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吃飽了撐的啊?

克蘭嗤笑了一聲,慢悠悠朝我晃了過來。我立刻有種不祥的預感,還沒來得及捂住腦門就被敲了一記。咚!

“痛啊!”

“鬼腦袋,你似乎很不歡迎我?”克蘭一臉鬼畜地對我說。

我慫着腦袋回答:“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克蘭這貨的戲份不是早沒了麽,怎麽又蹦跶出來了?這還讓我怎麽裝抖S啊!

克蘭對我冷哼。

“你,你到底來幹啥?”我真是怕了這小子。

他好整以暇地站在我面前,抱着雙臂,見我一臉怕怕的模樣,很不要臉地朝我呵呵一笑,悠哉悠哉地道:“當然是來應聘呀。”

我臉一黑。應聘?你逗我?居然還化名為宙斯?知不知道這名字起大了啊?在我那個世界裏,以前農村裏給娃起名都是盡量往小處起,什麽狗娃啊鐵柱啊黑皮啊,名字越小就表示越好養活,名字起大了就怕搞不好英年早逝或者香消玉殒。這貨居然敢起名叫宙斯——古希臘神話故事裏的衆神之王啊!你不怕死啊!

我揉了揉額頭,抖着一根手指頭指着他,問道:“你你你……不是和柯林一起雙飛了麽?”來應什麽聘?吃飽了撐的啊?

他将眼一眯,我立馬條件反射地護住腦門,于是他沒敲到我,改為掐我的臉。“以後不許再想些龌龊的東西!”

我嗷嗚一聲大叫,捂着我的腮幫子,心裏委屈極了:我這麽隐晦地影射他們倆,他居然都能聽懂?還讓不讓人YY了?

“你到底來這裏幹嘛?”我有氣無力地問道。鬼信他是來應聘的!

克蘭倏地一笑,将我從軟椅上揪了起來,然後一屁股歪坐在上面,像個流氓一樣将腳撩起來,放在我喝下午茶的小圓桌上。哐!杯具們齊聲一震。

“就是來看一看你。”他輕飄飄地說,眼神漫不經心地掃向我,接着,又補充道:“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尼瑪……

我擺出一張苦瓜臉,說:“我過得不好,很不好,您老人家就徹底放心吧?既然沒啥事那就快走吧,我待會還有公務要處理。”啧,還以為他找我有什麽正經事,沒想到就是來串門的,我這小閱覽室真是供不起這尊衰神。

他将眼一眯,冷眼看着我,陰陽怪氣地道:“你居然趕你的幹爹走?膽子肥了?”

我忍不住嘴角抽搐,幹巴巴地說:“你當不了我幹爹,我都四十多歲了,都可以當你的媽了。”

他冷笑了一聲,我一個哆嗦,只聽他道:“你不是說過你才二十三麽?耍我?”

“……”我什麽時候告訴他的?我怎麽不記得了?

克蘭突然對我招招手,說:“過來。”

我問:“幹嘛?”下意識護住腦門。

他臉色一沉,将腿從桌子上放下來,坐正了一些,左顧右盼,然後朝我勾勾手指頭,那鬼鬼祟祟偷雞摸狗的模樣像是有什麽話要悄悄對我說似的。

我一臉狐疑,走近一點。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腕,将我拖了過去。我大驚。“你丫幹嘛!”

重心一個不穩,我一屁股坐在扶手上,他一把捉住我的胳膊,把我的袖子唰地朝上一摞。哧溜一下,我那條死人白的玉臂就露在了空氣中。

我突然有種詭異的感覺……尼瑪這貨像在剝火腿腸!這貨剝了火腿腸的包裝皮,要開始啃啦!“別咬我!”我吼道。

“我咬你幹嘛?”克蘭嫌棄地掃了我一眼,随後目不轉睛地盯着我那條死人白的胳膊……上的一塊斑,準确地說,一塊屍斑。

他發出幾聲啧啧的“贊嘆”,說道:“鬼腦袋,你這具屍體恐怕不出四個月就要報廢了。”

報廢?我一個激靈,大驚:“諾拉不是跟我說還可以用上半年的嗎!”

