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打聽到了。”
回到太守府,去叫魏攸和張纮的人還沒有回來,公孫度一琢磨,覺得光商議是也不成,于是又叫陽儀去打聽一下華佗住在哪裏,有沒有相熟的人,又是什麽時間來的遼隊等等,越詳細越好。
結果,魏攸和張纮還沒有來,陽儀就已經回來了,倒不是二人無視他的命令,而是的命令本就是讓二人完成手頭上的事情後再來一趟太守府。不過,陽儀這麽快,是真的打聽到消息了?
“趕緊說說你打聽到了哪些?”公孫度皺了皺眉,想着多半只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其他的還得再說。
陽儀沒感覺有什麽不同,欣喜說道:“主公,華神醫可是只比我們晚兩天就到了遼隊,看來他是來投奔的主公的。”想到華佗投奔而來,陽儀就特別高興,他的經歷讓他對底下的士兵很是愛護,華佗的到來,可以說極大提高了他們活着的機會。
公孫度卻沒有這麽自信,不過也沒有反駁的意思,不過心底倒是有些疑惑,華佗看樣子也不像騎馬趕路的人,馬車也不可能,怎麽就只比他晚了兩天就到遼隊了呢?要說他浪費時間了,那不可能,再說了,就算浪費了,以步行來看,就算不浪費時間,恐怕現在也才剛走到昌黎郡甚至還在遼西、右北平的。
接着,不用公孫度示意,陽儀就繼續說下去,同時也解開了他心頭的疑惑——
“而且,主公你是不知道,華神醫還不是一個人來的,同來的還有一家開肉鋪的壯漢,這可是城內唯一的一家肉鋪,可惜的是咱們遼隊的人不多,每逢集日才會有肉賣。”
唯一一家肉鋪,也就是說以前是沒有肉鋪的。倒不是說公孫度不想,而是一來他手中沒有穩定的來源,即便是軍中也是要等到打獵之後才會有點肉。不要說公孫度心狠,有肉也不賣,全給士兵們吃了,實在是眼下只有士兵變得強壯了,才能更好的保護遼隊,保護百姓。
二來,就算是公孫度願意賣,又有多少人願意買呢?沒見遼隊現在人口增多了不少,也只能十天賣一次嗎!
不過現在有了肉鋪,公孫度更多的是想将養豚給發展起來,形成的穩定肉品來源,不僅是豚,還包括雞鴨之類的家禽,禽蛋和禽內髒可是很好的防止夜盲症。短時間可能影響不是很大,但要是等到黃巾起義之後,那……嘿嘿!公孫度想想都覺得流口水。
“嗯?肉鋪?還和華神醫一起?難道……”
公孫度想着又突然想起了這茬,于是問道:“可知肉鋪是哪家人開的?”
“肉鋪?某記得好像叫張氏肉鋪!”
“張氏肉鋪?”
“沒錯,就是這個名字。”陽儀忽的一下子肯定了下來,公孫度也明白了過來,這就是他想象中的那人——張扈。不用多想就能明白,鐵定是華佗醫治好了張扈,又讓他的孩子,也就是張飛,不出意外的名字應該不會變,順利的生了下來。
如此,因為華佗是受他公孫度的邀請,自覺欠了人情,所以,想着之前他所提到的事情,就派人來遼隊了,而華佗也好奇的緊,就幹脆跟着一起來了。
這倒是不錯!只是,就是不知這個張氏肉鋪,是打前站呢?還是僅僅就是肉鋪?
随後,陽儀又說了一大堆關于華佗的事情,比方說免費為城內的百姓看病,只收很少的一部分藥錢之類的。(不收錢是不可能的,總不可能不吃不喝吧?因此,某家猜測,華佗到各地行醫給大戶人家看病呢就收診費,普通人呢能少收點就少收點,最後才是不收錢,也沒錢可收的那種。)
剛說完,魏攸和張纮就到了,于是公孫度趕緊将華佗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又說道:“大抵就是這樣一回事,現在你們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将此人留下?”
二人聞言俱是沉思了起來。
張纮到底年紀小了些,還沒有後來的那般才思敏捷。
魏攸稍作思索,就搖頭道:“主公,此事恐怕很難。”
“怎麽說?”公孫度心底一沉,問道。
張纮也擡頭看向魏攸,他聽到這話的時候,也已經隐隐有了幾分想法。
“依主公所言,此人乃是有懸壺濟世之心的神醫,不為功名利祿所動,若不然此人早不知成了那個大世家的門客,或者是朝廷的太醫。所以想要留下他,除了強留以外,別無他法。”
公孫度聞言沒有說什麽,眉頭緊皺。
張纮看了他一眼,問道:“那為何他會來遼隊呢?若說行醫,這裏不安全不說,人都沒多少,哪有在中原腹地救的的人多?”
