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城牆,荀攸等人見得多了,雖然在遼東這麽偏遠的地方見到的确有些驚訝,但也僅僅是有些。
進到城內,近乎洛陽城內那般寬闊,卻又更為幹淨的街道,還有兩旁那鱗次栉比,各式各樣的店鋪,才令三人真正感到驚訝。
這裏是遼東?怎麽感覺這才是洛陽!
三人眼暈的跟着走進了一座府邸,驀然發現這裏和他們在洛陽居住的地方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椅子啊,桌子啊之類。
嗯,沒有錯,就是這樣子。
草草接風洗塵宴過後,荀攸、戲忠和郭嘉三人都休息去了。這二十多天的乘船經歷,着實讓他們吃了不少苦,荀攸雖然不暈船,但第一次坐船,還是這麽久,精神上疲累得很,再有下船後的驚訝,更是消耗了不小的精力,吃完之後,在沐浴的時候都直接睡着了。
蔡琰也是這般,因此公孫度雖然想念張芷等人得緊,但還是陪着蔡琰,待其睡下之後才離開。
走出房間,公孫度望了望遠處正在繼續低沉的落日,常舒了一口氣。
“回到自己的地盤,就是自在啊!不過,希望典韋他以後知道了這些之後不會找我的麻煩!”公孫度低聲自語,旋即才走向另一側的小院,張芷三女可都在那邊……等着他。
因為某些原因,典韋這次并未同返遼東,當然了,為了安撫這個大飯桶的小心髒,公孫度許諾出了不少的美酒,嗯,若無戰事,每日一壇。是的,一壇,為防走歷史的老路,公孫度雖心懷愧疚,但還是只同意一壇,雖然也不少了,但與典韋的大肚皮相比,還是差了不少的。
“夫君,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剛走進小院,黃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公孫度循聲望去,見黃晴三女都在院中的小亭裏,腦海随便一想便明白三女肯定是一直注意着院門口,要不然怎麽會這麽快就發現了他,心下不由升起暖暖的愛意。
“芸兒和馨兒呢?”公孫度笑了笑,沒有接茬,而是上下掃了兩眼,問道。
“還說呢!”黃晴撅着小嘴不滿道,“芸兒都到了出嫁的年紀了,結果到現在都還待字閨中,你也不知道早點兒回來。”
公孫芸乃黃晴說出,今已年滿十八,按照時下來看,別說出嫁,孩子可能都已經有了。但公孫度知道,黃晴話裏的意思卻并非如此,只是希望他早些歸來罷了。
不等他說話,張芷就幫嘴道:“是啊,夫君,女兒家的,終歸還是要早些嫁人的好,要知道那些青彥才俊可是不等人。”
公孫度聽到這話沉默了,他認為十八而出才是正常,但時下的情況卻非他一人所能扭轉。你想這麽晚嫁女兒,但男人不可能就這麽等着吧?是,人家是納妾,但有句話說得好,日久情深,與小妾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感情自然會更深,這可不是……咳咳!
雖說以他在遼東的權勢,還不至于有人對他的女兒始亂終棄之類,但是成婚之後的事情,總不能還要他去過問吧!這也太那什麽了……
“小姐,夫君剛回來,這些事不若過些時候再說吧!”小環哪怕是成了公孫度的小妾,也仍是以小姐稱呼張芷,此時見公孫度沉默,忙岔開話題道。
“嗯!”張芷和黃晴也不過是尋個話頭罷了,點點頭,應道,“夫君,不若與我們說說蔡琰妹妹吧!之前有些話,我們也不好意思問。”
公孫度明白他們是什麽意思,也沒有隐瞞的想法,徑直道:“當世經學大家蔡邕便是昭姬之父,早年因與河東衛家有舊,兩家便結了親。”
“啊?”黃晴聽到這裏,頓時一聲驚呼,道,“那豈不是說蔡琰妹妹她其實已經嫁人了?那夫君你……”
張芷也覺得不可思議,正欲張嘴,卻見公孫度一頭的黑線,忙又停了下來。
黃晴也發現了公孫度面色不好看,趕緊捂住了小嘴,滿臉的不好意思。
公孫度無奈一笑,道:“是的,但……”
随後,公孫度将前前後後,包括蔡琰還是完璧之身,咳咳,被公公惦記以致于逐出家門等等全都說了出來,頓時又引得三女一陣憐憫。
“蔡琰妹妹好可憐!”小環本是張芷的丫鬟,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楚楚道。
“嗯嗯嗯!”
