛之時,依舊以田豫為将,進讨遼東,不數月,亦平之。

又于青龍二年,于合肥新城挫敗孫權陰謀,使之北征計劃流産。

正始年間,田豫任并州刺史,此時他已經是古稀之齡,然而塞外的游牧民族得聞他的威名,不僅不敢侵擾,更是遣使來朝貢獻。

田豫去世後,其子繼承了他的爵位,其享年八十二歲。

八十二歲是什麽概念?及至兩年後,仍是高壽之齡啊!

從田豫的經歷來看,無論是平叛,還是治理地方,其都是頗具才能,可以說是漢末三國時期最頂尖的人才之一,少有的文武雙全之人了。

公孫度自然也是甚是喜愛,希望能将其招至麾下。尤其是田豫本就是幽州人,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只是,早些年的時候,鮮卑仍在幽州作威作福之時,經過多方尋找卻不能得其蹤跡,及至後來鮮卑退走之後,喬楊樓尋到田豫的時候,田豫卻是已經成為了涿郡太守。

其時,公孫度甚至對手下人嘆息道:“當真是世事難料,竟至于如斯耶!”

幸好,在尋找田豫的時間裏,因此尋得了田疇這位大賢,否則,公孫度的遺憾還不知會存留多久。

說起田疇,或許知道的很少,但是有一件事,足以說明田疇之能。

時,袁尚為遼東所斬,送往許昌。曹操便下令說:“三軍之中有誰敢為袁尚而哭者,立斬!”田疇因為曾被袁尚征召,就前往吊唁祭奠,但是曹操得知之後,卻并未追究。

由此可知田疇不僅才能卓著,品行更是高潔。

公孫度知起能,又因其年紀尚輕,便遣其往東萊,相助公孫毅。後來公孫毅多次來信,言田疇之能不在魏攸之下,僅次于張纮,是他的得力手下。

回說田豫,公孫度遺憾之餘,卻也修書一封,遣人送到其手中。及至後來,書信往來漸多,公孫度在信中多有提及遼東之事,絲毫不擔心會因此洩露遼東的機密。

果不其然,田豫不僅沒有洩露遼東機密的意思,反而與公孫度多有讨論遼東的事項,令公孫度頗是高興。只是對于他的招募之意,田豫總是言時機未至。

及至公孫度被任命為幽州牧,不等公孫度書信往涿郡,田豫的書信卻送到了襄平。是以,原本并不想出面的公孫度,竟是收拾行裝,往涿郡而來。

張飛拿下薊縣,準備向廣陽進軍之時,從喬楊樓得到了公孫度将要到來的消息。張飛思忖半晌,最後留在了薊縣,派了自己的長子張苞領兵前往襲取廣陽。這樣一來,既能等候公孫度的到來,又能讓張苞在其面前露露臉,可謂是一舉兩得。

對于張苞能否拿下廣陽的問題,張飛倒是絲毫不擔心,因為他已經從鄒靖的口中得知廣陽、安次等城并無多少兵馬,與北面的軍都、昌平一樣,都被抽調了大部分精壯。

公孫度趕到的時候,恰好張苞的捷報傳了回來。

公孫度只是一想,就明白了張飛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益德,你常說魏郡丞他們花花腸子多,某看吶,你也不差!”

張飛當即正色道:“那不一樣!他們是算計這樣算計那樣,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算計俺一把,俺不同,俺這是為主公沖鋒陷陣。”

“在某眼裏啊,你們都一樣!哈哈哈!”

說完,公孫度就笑了起來。

張飛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老實講,張飛還是有些擔心的,怕公孫度覺得他自視甚高,任人唯親之類的。現在看來,卻是想多了。

公孫度的自是知曉這些,安了張飛的心,然後問道:“安次你打算怎麽辦?”

張飛亦是神色一正,道:“主公既至,自然是聽主公吩咐。”說完,偷眼看向公孫度。不想,公孫度的目光輕飄飄的掃了過來,頓時面色一僵,露出讪讪之色。

“行了,就別跟某耍這些小心思了,就按你的想法去辦就是,無論你是自己去,還是讓張苞去,都随你。”

頓了頓,公孫度又繼續道:“某此來,為的卻是涿郡。或許,涿郡可以不戰而下。”

“這……還有這等好事兒?”張飛直接忽視了前面的話,好奇的問道。

公孫度點點頭,道:“涿郡太守田豫有大才,某曾數次邀請他到遼東做官,但他并未同意,現在某被朝廷任命為幽州牧,或許便是時機到了。”

張飛聞言頓時郁悶了,嘟嚷道:“俺聽鄒靖那厮說涿郡實力甚強,還以為可以一展身手呢,結果居然是這樣!”

“哈哈哈!”

公孫度聽完就笑了起來,接着,心底卻是一動,道:“益德,或許也不是沒有機會。”

“哦?”張飛的眼睛立馬就亮了,灼灼的看着公孫度。

公孫度卻目光一轉,道:“鄒靖你是如何安置的?”

張飛有心繼續問下去,卻也不敢無視公孫度的話,回道:“屬下并未刁難他,只是将他和他的家人安置在原太守府的後院,不允許離開後院半步罷了。”

公孫度點點頭,道:“讓人将他帶過來,某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他。”

“是,主公。”

張飛應了聲,出去吩咐了兩句,很快鄒靖便被帶了過來。

鄒靖進得屋內,面色甚是不好,瞧得張飛面目,本欲喝罵,卻又見其站立一旁,一人高坐上首,才沒有罵出口。

“鄒郡守,手下人怠慢了,請坐!”

公孫度面無表情的話語,讓鄒靖感覺到不自在,是以并未聽從,而是站于原地,定定的看着公孫度。

公孫度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等他開口,張飛就喝道:“鄒靖,休要不知好歹,我主不曾怪罪你不識禮數之罪,已是寬宏大量,還不速速聽命?”

鄒靖嘴角一抽,道:“黑厮,休要恫吓于靖。靖又怎知非是你與人戲弄于靖?”

公孫度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張飛,見其滿臉的尴尬,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旋即又對鄒靖言道:“倒是忘了自我介紹!”

“某遼東公孫度是也!”

公孫度說完,撫須又道:“想來還沒人有那麽大的膽子膽敢假扮某。”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