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弗嗤笑一聲反問道,覺得堂堂一個狐族族長之女,說出來的證詞,竟然是如此的可笑,他還以為多多少少有些涵養,懂的稍微多點呢,沒想到就真的只是嚣張跋扈而已,而嚣張跋扈,也只是因為一個身份,其他的便又沒有什麽了。
姜弗學着桑泫的樣子,清了清嗓子,“你又能不能保證這些你所謂的觀衆全部是自發自願的親眼目睹了,而不是因為你的身份,害怕在以後難以立足,才故意說着假話呢?如果大家都說假話的話,那這個審判,也沒有必要辦了吧。”
姜弗拍了拍白寒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她一來不在狐族生活,二來又有白寒的貼身保護,她怕什麽呀,難不成等他她離開湖狐族過以後,這位狐族族長之女,還會專門去人間找她不成,那好吧,就算去找她,那又怎麽樣呢?
這麽多年來都沒有聽說過狐妖或者其他妖怪傷人的消息,那就說明,要麽是條件不允許,需要通過某種媒介也能進去人間,而且還要受到法則之類的限制,那要不然,就是只有實力足夠強大的人才能夠在兩個世界穿梭,畢竟她可不相信無論是什麽妖怪都可以自由的在兩個世界裏穿梭。
白寒能夠留在人間,以她的推測來看,很有可能是因為那三個願望,不知道怎麽的,姜弗心髒有些抽痛,畢竟白寒留在她的身邊,不就是因為這個願望嗎……等願望許玩了,她死了,白寒也就走了,他會找下一個人,會和下一個人相處的很好,直到法力足夠高深,或者說,是到達一定的高度,飛仙也有可能吧。
“姜弗你注意你的發言,什麽叫我以權壓人,我的公正在狐族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只是就事論事,你不要,偷換概念轉移話題好嗎,今天,如果你能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在審判,我也不會讓你難看的,畢竟一個外族人,不懂狐族的規矩,貿然行事也是難免的。”
桑泫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麽,卻又閉上了嘴,随後思考了片刻,竟給出了一句流利的辯詞,聽起來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兒。
姜弗不屑的勾起嘴角,其他人記得她是狐族族長的女兒,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可是她又不怕,她一個人族,為什麽會怕狐族族長之女呢?這樣反而要好一點,她還能幫這些狐族人出口惡氣。
“我沒有偷換概念,也沒有轉移話題,這就是就事論事,你怎麽還惱羞成怒了呀。”姜弗一聲輕笑,一句無關緊要的話,緩解了下緊張的氣氛。
“你!”桑泫尖叫出聲,一臉兇神惡煞的盯着姜弗,“你才惱羞成怒了呢,我看你是沉不住氣,心虛了吧。”
姜弗砸了砸嘴,輕聲道,“那麽好,狐族族長之女,請問你相信有什麽的證據能證明-一定是我暗中給你使絆子,而不是你因為別的什麽情緒刻意誣陷我呢?”
“你……”桑泫不知道怎麽的,本來腦子裏想好的話,現在輪到她說的時候卻只剩一片空白,張了張嘴,只能發出一些不成字的聲調。
“這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吧,這明顯就是誣陷啊,難不成你們還想偏袒她嗎,還是在我這個異族人面前偏袒?”姜弗挑眉,還是期待他們接下來的表現。
“夠了,還不結束這場鬧劇嗎?”一個老者憑空現行,重重的敲了敲自己的拐杖,陳雲林滿是威嚴,頗有種上位者的不怒而威的架勢。
老者轉頭對着桑泫道,“我這幾百年是不是太慣着你了?看看你的樣子蠻不講理,橫行霸道,哪有一點狐族族長之女的樣子,罰你面壁思過,念你初犯,小示懲戒,別砸了,如果有意見的話,你大可以繼續開審判臺。”
“父親,你怎麽偏向外人啊?我還是你女兒嗎?就這樣放過他們的話,那不就讓女兒顏面掃地了嗎,這……”桑泫一臉詫異,剛剛看見老者的出現,他倒是滿心歡喜,現在最傷心的,臉上表情最豐富的還是她,只可惜還沒有說完就被老者打斷。
“過來,道歉。”老者的聲音渾厚有力,和這外貌一點都不相似,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面子,不過這個敢作敢當的做事風格還是值得贊成的。
“二位抱歉了,老朽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兒,讓二位受驚了,前二位多多諒解,以後在狐族的開銷,老朽承包也可以。”沒有管桑泫的動作是如何的慢吞吞,桑泫這樣是怎麽想的,就是讓老者知道他自己錯了,或者是說讓老者可憐可憐她,或者那撒嬌就不用道歉了,她心裏也清楚這個道歉意味着她的地位會下降多少。
看着老者都道歉了桑泫就算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了,只好跟着老者後面,用着極不情願的聲音說道,“對不起。”
姜弗本來就只是抱着一顆來玩的心态來參加這個審判臺的,現在這個道歉他倒是沒有那麽在意,得過且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寧願多交一個朋友,也不想多交一個敵人是吧。
“族長嚴重了,有您這個道歉就夠了。”白寒扶起老者,語氣是異常的恭敬,這無形之中,又為他的個人魅力裏加了幾分。
“對啊,本來就是無心之失,大家那麽較真反而不好了。”姜弗也在一旁附和着,至于有沒有人聽,那就不是他的事兒了,她說過了禮貌做足了就可以了。
“白寒小兄弟在我們這狐族裏本來就是聲望極高,如今出了這麽大事兒,我和其他人也沒辦法交代幹脆,幹脆就當為了這位小姑娘的接風洗塵,辦個宴會,請你賞臉參加如何。”老者借着白寒的手站了起來,笑眯眯道。
“嗯好。”白寒點了點頭,這句話當着衆人的面前說出來,明顯就是不想讓人拒絕,不過,不管這族長是好心還是壞心,他兵來将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