張芷和黃晴都是狠狠的點了點頭,然後二女又同時說道:“夫君可一定要好好對昭姬妹妹。”
公孫度瞠目結舌的看着三女,這轉變也太快了吧,轉眼之前還是蔡琰妹妹,現在就成了昭姬妹妹了?
不過公孫度還是保證道:“你們放心,你們夫君會一視同仁的。”
三女這才大松一口氣似的拍了拍胸脯。
公孫度仍覺不可置信,又問道:“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點嫉妒?”
“我們可不是嫉婦。”三女齊齊回了句。
張芷卻又接着說道:“況且,如今我們公孫家都只有毅兒一個男丁,有了昭姬妹妹說不得還能再添一子。”
公孫度聞言一噎,而黃晴和小環卻是一臉黯然的低下了腦袋。公孫度見此忙不疊,掃了眼張芷,忙不疊的安慰了起來,張芷也覺得不應該這樣說,起碼不應該在二女面前說,悄悄說是最好的,也趕緊加入安慰二女的行列。
許久,二女的情緒才有所好轉。
“以後還有機會,不要急!”
末了,公孫度說了這樣一句話,引得二女面色羞紅,就連張芷也是一陣燥熱,順帶甩了幾個白眼過來。
公孫度卻感覺一陣躁動,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
“對了,毅兒怎麽沒有一起過來?怎麽,難道是沒把某這個父親放在眼裏?”公孫度忙轉移話題道。
張芷三女面色頓時一沉,公孫度眼珠子一轉,就明白肯定是之前來信的消息出了意外,心底不由大罵魏攸為何不在晚宴的時候跟他說說。
“夫君,你說這人為何就那麽的不滿足?難道現在遼東的生活不夠好嗎?還是說夫君有什麽虧待了他們?遙想多年以前,他們可是過着朝不保夕,多數時候非得南下劫掠我們漢民才有一線生機,為何現在能吃飽飯了,還覺得不好呢?”
張芷說的是這次叛亂的事情,公孫度認真的聽着,沒有插口。
“若非魏郡丞早有準備,這次說不得我們都再也見不到夫君了。”
公孫度聽到這話頓時就怒了,同時終于回想起進城的時候,幾乎沒有見到原來的鮮卑人,想來也是因此遭遇到了白眼。想到這裏,公孫度不由搖了搖頭,一碼歸一碼,不是你們的事兒,就與你們無關,畢竟就算是漢人,也是有好人,也有壞人,正常得很。
“此事某自會妥善處理。”公孫度見着三女面上的憤怒,又安慰道,“你們也不用擔心,現在某回來了,就不用擔心了,想來有某在,他們還不敢起小心思。而且,這次,也不能全怪他們,乃是有人挑撥。”
“啊?有人挑撥,是誰?夫君,晴兒幫你看了他!”黃晴一拍桌子,怒吼道。
公孫度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黃晴陡然而起的舉動,眼裏滿是恍然。黃晴發覺不對,忙又坐了下來,但覺得實在有些丢人,不僅低下了腦袋,還用手捂住了臉頰。
公孫度随即卻是想到:此事雖然及時阻止,但喬楊樓未免也太過疏忽了,看來是時候整頓一番了。
接着,心裏一動,想到荀攸、戲忠和郭嘉三人。
三人俱是當世大才,無論換誰執掌喬楊樓,恐怕都要比糜度強。尤其是現在糜度年事已高,而且其子糜竺逐漸成為公孫度手下的心腹重臣,掌控者所有的後勤,也是時候交出來了。
與此同時,糜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