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4 章 荊州風雲之襄陽大戰(中)

伊籍待在自己府上沉默不語,不知道是被趕出州牧府之後的沉寂,還是單純的在沉思。

吱呀~

房門陡然被推開,一人急沖沖的走了進來:“機伯兄,戰事已經開啓,劉皇叔已然下令攻城。”

“好!”

伊籍面上陡然換上笑意,道:“現在蔡瑁,以及整個襄陽城的目光都被劉皇叔所吸引,我們的機會已然來臨。現在你立刻從府內的地道前往北門,相助他們……”

“好,機伯兄,那某就去了,事成之後,還請機伯兄不要忘了向劉皇叔舉薦區區啊!”

“沒問題!”

伊籍當即應下,卻又道出自己心頭疑惑:“伯苗才幹非常,又是新野人,劉皇叔亦是下了求賢令,緣何未曾前往自薦呢?”

那人道:“某年紀尚不足以使人看重,與其上門自薦,不若立下大功再由機伯兄推薦,放可受重視。況且,年初方今守孝畢,便得聞劉荊州之事,當即便知此乃劉皇叔之機,與其自薦,不若相助劉皇叔取了荊州,以作安身之地。”

“哈哈哈,伯苗果然大才,籍不及也!”

伊籍長笑一聲,旋即留那人在屋內,自去後院換了身衣服,然後自府門前乘坐馬車前往北門。

伊籍自劉表身死,便被趕出了州牧府,倒不是被發現了是他洩密,導致劉備逃脫,而是無法确定是誰,蔡瑁和蔡氏兄妹又不能大舉屠刀,最後只能将府內絕大部分下人、屬吏趕出府,只留下心腹之人。即便如此,伊籍等屬吏也都被暗中監視了起來。以伊籍的謹慎,早就察覺到了在府外監視之人。現在正好……

“什麽人?”

靠近北門,伊籍的馬車被攔了下來。

伊籍掀開車簾走了下來,點頭道:“原來是蔡将軍(蔡中)當面,伊籍這相有禮了!”

蔡中摸不清伊籍的來意,只是想着自家大哥的命令,不耐煩道:“伊先生要是沒有其他事,還是趕緊離開吧,要不然引起誤會就不好了。”到底還是留了些情面,沒有惡語相向,只是冰冷的警告。

伊籍眼底閃過一道厲色,面上卻道:“蔡将軍說的是,籍馬上就會離開。不過眼下大戰在即,籍有些禮物送給蔡将軍,還有其他将士。”說完,伊籍朝後面揮了揮手,然後就上了馬車。

伊籍的馬車離開,卻又有幾輛馬車載着烤豬、烤鹿等肉食來到了蔡中身前。一瞬間,肉香味就迷茫在北門附近,甚至城頭的士兵有不少人伸出頭來朝下看,待看清香味的來源,口水止不住的往下咽。

蔡中離得最近,雖然不像手下的士兵那般醜态,但是眼神裏也是充滿了渴望。最關鍵的是戰事已經從南門開始,就劉備那三千人馬僅一個南門就夠他受的了,更不要說分兵襲擊其他城門了,旁的不說,就是那寬闊的護城河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渡過的。

蔡中猶豫了一下,向手下士兵揮了揮手:“看什麽看,伊先生勞軍,你們還不謝謝伊先生!”

“多謝伊先生!”

衆士兵高呼一聲,旋即搶身而上,将送來的肉食擡走。蔡中望着手下的動靜卻是絲毫不動,只因不等片刻,一塊碩大的腱子肉被送到了他面前。

走出沒多遠的伊籍聽到呼喊,心頭一笑,又往東西兩門而去。做戲,也得做全套不是!

東西兩門也同樣收到了……

北門附近。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城門處的蔡中等人,尤其是蔡中。這家夥拿着屬下送上來的肉食,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也是之前他所坐的地方,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慢慢吃吧!反正這是你最後一餐,慢慢享受吧!這已經是極好的了,能做個飽死鬼!”

