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後卧室內,一位老僧躺在靈後榻上,萬民敬仰的靈後卻在床邊伺候,足見這老僧重要性。佛家高僧正是剛剛被救回的蓮華寺方丈——妙昙,至于騰霄和玄明,則早已被關入天牢反省。
聽完妙昙方丈的講述,靈後簡直不敢相信:丈夫空海不但曾意欲置驚塵師兄于死地,而且還兩次偷襲蓮華寺,秘密将妙昙方丈關入平安宮,用靈法封印在一本書裏。她與空海同床共枕十六年,既不知道自己丈夫的靈法修為已到此等程度,更無法想象他會變成如此殘暴不仁的君主。
“靈後,出家人不打诳語,老衲所說句句是實。空海,他擔心有人闖入密室将老衲救走,不敢把老衲封印在任何與佛家有關的物件中,而是選擇了大神馬文敬留下的《古蘭經》。幸好老衲尚保留真氣,才能在騰霄這孩子闖入密室時提醒他注意到我的存在。更多虧佛祖保佑,機緣巧合,令千金盛怒之下,打破封印,将老衲放出,這才得與靈後相見啊!”
“那……那,楓兒說,騰霄聲稱我夫君在無憂界濫殺無辜,也是真的?”
“這個,雖然騰霄童言無忌,不至撒謊。可是畢竟老衲未曾踏足無憂界,又如何能證實?靈後何不親往無憂界一探究竟?”
“唉!我何嘗不想親自去證實?”靈後芸月似乎面有難色,“如今聖靈王朝主力盡出,各地諸侯蠢蠢欲動,我和趙剛、癸元三人合力才能勉強穩定局面。一旦我前往無憂界,恐怕閻浮界必将重陷戰火之中啊!”
“既然靈後不能前往,何不派公主一行,至少她可以帶回真相!”
“可是萬一陛下他真在無憂界犯下滔天罪行,必然惹怒衆多勢力,雪楓此行豈不是危險重重。”兒行千裏母擔憂,芸月又怎忍心讓親生女兒涉險,自然憂心忡忡。
妙昙微笑為靈後出謀劃策:“既然如此,一則可以多派高手相随保護,其中必須有對靈後、公主忠心,更甚于對空海者。二則,可以押解騰霄上路。騰霄這孩子雖然一時糊塗,卻不乏仁者風範,不然雪楓也不會輕松擺脫他的挾制。你可以囑咐親信,對騰霄明嚴實寬,讓騰霄可以随時出手保護公主。如果來人是懷古閣高手,看在騰霄面子上,也定然不會為難公主。靈後,你看怎麽樣?”
芸月聞言不由大喜過望:“嗯!方丈所說極是,我這就安排。來人,速傳影繡、影琴、影棋以及影靈四季來見哀家!”……
此時此刻,天牢之中,騰霄神情沮喪,任由隔壁玄明如何呼喚,就是不理不睬。不知過了多久,騰霄突然仰天長嘯:“不可能!我怎麽可能輸給那瘋丫頭!”
玄明這才明白,五公子原來不是因為失手被擒而煩惱,只是不甘心輸給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雪楓而已,真是不知這孩子究竟怎麽想的?
“喂,你小子鬧夠沒有,給我閉嘴!”随着虎嘯,一個虎人獄卒出現在牢外,讓騰霄不由心中略驚,因為獄卒虎頭的花紋與他當初臨時劫獄遇見的虎人極為相似。不過話說回來,基本上每個虎人的長相在他眼中都是差不多。
虎人發威之後就要離開,騰霄急忙把他叫住:“等等,我……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通常來說,犯人請獄卒幫忙,也就是獄卒發財的機會到了。更何況,對方既然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驚塵之子,又是因私闖藏寶閣被擒,身上說不定藏有什麽寶貝。念及于此,虎人暗露笑意,緩緩轉過身,裝腔作勢地問:“什麽事情啊?我又有什麽好處?”
