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貓
雲朵區有好幾所高校,出了雲辰大學,再多走幾步就能看到另一所學校,雲辰舞蹈學院。過了舞蹈學院,再走幾分鐘,映入眼簾的是街口一座三層矮樓,一樓是咖啡廳,二樓是瑜伽館,三樓便是劉餘寺的心理咨詢工作室。
三人剛在校內食堂吃了午飯,一同走在去劉餘寺工作室的路上。
黑貓翻牆而出,飛速跳到徐岩腳下,緊随其後的花貓追上來,跳得太猛,直撲進徐岩懷裏。
剎那,徐岩的精神抽離,身處夜間的一棟樓下,忽然,重物由天而降,龐然大物整個砸下來,趴在樓下睡覺的花貓,甚至來不及醒來,便遭遇滅頂之災。
徐岩再次睜眼,身上的花貓叫了一聲,像是在咒罵,旋即竄進灌木之中,與黑貓一起不見蹤影。
“吓死了。”徐岩站在原地大口喘氣。
“這附近的貓膽子都大得很。”劉餘寺說。
“我認得,這兩只都去過我們女寝。”徐岩說。
【我看到時間了,你是不是沒有看見?】
徐岩确實沒看見,剛剛的一幕實在太快,她只知道墜樓的是人,卻連墜樓者是男是女都沒看清,需要進蓮境再看幾次。
到了辦公室,劉餘寺帶常安逸進了心理咨詢室,徐岩留在休息室。
她坐在沙發上閉目凝神,剎那進入蓮境。
蓮子打開預見場景,把畫面暫停在墜樓者未墜地時的瞬間,徐岩從上向上看,看清了墜樓者的樣貌。
這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生,在下墜的沖擊力下,這張臉變了形,但是仍能看得清楚骨骼輪廓,如果能在外面見一見,她一定可以認出來。
場景中的數字很清楚地浮在空中——8.13,今天是8月9日。
【三天後的事情,不知道是自殺還是意外,也不能排除是謀殺。】
很顯然,再找貓沒什麽意義,應該先找到墜樓女生。
因為預見場景很短暫,從場景中根本看不出來墜樓者是從樓裏墜下,還是從頂樓天臺墜下。再看場景中的這棟樓,正是雲辰舞蹈學院那棟樸素穩重的綜合教學樓。
女生墜樓時穿着T恤和牛仔短褲,沒有穿訓練服,會不會是學校的學生還不能完全确定,而且現在是暑假時間。
徐岩反複研究預見場景,直到再也沒有任何發現才停止,她又去看了蓮池中的能力花苞,花苞外有一層乳色的包衣,裏面有發白光的流體在流動。
“到底是什麽樣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估摸不出幾天,你就能激活它了,只要你願意。】
“我不激活的話,這個能力是不是會這樣一直沉睡。”
【我看是的。】
“我想湊近看看。”
蓮子向下落了落,徐岩一低頭就能面對花苞,她伸出手,手指慢慢伸過去,手指觸碰到花苞的瞬間,一股電流突然竄進身體,她下意識抽回手。
再看花苞 ,內部的白色流體白的混沌,然後快速旋轉,由白至灰,最後變成黑色,花苞抖動起來。
“怎麽辦,快點,讓它安靜下來。”徐岩手足無措,焦急萬分。
【我們走吧,你快點出去,我看這東西不一般。】
蓮子把徐岩一下抛到草地上。
“岩岩,岩岩。”
徐岩睜開眼,是常安逸在叫她。
“完了嗎?”徐岩問,她朝咨詢室的門看,劉老師出了門,正在關門。
“完了,走了。”常安逸說。
“怎麽樣?想起什麽了嗎?”徐岩問。
“小常的棋技不錯,”劉餘寺走過來,“不過下次,我一定贏了你。”
徐岩和常安逸告別劉餘寺,下了樓。
“教授說,我需要多治療幾次才行。”常安逸說。
“好吧,慢慢來。”徐岩說。
徐岩沒有馬上回家,她讓常安逸陪她去舞蹈學院走了兩趟,校園裏意料中很清靜,打聽了一下,最近舞蹈比賽,準備比賽的班級留校排練。
她在綜合教學樓繞着走了一圈,找到了預見場景墜樓的位置,在教學樓的東翼。
徐岩和常安逸說了預見場景中的情況,她覺得可以從舞蹈比賽的留校學生着手查一下。
她們到家時候,林雪也在,她給家裏填了一個大魚缸,魚缸裏已經鋪了沙,安裝了換水注氧和照明裝置,但是還沒有放魚進去,但是有幾個顏色鮮豔的假魚在裏面。
“多好玩啊。”林雪看着魚缸中的假魚說。
徐岩見這一個足有一米二的大方缸子,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約好的明天要去劉老師家裏學習催眠治療,可是她還要去查舞蹈學院的事,可能要爽約了。
徐佳語叫她們一起客廳玩VR游戲,幾個人動了地方。
徐佳語摘下VR眼鏡,拿着遙控器找游戲。
“玩這一個,你們都來,一起。”徐佳語走去沙發前,一人手裏發一個VR眼鏡。
但是最後,只有林雪戴上眼鏡陪她玩起來。
徐岩和常安逸靠在一起,拿着平板電腦查雲辰舞蹈學院。
常安逸進入雲舞的內網論壇,找到了最近比賽的消息,有個國際現代舞劇的比賽在置頂的位置,市裏的選拔賽5個團體名額,有三個給了雲舞,比賽時間是8月13日。
論壇公布了參賽團體和名單,兩個是大三的班級,還有一個是大二的班級,每個參賽團體在8人到12人不等。
三個參賽團體的合照就附在裏面,徐岩一眼注意到第二張舞臺照片,照片中央一個被托舉起來的女生和預見場景中的女生很像,可是再看,卻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是她嗎?”常安逸問。
“有些像,但又感覺不像。”徐岩說。
這時,林雪叫了聲“我輸了”,随後扔下VR眼鏡,奔着徐岩身邊坐過來。
“再玩一把。”徐佳語命令加懇求的語氣,她去拉林雪,林雪就是不起來,她就去拉徐岩和常安逸。
常安逸只好把平板給徐岩,陪着徐佳語繼續玩游戲。
“這是看什麽呢?”林雪湊過來看屏幕。
“舞劇。”徐岩說。
“別劃走,這不是郭均涵嗎!”林雪奪過平板電腦。
“你認識她?”
“你怎麽關心起舞蹈了,”林雪邊說邊放大照片中被托起女生的臉,“不是她,我以為是均涵,長得真像。”
“像誰?”
“我同學,這個女生應該是我同學的姐姐,她有個姐姐在雲舞。”
“她們近期有比賽,我挺想看看的。”徐岩說。
“回頭我問問均涵,是不是公開賣票,不賣的話要幾張內部入場券應該沒問題。”林雪說。
“行,交給你了。”
“我昨天打網球還見過她,她這些天每天都去打網球。”
常安逸不玩游戲了,又回來徐岩身邊坐。
“我也想打網球,明天一起去好不好?”常安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