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路遇外科鼻祖

“公子,打聽清楚了。”

陽儀氣喘籲籲的跑進房間,說了句,就拿起桌上的茶壺開始澆灌他那快要幹涸的嗓子。

公孫度不耐道:“行了,趕緊說具體的,說完了再喝。”

陽儀放下茶壺道:“沮家乃本地的大家族,并沒有住在城內,而是在城西十裏外,一個叫做同山的地方居住,因為他們修建了沮家堡,所以又叫沮家山。”

公孫度點點頭,問道:“可知沮家子弟情況?是否有沮授此人?”

陽儀點頭回道:“有,沮授正是沮家下一代主家的長子,有着神童之稱,據傳,現任沮家家主,即沮授之父,正在為其舉孝廉奔走。”

“舉孝廉?沮授才不到十歲吧!”

公孫度頗覺詫異,不想,陽儀卻反駁道:“公子,這你就說錯了,沮授現在已經十二歲了,親事都定了兩門了。”

“什麽?十二歲?”公孫度驚道。

陽儀不知道這有什麽好吃驚的,難道就因為人家不是十歲,而是十二歲嗎?盡管如此,陽儀還是點了點頭。

他卻不知公孫度不是在吃驚沮授已經十二歲了,而是對這十二歲所帶來的影響吃驚。不同于第一世的時候不知道很多漢末三國名人的出生時間,第二世的時候,公孫度可是知道了許多人的出生時間,其中就有沮授。

按記憶看,沮授是156年生,今年十歲。可如今沮授卻是十二歲了,即将舉孝廉了,這其中的誤差可不是兩歲這麽簡單。同樣也意味着其他人出生的時間會變早,甚至變晚,這可不妙啊!

若是尋常的邊角小人物也就罷了,但若是袁董曹劉孫等人也變了,影響之大可是非同一般。

陽儀看着公孫度在那面色不斷變幻,不敢弄出半點動靜,免得打攪了公孫度,就連重新端起的茶壺也沒敢往嘴裏送,就這麽端着。

不久,公孫度回神,瞥了一眼陽儀端着茶壺的手,随即就收回目光,拿出兩張白紙(指沒有用過,并不是指顏色),又迅速墨墨,做完這些之後,提筆書寫了起來。

墨跡晾幹後,公孫度将之裝進兩個準備好的書封之中,将其遞給陽儀,道:“明日一早,你就将這兩封書信送到沮家堡,若是他們事後問起個中緣由,那你就帶他們來客棧一晤。”

公孫度見陽儀愣神,皺眉道:“聽明白了沒有?”

“啊?”陽儀脖子一縮,道,“明白了,明天先送信,然後若是人家問起,就帶到客棧來。”

“嗯,就這樣。”公孫度點頭,接着就回房休息了。

陽儀聳聳肩,也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陽儀和公孫度一道用過早餐之後,便帶着書信獨自出城往沮家堡去了。公孫度則因為昨天想到的那些可能出現的問題,感到煩悶,便在城內閑逛了起來。

漫無目的的逛了一陣,公孫度覺得無聊了,正打算回客棧,就聽到身後傳來急吼吼的呼喊聲——

“快讓開,快讓開,人命關天的大事,快讓開……”

公孫度下意識站到一旁,就看到幾個赤膊漢子擡着一老妪狂奔而過,看那模樣,像是要尋找大夫。

公孫度本也是這樣看法,但是心底莫名出現一個聲音,讓他跟上去看看,要不然他會後悔一輩子。

因此,公孫度沒有和其他路人一樣相互議論,而是帶着一絲好奇,快步跟了上去。那幾個漢子似乎挺急,也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了尾巴。就這樣,公孫度跟着這些人一路來到了官府大門。

“什麽人?站住!”門口的衙役見有人沖擊衙門,紛紛拔刀在手,将赤膊漢子和老妪圍在了中間。

領頭的,之前一直在呼喊漢子急忙對其解釋了起來,公孫度在一旁聽完,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原來,數日前有一個游方大夫到了他們村兒,免費為他們村裏的老人小孩進行診治,他們擡着的老妪便是其中之一,同時也是病情最重之人。

當時,老妪喝下游方大夫的一碗藥之後就一睡不起,老妪的家人發現之後,就以為老妪是被游方大夫給害死了,當即報了案。殺了人,這可不是小事兒,游方大夫當即被抓捕。

結果游方大夫被抓沒多久,似乎藥效過了,老妪醒來,其家人這才發現好像是誤會別人了。又因為老妪早先得了游方大夫的吩咐,說是什麽手術之後,不能輕易亂動,所以,就找了村裏的幾個壯漢将其擡了過來,為游方大夫洗脫罪行。也正是因此,才一路急吼吼的。

或許旁人覺得沒什麽,但是聽在公孫度耳中就不一樣了。

手術?喝藥之後就一睡不起?