“有啊,當然有!”騰霄故意湊近牢門,似乎要和獄卒耳語,可是虎人移過去的耳中傳來的不是輕聲細語,而是厲聲狂吼,“我給你抓兔子吃,你幫我越獄好不好?!”
耳膜差點被震破的虎人,還來不及大發雷霆,身上鑰匙已落到騰霄手中。另有一記窩心腳被當作交換鑰匙的“禮物”,讓虎人口吐鮮血,躺倒在對面牢門前。
騰霄瘋子般的吼聲,當然會驚動其他半獸人和虎人獄卒,因此五公子在抓緊開牢門的同時,立時大喊“劍來!”
正沖向此處的獄卒們,忽然感到四周劇烈晃動,似乎有什麽東西正破風而來,所有獄卒都因為驚懼而不得不停住腳步、四面觀望,他們感覺自己現在的處境簡直與刑場上即将被砍頭的死囚無異。
“轟”聲巨響,天牢頂部猛然爆裂,本應在平安宮寶庫的逍遙聖劍,竟出現在獄卒們面前,讓他們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幸好如此通靈的寶劍并無意與粗魯家夥們糾纏,而是自動掉轉方向,連劍帶鞘往主人處飛去。
目睹逃出牢獄并救出玄明的騰霄寶劍在手,體魄魁梧、見慣風雨的獄卒并沒有不顧一切地沖上,而是選擇了轉身逃走,嘴裏還紛紛嚷着:“快去通知癸元大人!”
騰霄只是不明白,就算去搬救兵,用得着這麽多人嗎?
一路無阻地殺出天牢,騰霄和玄明卻産生分歧,五公子要逃出去再說,小禪俠卻堅持要先找到妙昙方丈。兩人就這樣不知死活地在天牢前争執起來,但是争吵很快就平息無聲,因為轉眼間他們已再度陷入聖靈将士與影靈高手的聯合包圍之中。眼看歷史即将重演,低估了敵人反應速度的他們,哪裏還有心思內讧?
更可怕的是,耳尖腿快的雪楓公主竟莫名其妙地随後趕到,聯想到昨夜“公主天威”,兩大靈法高手都不寒而栗。面對步步緊逼的小雪楓,他們如臨大敵,顫抖不已,反應與剛才那些獄卒如出一轍,就差轉身跑回牢中。
“幹什麽,坐牢還敢逃跑,都不想活了?!”雪楓柳眉緊鎖、鳳目冒火、櫻口高嘟、玉臂插腰,簡直就是怒不可抑的小母老虎,吓得騰霄、玄明連連後退。
或許是出于男子漢的尊嚴,十五歲的騰霄忍不住繼續狡辯:“誰說坐牢就不能逃!我又不是你們閻浮界的人,我想逃就逃,你們管不着!”
“哪……哪,哪他不是!”小雪楓一時語塞,把矛頭又對準玄明。
此時,騰霄充分展現了他的“哥們義氣”:“好!既然他是你們閻浮界的人,那麽他越獄活該被抓!你們抓他,我先告辭,就不打擾你們辦案了!”
五公子說走就走,完全不顧玄明義憤填膺的聲聲“呼喚”。可是他沒走兩步,雪楓便再度蹿到他跟前,擋住前路,吓得騰霄又匆匆退回原處。
小公主冷冷一笑:“哼哼,想走,沒那麽容易,你以為這是你們家院子嗎?告訴你,這裏是……這裏是……這裏是我們家院子!你幫助他逃跑,也是有罪,是……是……是什麽罪來着?”
雪楓身後的影戲急忙提醒:“是藐視國法,劫囚越獄!”
“對,就是這個罪!你還不趕快束手就擒,不然我把你吊起來打屁股!”
“你,你,你讓開,不然我把你吊起來打屁股!”騰霄無論心中如何畏懼小公主的古怪靈法,嘴裏卻絲毫不敢示弱。
眼看兩個小家夥又要展開新一輪的辯論,唯恐公主再毀掉天牢的影戲急忙發話:“小子,不準對公主無禮!公主啊,我們人比他多,這點小事,您就不要躬身親為了,我們還是在一邊看熱鬧比較安全!”
