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
襄陽,大将軍府,馬良、關平等人齊至。
關羽一擺手,沒有半點寒暄的意思,徑直道:“近日,明軍多有異動,本将懷疑明軍有南下之勢,不知諸位有何應對?”
馬良是早就知道此事的,而且最近幾天,他還專門派人進行查證,得到的答案便是明軍鐵定會南下。
關平操練士卒多日,倒是不知此事,言道:“父帥毋憂,明軍會南下乃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要不然陛下也不會在前兩年接連不斷出兵。所以,明軍來就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根據侍中大人的建議,已經在各處水道設下埋伏,未嘗沒有擊敗明軍的可能。”
侍中馬良卻沒有這樣的自信,按常理來說,南水北馬,但是公孫度卻打破了這個常理,手下的水軍更是冠絕天下,些許水道要隘,怕是難以阻攔明軍啊!
關羽看馬良沒有出聲,心中也有些打鼓,不過為了士氣,倒也沒有說什麽,只是點點頭。
蒯良大抵是堂下出關馬二人之外唯一對關平的話抱有懷疑态度之人了,當即開口為關羽解圍,道:“大将軍,屬下以為,當務之急,是将明軍意欲南下的消息上禀陛下,同時到東面散播消息。”
“蒯別駕所言極是!”
關羽應承的時候卻不知道蜀地已經發生了戰事,連葭萌關都丢了。
随後其餘人又相繼開口,但是都沒有給出有用的建議,最後關羽看向馬良。其餘人也都立即閉嘴,将目光轉了過去。
馬良恍若未覺,心頭嘆了口氣,淡淡開口道:“明軍之強毋庸多言,我們所能倚仗的僅有地利,要取勝,必須要利用密布的水網。”
當然了,即便是這樣,也只有一線希望!
最後的這句話馬良自然是沒有說出口的。
南昌。
孫策突然召集了麾下大臣顧雍、張昭、魯肅等幾人。
君臣見禮過後,孫策問道:“對于荊州方向傳來的消息你們怎麽看?”
顧雍和張昭都沒有說話,而是望向魯肅。
魯肅道:“啓禀陛下,臣今日也從手下人口中得知江北明軍有異動,或許明軍南下之事乃是真的。”
“朕當然知道是真的。”
孫策氣道:“朕問的是要怎麽做?”
從柴桑搬到南昌,雖然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對孫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現在明軍即将南來,自然更是氣得不行。
準确點,其實應該是着急。
前面的兩年,與劉軍合力北攻,始終沒有取得半點戰果不說,反而損兵折将,更是從柴桑遷都到南昌。讓孫策明白了與明軍的差距,只是礙于心中的高傲,不願公然承認罷了。
魯肅沉默了一下,道:“劉軍會傳消息來,想來明軍在荊州的動靜要大得多,或許他們是想要先拿下,揚州北部的明軍很可能只是個幌子。當然了,也不排除明軍這麽做是為了聲東擊西。”
“事實到底如何,相信只要再等上一些時間就可以了。”
張昭道:“唇亡齒寒乃……”
左檐道,南面道口。
雷銅所率明軍與李嚴遭遇。
“馬校尉,真就這麽打上去?”劉軍營寨北面,雷銅還有些不怎麽習慣。不是身份的變換,而是馬岱讓他不用喊話,直接攻上去的做法讓他不習慣。
馬岱翻了個白眼,道:“将軍,又不是讓你真的就這麽沖上去,只是給他們一點教訓而已。”
“額……好吧!”
雷銅砸吧了兩下嘴巴,喝道:“出擊!”
明軍撲來,李嚴先是一怔,随即喝道:“大家小心戒備!”
接着又道:“弓弩手準備!”
明軍沖到大營外,緊挨據馬,卻沒有破壞據馬的意思。
“放箭~”
蜂擁的箭矢飛向劉軍營寨,李嚴也不客氣,下令還擊。據馬的設置,是李嚴經過認真計劃而成的,數量和範圍正好讓手下的弓弩手夠得着,卻又能很好的給明軍帶去麻煩。
“咻咻”的箭雨飛射不停,擋在最前面的劉軍士兵還是被射殺了不少,這還是李嚴心細,早一步做了布置,有着厚厚的木盾擋在最前方,要不然損失還要多上幾分。
嘶!這明軍兇猛致斯?
李嚴滿是驚詫的看向馬谡。
馬谡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值得驚詫的,只是看着彼此的攻擊感到頗是無趣。
沒錯,李嚴的所作所為在馬谡眼中就只有“無趣”的評價。
李嚴不知其所言,卻知道自己小看了,心頭憤懑的同時,也越發的瞧不起馬谡來:果真是除了一張嘴,啥也不懂的混蛋。
半個時辰後,馬岱道:“将軍,該撤了!”
“不沖擊一次嗎?”雷銅問道。
馬岱道:“将軍,可還記得張遼将軍的吩咐?”
“記得,拖延時間嘛!”雷銅點頭。
“所以不要着急嘛!我們有的是時間。”馬岱渾不在意道。
随後鳴金聲響起,明軍迅速退走,一如他們到來後連個喊話也沒有就發起攻擊一樣。
此後五天,每天上午、下午,明軍都會來上這樣一次襲擊。起初李嚴還着人與之對射,但是後面的兩天則完全放棄了這個做法。
沒辦法,經過三天的觀察,李嚴發現他手下的弓弩手并不能對明軍造成多大的傷亡,或許數百,或許不到一百,而他手下的人,被射殺的足有五百人,射傷的更是有近千人。最關鍵的是,箭矢已經沒有多少了。
“明軍哪兒來的這麽箭矢?”
李嚴對此十分疑惑。
最後馬谡給他解開了這個疑惑。
“李将軍,據谡觀察,除了明軍箭矢,還是很多我們的箭矢,應該是陰平和江油關的物資。”
“該死!”
聞言,李嚴就是罵了句:“雷銅和蘇飛這兩個蠢貨,難道打不贏也不知道将物資焚毀的嗎?”
馬谡聞言無奈道:“李将軍,難道你沒有發現對面領兵的就是雷銅嗎?”
“啊?什麽?”
李嚴和雷銅也就有過一面之緣,還真不知道對面的就是雷銅。
“就是他。”馬谡聳聳肩,說道。
“該死!”
李嚴又罵了句,然後道:“參軍我們應該立即将雷銅叛變的消息傳給陛下,讓陛下給雷銅一個好看,要不然到時候人人都會效仿雷銅。”
馬谡起初只是覺得難堪,聽到這話才發現自己疏忽了,忙道:“李将軍所言極是,必須立即上奏陛下知曉。”
馬谡說完轉身些奏折去了,李嚴同樣如此,只是不同的是,他關注的不是雷銅。
又是數日,明軍每日只是放箭,卻沒有強攻的意思。
成都,劉備收到消息,着人請來徐庶,并未打攪諸葛亮,因為弩車的問題已經進入關鍵時刻。
“元直,你說正方所言有幾分可能?”
李嚴于奏折中寫道:“襲擊陰平、江油之明軍主将,不知所蹤,必另有圖謀,或可與綿竹有關,望陛下明察。”
徐庶道:“雷銅家人并不在成都,但是陛下也不能沒有表示,要不然還會有下一個雷銅。”
“至于興業将軍所言,臣以為不僅綿竹,劍閣等地也不能放松,甚至成都也未嘗沒有被其當做目标的可能,都得小心行事。”
“啊?”
劉備有些吃驚,旋即鎮定下來,道:“就依元直所言,立即傳旨,讓魏将軍等人加強戒備,以免被明軍突襲,若是有人因此丢城失地,立斬不赦!”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