外科手術吧!藥,麻沸散吧!

不用多想,這個赤膊漢子口中的游方大夫,多半就是華佗,即便不是,也與之脫不了關系,至少也是得了其真傳的徒弟。

當真是天降喜訊啊!

公孫度想着,就琢磨着怎麽進到衙門裏邊去,了解一下情況,看到底是華佗本人,還是其徒弟。

不過公孫度此行乃是暗中行事,豈可暴露了身份。

嗯,你說進城的時候就要查?那可不一樣,城門處的士兵一般是不認識字的,他們只會鑒別身份證,哦,也就是路引的真假,只要是真的就行了,最多也就是不同的地方,需要問一番來此的緣由罷了。

衙門就不同了,這裏的人若是也僅僅是看看真假就完了的話,造反就不是困難,變得極為簡單了,張角三兄弟也不用費盡心機攻打城池了,直接讓太平道的教衆拿着路引進入府衙,直接來個從堡壘內部突破不就完了!

是以,想了半天,公孫度還沒有想出辦法,就看到那幾個赤膊漢子擡着老妪,連帶着還有一個身着樸素,卻明顯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氣質的漢子,背着背篼走了出來。不同的是,幾個赤膊漢子身上都有着好幾條紅印,看樣子是受了鞭刑。

也對,像這種情形,那就屬于謊報,既然是謊報,那就要承擔責任了,總不能讓人家白跑着玩兒吧!

甩了甩頭,公孫度趕緊迎了上去,高聲道:“可是華佗,華神醫當面?”

一行人聞言停下腳步,看向公孫度。那疑似華佗之人,拱手道:“不敢當神醫之稱,在下正是華佗,華元化。”言畢,又略帶疑惑的問道:“不知兄弟何以知曉華某之名?”

公孫度恭敬道:“家父曾在洛陽為官,曾聽聞有醫家聖手行醫天下,有古之名醫扁鵲之風,為之贊不絕口,今日度偶見幾位壯士當街疾行,不絕有異,便跟随而至,又得聞其各種因緣,遂想起家父之言。如今得見不由詢問出聲,還請神醫勿怪!”

然後又側身對極為赤膊漢子一禮,道:“還請極為原諒度暗中跟随之過!”

幾位赤膊漢子明顯是老實人,見公孫度穿着、談吐非是尋常人家可比,慌忙擺手表示不礙事,嘴上卻是抖了三抖,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華佗看了一眼幾位赤膊漢子,方才看向公孫度,不悅道:“都說了,華某當不得神醫之稱,若是爾仍要如此,他們幾人也沒有見怪的意思,華某觀小兄弟身體也是康健得很,不若速速離去。免得耽誤了華某醫治這位老夫人。”

公孫度自是不願就此放過華佗,聽得此言,便道:“怎麽?難道老夫人的手術尚未結束?”

華佗奇怪的看了一眼公孫度,見他對于手術一次沒有絲毫不解,不由搖搖頭,又點點頭道:“手術本來倒是已經完成,但此番奔波,已然致使傷口迸裂,需要進行重新縫合,若不然有性命之虞。”

公孫度忙道:“既如此,不若到度所住客棧,想來此時再回村所用時間也不會短,這樣一來老夫人若是失血過多,就算是縫合再次迸裂的傷口也将無濟于事。”

“失血過多?”華佗頗覺詫異,這個說法他還沒有聽過,于是問道,“是不是就是指的流的血太多了?”

公孫度點點頭,道:“沒錯,華神……華大夫當知道有些人流血之後就會昏迷,這就是将要流血過多的前兆了。因為每個人擁有的鮮血是一定量的,若是流失超過……”

公孫度見華佗感興趣,就趕緊将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不等其消化完畢,又對赤膊漢子說道:“如何?不若先到度暫住的客棧,若是有一應所需,皆有度負責,你們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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