“我不,我就要打他的屁股。我……我好心好意,把他當朋友招待,他竟然欺騙我,還要抓我,他是大壞蛋!……”說着說着,小雪楓公主的眼淚便奪眶而出,話語也泣不成聲,讓騰霄不由感到些許羞愧和自責。
随着雪楓號啕大哭,騰霄和玄明更加尴尬,他們兩個人是不怕嚴刑拷打、不怕千刀萬剮,就怕女孩“掉豆豆”、張嘴哭哇哇。尤其是騰霄,面對被影戲越勸越哭的小女孩,他真是無所适從。
“誰惹哀家的好楓兒這麽傷心啊!”聽到母後聲音,雪楓漸漸止住眼淚。在這世界上本來她只喜歡父王、母後兩個人,而小騰霄的出現,讓她初次嘗到友情滋味。因此,對于騰霄的欺騙背叛,她才會如此在意。
見母後莅臨,雪楓投入母親懷中,繼續哭訴起來:“母後,你要為我作主,不準他越獄,打他的屁股……”
“好了,好了,我的乖女兒,不要哭了。小騰霄,哀家念你年幼無知,不對你進行嚴懲。不過我們母女對你如何,你應該心知肚明,現在你還毫無愧意嗎?”
“我,我,我錯了!”面對慈母般的靈後芸月,從未嘗過母愛的騰霄,終于低下高傲頭顱。
“既然知錯,你能不能幫哀家做件事情?”
“嗯,嗯,只要不是違背我義父教導的事情,我都可以做!”
“呵呵,哀家想,如果只是讓你幫哀家把女兒送到你空海叔叔那裏,應該不會違背你義父的教導吧?”
“啊,讓我挾持……不,是保護瘋子……不,雪楓公主去空海叔叔處?”語無倫次的騰霄萬萬沒想到,靈後欲托付之事,竟和自己初衷差不多。
“是的,你既然能來閻浮界,想必也能回去。就請你幫哀家完成此事吧。就算哀家求你!”
“好,沒問題!只不過,只不過我是憑借天行靈鏡來穿梭兩界,不能保證回去時會到無憂界的什麽地方,但我答應你,我定會保護雪楓到空海叔叔處,可是你們也要向我保證,必須讓空海叔叔別再濫殺無辜!”
“如果我父王沒有濫殺無辜,我撕爛你的嘴巴!”
雪楓淚痕未幹,又要再啓“戰端”,芸月急忙勸止:“好了,好了,你們一路上有的是時間吵。由于無憂界正處于戰亂之中,我就派六仆中的影食、影飲、影繡,四藝中的影琴、影棋以及影靈四季與你們同去。事不宜遲,午飯後出發。”
“好,那我玄明也願保護公主前去!”
小禪俠也欣然上前請命,卻被靈後拒絕:“你還是不要去了,妙昙方丈需要有人護送回蓮華寺,你認為這裏還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選嗎?”
玄明默然無語,只得放棄了足以磨練自己的好機會。騰霄回頭吐吐舌頭,拍拍胸膛做出保證:“靈後盡管放心,就算有一百個瘋子公主,我也保證她安全無恙,我在她在,我不在……她也在!”
“你說誰是瘋子公主!”雪楓鑽出母後懷抱,又沖向騰霄。
“誰是誰知道!”
“你才是瘋子!”
“是你,是你,就是你!”
“不對,是你,是你,是你!”