眼睛的主人心中或許如此作想。

南門的戰事逐步推進,現在已經有部分士兵渡過護城河,在襄陽城下不遠立足,付出的代價便是數十艘小船沉默,木筏也損失不小,但收獲同樣也不小,破壞小船和木筏的水鬼有約莫半數成了死鬼。

蔡瑁自然不會坐視,調集弓弩手進行阻攔。只是過了護城河的這些人士兵并不向前,只是支起盾牌保護過河的士兵。

“不行,若是讓他們安然渡河,再有關雲長此等猛将相助,襄陽危矣!”

蔡瑁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一時疏忽,便造成如此局面,心頭一震,望了望左右,道:“蔡勳,命你帶五百騎兵前去沖陣,務必将劉備的叛軍沖散!”

劉表攢了多年,攏共也就攢了八百騎兵,現在被蔡瑁直接全部吞到手中,正好發揮用處。

蔡勳領兵而出,蔡瑁略微放下心來,卻也緊緊地注視着城下的動靜,卻不知北門——

“咦?怎麽感覺有些困呢?”蔡中吃完手中的肉食,正欲再去割上些許以果口腹之欲的時候,卻感覺腦子有些沉,然後就見周圍的士兵都軟軟倒下,心頭立時大驚,想要大聲示警。然而,已經晚了,腦袋一偏,蔡中也倒在了地上。

不多時,一人出現在蔡中面前。

“綁起來!”

來人輕呼一聲,立時便有人上前将蔡中捆了起來。

來人接着卻是轉頭道:“分出一半人開城門将霍将軍引進來,其餘人則将俘虜擡至一出,看押起來。”

“是,鄧大人!”

咔咔咔……城門打開的動靜不小,好在蔡中之前已經對城門附近的百姓警告過了,沒人出來找麻煩。鄧大人在城門打開的第一時間,就竄了出去。又過了一會,鄧大人卻帶着約莫千人入得城來。但看這些人身上濕漉漉的頭發,便知他們是游過護城河而來,乃是敵人。

“多謝将軍相助,峻在此守住退路,其餘人則由陳将軍帶領,随将軍前去相助主公破城。”霍峻分出兩百人,對鄧大人說道。

鄧大人并不在意不被信任,只是說道:“如欲內外夾擊,不如讓諸位兄弟換上他們的盔甲以作掩護。”

霍峻順着鄧大人的手指看過去,頓時了然,然後看向身側另一将,道:“陳将軍以為如何?”

陳将軍,即陳到,點點頭,朝手下人揮了揮手,然後又對鄧大人說道:“不知将軍高姓大名?能順利入城,想來将軍也非是無名之輩?”

“新野鄧芝,鄧伯苗,見過陳将軍、霍将軍!”鄧大人正是鄧芝,也即是先前為伊籍帶消息之人。

“新野鄧芝?”陳到有些詫異,道,“既是新野人,為何主公設下招賢令的時候,未見鄧将軍前來揭令呢?”

鄧芝淡淡一笑:“若無尺寸功,何敢面見劉皇叔!”

陳到聽出了鄧芝心底的高傲,但卻佩服得不行,贊道:“還要多謝鄧将軍有此心,若不然,主公此番想要破城卻是萬難。”

鄧芝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只是領着陳到,還有已經已換好了盔甲士兵向南門疾行而去。雖不知戰況如何,但是鄧芝對襄陽的守軍數量知道得十分清楚,遠不是劉備的四千人馬能比的。

鄧芝和陳到一路向南,卻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順利,路上遇上了好幾撥巡邏的士兵。也幸虧鄧芝和伊籍早就弄到了通行的辦法,否則難以到得南門,但即便是這樣,也耽擱了不少時間。

“你們怎麽到這裏來了?”

南城門處的士兵看着和自己穿着同樣盔甲的陳到手下諸人,徑直阻攔道:“叫你們曲長出來答話?”

“就來!”陳到應了聲,邁步上前。

方才喊話的士兵感覺到不對,陳到卻先一步察覺,一刀斬了過去:“動手!給主公發信號!”

随着三支響箭升空,陳到如猛虎入羊群,不過轉瞬就殺散了城門處的守軍。旋即又吆喝起手下的士兵合力打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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