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三日,公孫度便以游玩為名,帶着張芷将遼隊方圓五十裏給逛了個遍,若不是魏攸等一衆屬下反對的話,說不得還得往外去個幾十上百裏。不過這也夠了,三天下來,公孫度和張芷的感情那是突飛猛進,于第三天中午,終于正式确定了關系。
此後,若是沒人的時候也能牽牽小手了。這讓公孫度感慨着實不容易,不過心中也甚是高興,畢竟不是某個時候的妹子可比的。牽手就牽手吧,反正今後可以做曾經想做而不能做到的事情,暫時委屈一下也是沒關系的。
“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我忍!”公孫度在心底對自己如是安慰。
這晚,公孫度剛剛送張芷回房休息,正準備去書房處理今天剩下的公務,卻聽親兵來報——
“主公,張管家求見!”
張管家?
公孫度先是一怔,接着就想起了前兩天在軍營遇到的張群,也是曾經在徐無山有過一面之緣的商隊主事人,雖然現在知道當時還有張芷在,但當時張群給公孫度的印象可是不淺。只是——
“自那天過後都沒有再見過面,現在突然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公孫度不由暗道,接着想到張芷,心底一動,“難道是為了這個?”
公孫度心底想着,嘴上卻沒有停頓,說道:“帶他來書房見某。”
“是,主公。”
公孫度剛進書房沒多久,張群就在親兵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公孫度當即放下手中的物什,上前道:“快請坐!”
又指着一旁的小桌,道:“剛泡好的茶水!張管家且随意。”
公孫度是看在張芷的面上才如此熱情,若不然換做其他尋常小世家的管家來,別說上前了,就是起身都談不上。
不過,公孫度熱情,他張群卻不能以之為恃,忙道:“謝郡守大人!郡守大人客氣了,草民自己來就是了。”
公孫度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重新回到位置坐下,只是心底卻是搖頭道:哎,這就是權力地位帶來的副作用嗎?
張群果然自己倒了杯茶水,又輕輕啜了一口,才說道:“大人,實不相瞞,今日草民前來實在是逼不得已,還請大人見諒!”
公孫度點點頭,道:“不知是何事令張管家為難,不妨說出來聽聽,若是有用得着某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
張群毫不猶豫的說道:“此事除了大人,其他人還真幫不上什麽忙,而且,大人也未必會讓他人相助。”
“哦?”公孫度先是驚疑一聲,接着就說道,“張管家有話不妨直說。”
張群深深的看了一眼公孫度,然後才意味深長的說道:“大人與我家小姐這幾日相處得如何?”
公孫度頓時明白張群要說的事多半與張芷有關,心底隐隐有種不安感升起,不過更多的是想到這幾天與張芷的相處,眼中滿是柔和。
“秋蘭最讓某佩服的不是她那絕世的容顏,亦不是她那不遜于衆多當世大家的學識,而是她顆善良,不染塵垢的心。”
張群有些愕然,但凡見過張芷真面目的,沒有不為其美貌動心;除此之外,即便是家主張澤亦是對其才學誇贊不已,曾言張芷若是男兒身,未嘗不能走進朝堂,甚至是封侯拜相。可公孫度卻……
張群到底也算是老奸巨猾之輩,很快就收斂起了心中的驚意,說起了真實來意——
“這麽說來太守大人是看上我家小姐了?”
公孫度眼珠子一轉,并未有隐瞞的打算,搖搖頭,又點點頭道:“非是看上,而是兩情相悅。秋蘭能不顧安危而來,某豈能視而不見。”說着,還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張群。
張群不由輕咳一聲,緩解自己的尴尬,誰讓他當時做了壞人呢,雖然做得對,但也仍是壞人。
“咳!大人既然與我家小姐忽有情意,當明白小姐早有婚約,不知大人如何處置?”
“嗯?”公孫度聞得此言不由眉頭一皺,眼中泛起冷意,看着張群不含半點感情的說道,“說清楚,是什麽意思?”
張群見公孫度神情,立馬明白公孫度認為是張芷欺騙了他,當即趕緊解釋道:“大人,非是小姐隐瞞,而是此事既不光彩,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得清楚的。”
“那就慢慢說!”公孫度淡然道,“某……現在有的是時間聽你說。”
張群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慢慢說了起來——
“大人當知中山無極甄家乃當今四大商家之一,然而不少人不知道的是甄家與朝廷有很深的淵源,一直以來都有人在朝為官,而且是秩兩千石的官。”
兩千石,郡守便是秩兩千石。官職不大,然而,郡守實際上比刺史的權利都大,再看整個大漢實際上又有多少郡守呢?不過近百罷了。而甄家竟有世襲的兩千石官職,當真是令人驚訝。
“現今甄家的少家主欲要吞并我張家,于是強迫小姐嫁于他為妻。”
先是點出甄家的實力非同一般,接着便說出非是張芷自願,非是張家自願。雖然不知其中真假幾何,但好歹公孫度眼中的冷意收斂了許多。
不過,張群是簡單說完了,公孫度卻是頭疼了。
“甄家?我怎麽忘了現在的人都是很小就定親,待到一定年紀就……哎,不對啊,張芷現在已經十五了,按理說已經到了可以成親的年紀了,為何?”
公孫度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不動聲色的問道:“甄家決定何時迎娶秋蘭啊?”
張群回道:“按照約定,本來去年甄家就應該迎娶小姐過門,但是甄家少家主不知為何染上了一種怪病,家主擔心小姐嫁過去會守活寡,便沒有同意,暫時壓了下來。”
公孫度這才有些相信張芷和甄家的婚事是被強迫的了,若不然也還不至于因為生病就拒絕成親的。
“嗯,這事兒某知道了,交給某處理好了,你先回去吧。”公孫度直接下了逐客令。張群一愣,這事兒都還沒有解決呢,你這……
但看公孫度面色不豫,沒能問出口,只得起身告退:“是,大人,草民告辭!”
張群離開之後,公孫度思索了半晌,也不知該如何處理,要說花錢打通關節吧,他沒錢,要說以勢壓人吧,他還不如甄家,不被壓就是好事兒了。
及至深夜,公孫度還是沒能想出辦法,只能苦笑一聲:哎,傳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次日一早,張芷就向公孫度表示了抱歉,不是為別的,而是為此事本應該是由她來告訴他的,結果卻是……
公孫度已有決斷,是以倒也沒有怪罪張芷,只是張芷卻是不想再出門游玩,選擇呆在了太守府。公孫度對此也覺得暫時這樣挺好,而且,他也着實有些事情要做。
公孫度惜別張芷,出了太守府徑直前往軍營,看望一衆輕傷的士兵之後,直奔華佗所在。
“華大夫,不知還要幾天?”
華大夫,卻是華佗覺得神醫之名太過高調,硬是要公孫度叫他的名或字,最後公孫度為了表示尊重,便稱其為華大夫。華佗的職業本就是大夫,也就同意了。
“兩天吧!”對于公孫度不明不白的問話,華佗卻是清楚得很,就是輕傷士兵的恢複時間。
“兩天?”公孫度沉吟了一下,便告辭離去。又在各處巡視一番後,公孫度才回返太守府。卻又得到又家書抵達的消息。
許久未見公孫延的消息,公孫度心底還是有幾分擔心的,便趕緊打開看了起來。
然而看完書信,卻是滿臉的不可置信:“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