……
沒過多久,又是白光突現,騰霄與不少聖靈将士再次飛起,天牢地面部分的建築,搖搖欲墜,慢慢坍塌……
此時在混沌界中,安德森正聚集混沌共和國主要成員舉行秘密會議,與會者并非共和國的高官,而是在國內各種族中分別具有強大影響力和號召力的富商貴族。通常,每當混沌共和國有大事要決定,秘密會議必然會在國會投票前召開,這才能保證長老會投票結果符合“人民利益”,而不會有任何意外的争議。
在諸位貴族面前,麥克.安德森通報了從五年前直至近日來,負責混沌界科研工作的精靈族科學家神秘死亡和失蹤名單。這份名單充分表明了從混沌共和國獨立開始,早已掌握穿越兩界技術的聖靈王朝,不斷滲入混沌界重地,收買、威逼部分科學家洩露最新科研成果,最近更是大肆進行殺人滅口,将所有線索掐斷。
當然,小安德森也沒有忘記公開特遣隊隊長——夜的密報,證明聖靈軍的武器水平已超越混沌軍,密報內容還包括南華城中慘絕人寰的恐怖屠殺、聖靈軍在無憂界的動向等等。對此,小安德森提議,請各位貴族影響本族長老會會員,批準向後方空虛的聖靈王朝開戰。
在此話題上,衆貴族不由噤若寒蟬,因為他們每個人家族事業都和閻浮界息息相關。如果真能攻克閻浮界,固然可以一勞永逸,財源滾滾。可是連當年霸靈帝都未能做到的事情,今天的混沌共和國又有幾分把握?
資深人類貴族魯克,早在霸靈帝時期,就是長老會重要成員。現在,他咳嗽兩聲,摸着圓圓肚皮說:“其實,這些情報大多是捕風追影,沒有充分證據。無端開戰,更會引起全國人民的不滿。再說,如果現在聖靈軍的武器設備已遠遠高出我軍,我們難以保證他不會在後方暗藏強大部隊,我們冒冒失失開戰,一不小心,就會得不償失。
另外,我有個疑問,進軍無憂界,就是與四神懷古閣對抗。既然空海已能穿越兩界,他如果先直接突襲我們實力遠遜于懷古閣的混沌界,再去與四神争鋒,豈不是勝算更大?為什麽要做出這種嚴重違背軍事常識的愚蠢舉動呢?這只能有一種解釋,他們無意再度侵犯混沌界,只想将勢力擴展到無憂界,我們又何必挑起戰火,自找麻煩呢?”
魯克一番話,讓大部分貴族頻頻點頭,表示贊同。對他們來說,不能穩賺的買賣他們絕對不會做。
在精靈族中,影響僅次于安德森的胖貴族諾曼柯補充說:“我同意魯克先生的分析,不過對于聖靈王朝卑鄙的間諜行為,我們也不能完全漠視。我建議,應該讓長老會通過法案:鑒于閻浮界和無憂界陷入戰争狀态,為維護三界和平,我們應該暫停對兩界的任何交易,只要我們不受到攻擊,就絕對不進行任何宣戰。另外,由于我們的科學家已成功開啓多個時空通道,發現三界之外的其他地域,現在必須重視與新外界地域的貿易往來,以彌補我們的損失!”
“說的好哇!”半獸人貴族領袖拉卡烏塔托首先鼓起掌來。他的舉動立即引起連鎖反應,獨角獸人族與龍人族的領袖們也紛紛拍手叫好,再加上以魯克為首的人類貴族,就等于代表了騎士會、鐵拳會、號角聯盟三大勢力乃至部分精靈長老會會員的意見。
望着搖頭晃腦的腦滿腸肥之輩,麥克心中忿忿不平,暗暗自問:“難道這群笨蛋不了解空海嗎?以空海的脾性又怎麽會放過自由獨立的混沌共和國?更何況,如果保持中立,無論未來是閻浮界還是無憂界取勝,都會将混沌界視為敵人,那豈不是讓混沌共和國更加被動?
