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9 章 廣陽鄒靖

“報~”

在漁陽郡通往廣陽郡的一條大道上,一騎自廣陽郡方向飛奔而來,只是看那模樣有些狼狽。

“将軍,前方有埋伏,弟兄們死傷慘重啊~”

“什麽?”

隊伍中,一虬須大漢驚叫一聲,急忙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約莫兩千人,在前方二十裏處要隘,趁我們想要分散探查之時,齊齊來攻,兄弟們見敵人衆多,只好讓兵回來禀報。”

虬須大漢一聽,就明白了過來,這些人的目的就是埋伏他們這些人,只是可能沒有想到派出去的探騎能走這麽遠,探查得又那麽仔細,最後為了避免暴露,盡數來攻,企圖擊殺所有人,将所有消息攔下,只是沒有想到出了差錯。

“馬圖,帶着你們曲跟本校尉來,其餘人押後緩緩而行,小心戒備。”

虬須大漢,也就是張飛,想明白之後,揮動蛇矛,領着一曲人,便往前疾行。

一路狂奔,二十裏的距離轉瞬即逝。

轉過山角,隘口處的情形盡收眼底,戰事竟仍未結束,張飛不由大喜,高呼道:“賊厮休得猖狂!”

敵軍之中一個穿着銀色盔甲的家夥聽到聲音,就扭過頭,一看之下就急忙下令撤退。

“不好,敵人援兵到了,大家趕緊撤退!”

須臾。

敵軍逃過隘口,消失在了張飛的視線之中他倒是想追擊,卻又擔心還有埋伏,便沒有冒進,只是恨恨的說道:“不要讓俺知道你是誰,否則必将你扒皮抽筋,最後用油給烹了!”

旋即又道:“帶上所有受傷的弟兄,還有戰死的弟兄,我們立即撤退。”

待張飛帶着還活着的三十餘騎,與六十多戰死士兵的遺體與大軍彙合後,幹脆就地紮營,并在此派出百餘探騎前往探路。

這次派出的探騎吸取了經驗教訓,或者說之前的順利,讓他們産生了驕傲自大的心裏,現在被人來了個迎頭痛擊,要是還不能醒悟的話,恐怕到最後公孫度就要拿他們開刀了。

之後,張飛本以為還會遭到埋伏,沒成想,連探騎都沒有遇到半個敵人,就順利抵達了昌平縣。

經過一番攻打,昌平城順利被拿下,接着,張飛毫不停歇,又連夜取了左近的軍都城。如此,廣陽郡五去其三,只餘其郡治薊縣,與西南面的廣陽,東南面的安次三城。

接着,張飛竟一改常态并未繼續領兵南下,而是在昌平休整。因為他從昌平和軍都的俘虜中,得到了其他的消息。

鄒丹,現任廣陽郡郡守,部下王門、範方等數人,經營廣陽郡已有多年。先前伏擊之策為何人所獻,尚不得知,但領兵之人卻是王門無疑。

能這麽快拿下昌平和軍都,除了遼東軍本身實力很強的緣故以外,尚有此二城大部分守軍早在數日前就被抽調離開。或許之前在當道隘口設伏的那些人就是,但是這無疑說明鄒丹是想要反抗的。

如此,長途跋涉又接連數戰,也确實需要休息休息。

三日後。

張飛一聲號令,四千大軍自昌平出發,南下直往薊縣而去。這次得了兩千援軍,張飛幹脆遣長子張苞領一千軍士作為先鋒,當先而走。

話說張苞雖然年不過雙十,卻頗肖乃父之風,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豪氣,進入軍中三年,更是憑着過人的武藝,以及敢沖敢打敢拼的血性,得了“小張飛”的稱號。對此,張苞倒是不介意,兒子像老子能有什麽問題。

不過,張苞與張飛也有不少不同之處。當年張飛到遼東的時候,遼東還很殘破,只能說勉強有自保之力,所以張飛的脾氣甚是暴躁。張苞則不同,自出生起,與同齡人一道讀書習武,雖受張飛影響頗深,但行事間卻有多了幾分謙和,大多數時候都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氣,隐隐有一代儒将之風。

公孫度就此沒有少打趣張飛,說他老子不如兒子雲雲。每每聽到這話,張飛總是說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有何不可?

一語就将公孫度說得不得不轉移話題。

張苞領命之後,亦是高歌猛進,但卻更像外松內緊,前面每個裏許地便有一二探騎,如此,竟是往前三十裏地都有探騎,相互之間甚至能看到對方。

這樣反常的探查方式,讓埋伏在薊縣以北某處要道的伏兵郁悶不已,最後只能黯然退走。

就這樣,一路順利來到了薊縣。

張苞到了之後,除了将消息傳回,還領着一千人往西南方而去。

薊縣郡守府內。

鄒丹收到消息,便問道:“遼東軍這是什麽意思?”

其得力手下範方道:“依屬下之見,遼東軍此舉不過是為了斷絕廣陽與我們薊縣的聯系罷了。”

“哦?”

鄒靖恍然道:“是了,若是薊縣被圍,若要求援,首推廣陽,雖然安次也可以,但是到底安次離薊縣有三日路程,是廣陽的三倍。”

“大人,屬下覺得既然對方有這種心思,不如我們趁着對方後續大軍未至,又不知道我們早已将兵力收縮至薊縣之際,直接滅了這千把人。一來,可以讓他們覺得我們擔心與廣陽的聯系被斷;二來,也可以以此震懾遼東軍,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三來還可以降低守城的難度。”王門與範方向來不對付,自是不願其一個人出風頭,當即建議道。

鄒靖聞言,似有意動。

範方忙道:“大人,屬下覺得不妥。且不說遼東軍自現世以來,無有敗績,就說前些時日埋伏一事,兩千人埋伏,卻沒有将一百人留下,反而被殺了不少人,狼狽而逃。現在要面對一千遼東軍,那要多少人才能與之匹敵,兩萬?還是三萬?”

“你放屁!”王門氣急,竟是直接爆了粗口。

“你……”範方也不是好惹的,當即就要罵回去。

鄒靖雖然知道兩個手下不對付,但這次竟然在他面前如此粗鄙,面色頓時一沉,喝道:“放肆!”

“你們還有沒有把本郡守放在眼裏?”

二人齊齊一顫,慌忙拜道:“大人,屬下不敢!”

“哼!諒你們也不敢!”

鄒靖半是自得,半是含糊的說了句,然後又看着王門道:“遼東軍當真有那麽厲害,兩千人都沒能留下一百人?”

王門臉龐頓時漲得通紅,卻也在範方面前落入下風,強自道:“那是因為遼東軍有大批援軍及時增援,否則屬下必能将其百人全部斬殺。”

鄒靖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顯然對王門的話沒有完全相信。

範方見此,頓時會意,出聲道:“大人,遼東軍多倚騎軍之利,擅長野、戰,我們出城與之一戰,不過是以己之短,擊人之長。到時勝負難料,不如據城而守,倚城池之利,逼迫遼東軍放棄戰馬之優勢,與我們一戰。”

聽得這話,鄒靖終于是下定了決心:“好,就這麽辦!”

“是,大人!”

範方和王門齊齊應了聲,但二人随即對視一眼,又扭過頭去冷哼一聲,顯然仍是對對方看不順眼。

鄒靖卻是渾不在意,道:“好了,你們都去準備吧。相信集全郡之力,必能抗衡遼東軍。否則,大家都要小心了。”

最後一句話,是對範方和王門的提醒,亦是警告。

“是,大人!”

二人這次終于老實了,出門之後,卻是相互合作,絲毫看不出有何間隙。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