公孫度覺得此話有理,心底不由浮現出一絲希望,看向魏攸。
魏攸卻搖頭道:“安全?若說安全,到深山老林,深溝虎澗采藥,哪個不比在這裏危險。至于說救的人的多少,想必神醫自有一番想法。”
魏攸沒有說出是何想法,公孫度卻是明白華佗只是做到盡心盡力,問心無愧罷了,多和少的問題,非是他一個人能解決。
如此一想,公孫度倒是想到一種或許可行的辦法,于是就對二人說了一遍,希望聽聽他們的看法。最後魏攸和張纮同時得出,若是用此辦法,即便不能将其完全留下來,但是留相當長一段時間還是可行的,到時候,怎麽也能教出一部分醫術不錯的大夫了吧!
沒錯,公孫度想的就是桃李滿天下的辦法,這樣的話,留不下人,也能留下一部分醫術,還能留下一段香火情,到時候若是真的遇到難題了,請華佗幫忙也就順理成章了。
之後,公孫度便讓陽儀派人守在軍營,等華佗閑下來了,就将其請過來。
想法是好的,只是華佗當真不愧是當世醫德俱佳的神醫,到了很晚,華佗才閑了下來。這時公孫度也不好意思再請人家過來,也幸好他天黑之後也沒見華佗到來,便親自來到了軍營,見其依舊在忙着救人,深深一嘆,連也招呼也不打,就帶着之前派來的親兵離開,準備等華佗忙完再說。
果不然出所料,第二天,一大早華佗又開始了對重傷士兵的救治,以及輕傷士兵的配藥等等,總之就沒有閑過。
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因此,公孫度還沒有等到和華佗一談的機會,糜竺回來,還帶了個人回來。
“主公。”糜竺回來後,拜見公孫度的時候面色有些古怪。
公孫度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問,只是說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糜竺面色一整,道:“昌黎太守願意支援主公五萬石糧草,兩百副鐵甲,長槍、大刀兩千,另外靠近昌黎靠近遼東的地方有流民八千,主公随時可以派人接收。”
呵,流民?支援?都是名頭上的事情。不過公孫度也不在意,自己落了好處,總不能一點面子也不給別人吧。
不過,玄菟呢?
公孫度挑眉看向糜竺。
糜竺頭皮一麻,心裏暗暗叫苦,此行的目的就兩個,結果頭一個就吃了閉門羹,連人都沒有見着,若不是第二個目的達成了,他都有以死謝罪的想法了。
公孫度見此立時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不由皺眉道:“怎麽?難不成,公孫琙那混蛋不同意?他就不怕某參他一本?”
糜竺當即拜倒在地:“主公,屬下無能,到了高句麗連玄菟太守的面都沒能見到就被趕了出來。”
“嗯?”
公孫度不由暗哼一聲,有些生氣。若是僅僅是拒絕,說點場面話的話,以目前遼隊的态勢,或許公孫度也只有暫時忍了,但是現在……
一道道殺機自公孫度眼底浮現。
跪在地上的糜竺本能的感到背後發寒,卻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只是将頭貼在了地上。
公孫度看着糜竺的舉動,不爽道:“起來吧!”
頓了頓,接着又道:“某知道了,這事兒不怪你,你現在立即去處理倉曹椽的事務,這些天魏郡丞可是跟某說了好幾次不該把你派出去,若是有你在,也不會弄得他每天覺都睡不好。”
“是,主公!”糜竺十分感動,差點落淚。公孫度這話無異于告訴他這次的事情沒辦好不怪你,你依舊那個能力出衆的倉曹椽,是我的得力屬下。
“屬下……”
糜竺還待說點什麽,公孫度一擺手,道:“行了,去吧!”
卻是沒有再給甜棗,因為不能,因為給多了,甜棗也會變成毒棗。
糜竺聞言再次一拜,往外走去,結果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想起了一事,道:“主公,忘了一件事了,屬下在昌黎碰到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小姐說是主公的舊識,想要見見主公。屬下看她不似作假,就帶了回來,現在好像在偏廳等候主公。”
說完,不等公孫度反應過來,就跑開了。
“喂,說清楚,怎麽回事?”
公孫度感覺腦子發脹,美若天仙的小姐?還是自己的舊識?這哪跟哪啊?還有糜竺你就不怕是死士一類的,想要殺我的人嗎?
公孫度自忖武藝已步入一流,就算真的是死士,就算是荊軻再世他也不怕,于是好奇心驅使之下,就來到了偏廳。剛進門,公孫度就癡了,他覺得他戀愛了,情不自禁低吟道——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