小安德森正要将心中所想置諸口中,卻被父親示意制止。老安德森神色不變地宣布:“既然大家已有一致意見,就分頭布置去吧!事不宜遲,法案應盡快通過,否則我們混沌共和國将會失去控制事态的主動權。”
“是!”對于原霸靈帝時期的長老會會長、今日的混沌共和國執政官老安德森,其他貴族懷有深深敬意,因為他是率領各家族走向獨立的混沌英雄,而且也是各族生意的重要資助者。
密室中很快就只剩下安德森父子,別看貴族開會時總是喜歡姍姍來遲,但在散會時人人都是健步如飛。
此時,麥克·安德森終于忍不住質問父親:“父親,為什麽不能讓我說出顧慮,這樣子做與自殺無異啊!空海遲早會來襲擊我們的,中立不過是坐以待斃,甚至會刺激空海的敵對情緒!我真不明白,我都可以放下奪妻之恨,先去為國家未來着想,他們究竟在顧慮什麽?”
“你是政治家,他們不是,這是我們家族與他們的最大區別。如果空海要來襲擊我們,那就等他來吧,難道你沒有聽到諾曼柯說嗎?除非我們受到攻擊,否則絕不宣戰,這其實也是他們所有人的意見。不要忘記,他們都是純粹的商人,沒有什麽比他們的利益更重要!
再說,我們确實沒有抓住空海的真實罪證,也沒有弄懂聖靈軍明明已經可以自由穿梭閻浮界與混沌界,為什麽不先攻擊我們,而迫不及待地前往無憂界呢?他們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老安德森的顧慮也引起麥克深思,空海表現确實有太多不可思議之處,莫非真的有什麽秘密還沒有被他們所知?
“咚咚咚”敲門聲穩重且充滿節奏,只有安德森家族的親信才會如此。随着老安德森“進來吧”的呼喚,一個精靈恭恭敬敬地送上兩張紙,便離開會議室。
當看清紙上內容,老安德森喜上眉梢:“看起來,我們争取勝利的機會就要到了,或許我們需要的答案也即将揭曉。麥克,你看,根據夜的報告,空海的行軍路線看似攻打南華國,實際上是矛頭直指懷古閣和無憂村。空海早年雖有意與驚塵較量,但這根本不足以讓他孤注一擲。而空海與驚塵他們最近的紛争,又開始于天外人,或許這正是與天外人有關。”
“是能查明我們祖先的棍棒!”麥克也頓有所悟,“空海捉住過四個天外人,很可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更有可能是空海的祖先有什麽問題!”
“對!我聰明的好兒子,我也是這麽想的。應該立刻派遣懂科技的戰士,拿着那個什麽基因分析儀,去協助特遣隊查清,空海、驚塵以及懷古閣、天外人之間究竟有什麽秘密?!”
“好,我立刻就去準備!”
“等等,你再讀讀這份時空斥候的報告!”
在父親指示下,麥克不得不拿起第二份報告,可是內容卻讓他大吃一驚:“什麽,驚塵陷入另一空間,下落不明!”
“沒錯,這說明我們至少暫時可以不必顧忌這麻煩家夥。還有,你再看第二條,驚塵兒子與空海女兒,在閻浮高手保護下,剛剛到達無憂界。不過他們好像走錯了方向,如果要趕到懷古閣,與圍攻那裏的空海或者被圍攻的四神見面,肯定需要些許時間。這也是我們的機會!如果抓住他們兩個人,定能掌握大局!”
“您是說讓特遣隊去完成這任務?”
“不,他們必須監視空海!”老安德森的表情忽然變得無比嚴肅,似乎是在做出什麽重大決定,他深吸一口氣囑咐兒子,“麥克,去揭開第七印吧!”
麥克身子微微顫抖,不由低聲詢問:“真的要出動七天使嗎?他們實在太恐怖了,一旦出動,我怕我們無法控制啊!”
老安德森嘆息着重複命令:“去揭開第七印吧!我們已經沒有多餘人手了!就讓這些恐怖的家夥,将災難帶到無憂界去吧!不過告訴以弗所,無論他們七兄弟殺死多少人,務必要把那兩個孩子活生生地帶回來。作為七天使的首領,以弗所還算比較理智,他定能控制局勢。”
“是,父親!”麥克恭敬起身走出,想到自己即将揭開那可怕印記,派遣那無比恐怖的七人,他不禁扪心自問:“父親的決定究竟是要把混沌共和國的未來帶入天堂,還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