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8 章 青州之戰(上)

“張祭酒,是出了什麽事嗎?”

公孫毅急匆匆從外面趕了回來,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對于張纮,公孫毅不願意稱之為郡守,而叫其姓名或字又顯得有些失禮,是以幹脆叫祭酒。

“大公子!”

張纮對這個稱呼早已習慣,淡然一笑,并不在意:“主公有命令傳來。”

公孫毅先是一怔,接着立刻收斂了面上的笑意,鄭重道:“父親有何命令?”

張纮很滿意公孫毅的态度,他十分清楚公孫度的意思,無非是想要培養繼承人罷了,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大公子你自己看吧!”

公孫毅接過張纮遞過來的紙張,幾眼便看完了其上的所有的命令,嘴角一勾,道:“終于要對田楷那厮用兵了嗎?好!毅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這厮也不知道是怎麽當上州牧的,完全不懂得治理地方,除了橫征暴斂,就是肆意欺壓。哼,端的是不為人子!”

張纮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眼神和面色沒有半點變化,讓人看不出他的到底有何想法。

這讓公孫毅頗為失望,不過他也沒有将之表現出來。不過既然對方不給建議,那就只能開口相詢了:“張祭酒,不知對此次進軍可有建議?”

幽州軍的實力很強,冠絕天下諸侯。在東萊的大軍雖然因為保密的原因,沒有幽州軍那種遠超其他諸侯的衣甲器械,但是訓練上卻是一脈相承的,換句話講,這就是正常狀态下的幽州軍,實力嘛?嘿嘿!

張纮微微一笑,道:“拿下青州,對我們來說可謂是輕而易舉,但是青州六郡,如今我們只握有人口最少,也是最偏遠的兩郡。換句話說就是拿下青州之後,如何應對可能出現的徐州劉備、兖州曹操、冀州袁紹的大軍?”

公孫毅聞言面露欽佩之色,也讓他熱切的心稍稍冷卻了些許。想了想,說道:“父親命我們拿下青州,想來是有對冀州用兵的想法了,因此,毅以為冀州方向完全不用擔心,即便袁紹擔心腹背受敵,頂多也是遣人至青冀交界處警戒,絕不會再貿然興兵,招惹更多的敵人。”

“徐州劉備?如今劉備自顧不暇,被曹操打得只餘下琅琊、泰山二郡,實力大減,需要全力防備曹操的襲擊,更是不敢再添仇敵。”

“不過……”

公孫毅眉頭輕皺:“兖州曹操倒是個麻煩,雖然他手中的大部分兵力都被牽制在徐州,但是這些年以來曹操用兵向來無跡可尋,難保不會趁虛而來。”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們只需要重點防備兖州便是,其餘二州稍加注意,只要不被其突襲就成。而且若是覺得兵力不足,未嘗不能向父親求助,想必只要有幽州軍到來,即便是三路來攻,也必然可以将來敵一一擊潰!”

張纮搖頭道:“主公既然沒有提到會派兵相助,想來還不打算暴露我們之間的關系,得到增援的可能性不大。”

“張祭酒你也說了,可能性只是不大,但也并非絕對。”公孫毅笑道,“不試試又怎麽知道不能呢!畢竟,不管怎麽說,毅也是公孫家的長子,不是嗎!”

對于公孫毅的戲言,張纮沒有半點參與的意思。

公孫毅自讨了個沒趣,聳了聳肩,道:“既然父親有命,就麻煩張祭酒遣人通知其他人吧,大家一起商議一下出兵事宜。”

“是,大公子。”張纮點頭應下了。

趁着張纮派人去通知其他人的時間,公孫毅回府沐浴一番,又換了身幹爽的衣服。

“大公子!”“大公子……”

等公孫毅再次來到郡守府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到了,紛紛起身打招呼。

公孫毅一一點頭,然後坐到了上首,對右下首的張纮道:“父親的命令已經傳下去了嗎?”

“衆人已聞!”張纮對曰。

公孫毅微微颔首,掃視衆人,朗聲道:“諸位既已經知道父親大人的命令,不知可有良策以進軍?”

張纮老僧坐定,閉口不言。

左首,坐的乃是孔子第二十世孫孔融,見張纮不語,起身問道:“敢問大公子,主公緣何于此時進軍?須知天子仍在,妄動刀兵恐為朝中大臣所不容,屆時難免聲名不保。”

公孫毅其實并不喜歡孔融,甚至建議公孫度将他弄到遼東去,但被公孫度以時機未至,不能暴露彼此之間的關系給拒絕了。但是孔融本身名望甚高,又不能不應。

“田楷為禍青州日久,百姓甚苦,今我等乃興仁義之軍,天子即便不能有所褒獎,也不會降罪于我等。孔郡守多慮了!”末了,公孫毅還是忍不住刺了一句。

“既如此,是老夫多慮了。”孔融卻半點不在意,對于用兵他雖然并非半點不了解,但其實也相去不遠,之所以有這麽一說,不過是為了讓其他人明白出兵的原因罷了。

果然,屋內有些想不明白之人均是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解救青州的百姓啊!嗯,這個好,就應該這樣。

公孫毅瞧得部分人的面色變化也有了些猜測,但并未深思,又看向了沮授。

算起來,沮授因為是公孫毅親點的人,關系上比張纮還要近上那麽一丢丢,是以見其目光掃來,起身道:“青州田楷窮兵黩武,兵馬雖衆,但多是烏合之輩,與我們的士兵相比差得太遠,不用任何計策,只需堂堂正正與之一戰,便能奪得平原郡,以及齊、濟南、樂安三國。”

對于沮授的話,屋內衆人無不點頭以應,尤其是以典韋、太史慈為首的武将,更是揚聲道:“郡丞所言極是,韋慈願意領兵前往,一舉擊破田楷,為主公,為大公子拿下青州全境!”

不等公孫毅應話,沮授擡手輕擺,微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諸位皆是當世虎将,擊破田楷自然是不在話下!”

聞言,典韋和太史慈俱是高高揚起了腦袋。

不想,沮授話音一轉道:“不過,我們的士兵太少,雖然各個都能以一當十,但是與田楷正面作戰,必然會有不小的犧牲,況且,青州三面環敵,尤其是兖州方向的曹操,時有東進之心,難保不會趁火打劫,我們不可不防。”

“曹矮子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只要他趕來,韋慈必讓他有來無回!”典韋和太史慈齊齊揚聲高呼,将胸膛更是拍得砰砰作響。本來作壁上觀的張纮,目光陡然一凝,對沮授多了幾分認同。

沮授面色不變,繼續道:“田楷自孔郡守歸附,便從齊國臨淄遷徙到了濟南國的東平陵。未嘗沒有對我們的畏懼之意,是以,授建議,兵分三路,一路……一路……一路……”

聽完沮授的建議,張纮終于是忍不住贊同道:“沮郡丞果然大才,如此一來,田楷必然疲于應對,待他鎮定下來,想必齊國、樂安國都已被拿下,解釋,他便是甕中之鼈,想要反抗便成了白日夢。”

話音落下,典韋和太史慈這兩個較勁了多年的武将又搶着說道:“韋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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