克蘭斜了我一眼,冷笑一聲:“她的話你也信?”

“……”我不語。

“安娜。”許是哪根筋抽了,克蘭突然一本正經地喊了我的名字。

我心神不寧地啊了一聲。

他忽然揪住我的下巴,讓我直視着他,嚴肅地對我叮囑道:“教你一句口訣,你一定要記清,一字不差背得滾瓜爛熟。”

我還是:“啊?”

“聽見我說話沒有?”他怒了,抓着我的胳膊用力一拽,我的屁股就哧溜一下從扶手上溜了下來,落到他腿上。他的臉色立馬一僵,一臉嫌棄地瞅了我一眼,問道:“你怎麽這麽重?浮腫了?”

浮腫?還真當我是具屍體麽!我也怒了,吼道:“什麽口訣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克蘭眼神一凜,一把捂住我的嘴,瞪着我,見我又慫了之後,這才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這句口訣有點複雜,但你一定要記清,每一個音節的順序都不能錯。聽好,口訣是:隆咚锵,隆咚锵,隆锵隆锵,隆咚锵。”

噗……我的肚子無法遏制地抽搐起來……

“記住了麽?”他一臉想要掐死我的表情。

我忍着抽搐,一本正經地點頭:“記住了。”這神口訣,太雷了,想記不住真的很難。

“念一遍給我聽。”他命令道。

我張口就念:“隆咚锵,隆咚锵,隆锵隆锵,隆咚锵。噗——!哈哈哈哈!”我從他腿上跳起來,滾到地上狂笑,笑得眼淚都擠出來了。減壓啊,好減壓啊。這段時間持續神經衰弱,終于開懷了一回。

克蘭目不轉睛地盯着狂笑的我,冷哼了一聲,涼涼地道:“你哭什麽?”

“哈哈哈哈!”

“別哭!”

“哈哈哈哈!”

“還哭!”

“哈哈哈哈!”我将眼淚一抹,望着他,說:“不好意思,笑過頭了。”

克蘭陰着張臉,眸光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把唇一抿,将我從地上捉了起來,擡指朝我的眉心一點,一道涼飕飕的電流鑽了進去,我渾身一陣抽搐,像羊癫瘋發作了一般,就差口吐白沫。克蘭伸手一環,扶住我後背,而後将我朝軟椅上随手一丢,我就東倒西歪地栽着了。

“鬼腦袋。”他伸手戳了戳我的腦門,“你呆在這裏并不安全。必要的緊急時候,你念這句口訣,我就會出現。”

我抽噎了一下,緩過一口氣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移開目光,有氣無力地問:“有這麽神?”

克蘭頗為得意地哼一聲,“這個咒可是耗了我近四分之一的魔力值,你可要好好感謝我。”說罷,拍小狗一樣拍拍我的腦瓜。

“你真耗了四分之一的魔力值?”我側目。啧啧,這貨有這麽好心?

克蘭雙眼又是一眯,明顯不爽了,于是又作勢要來掐我臉蛋,惡狠狠地說:“居然敢懷疑你幹爹的人品!”

若是牽扯到人品,那就更該懷疑了。我斜着眼問:“你真的耗了四分之一的魔力值來給我下這個咒?真就吃飽了撐?”

克蘭又瞪了我一眼,終究還是忍住了掐死我的沖動,眼神輕飄飄地移開,語氣悠悠道:“反正過不了多久就會補償回來。”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他對我叮囑道:“如果諾拉那丫頭要幫你換身體,你記得換之前也要念一次這句口訣。”

我眨了眨眼,點了點頭。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忽然開口唠叨了起來:“喂,安娜。呆在這個鬼地方,你自己要多注意一點,頭腦放聰明一點,不要太聽諾拉的話。等着,再過一段時間,我來接你。”

“接我?”我的眼角狠狠一抽,“接我去哪兒呢?”他們賊人二兄弟還想幹嘛?

克蘭沒回答我,眼睛看向窗外那一片怒放的墨水玫瑰。視線輕輕朝上一飄,落在青藍色的天空中,一朵白雲之上,神色有點兒飄忽。

他這是怎麽了?神游天外了?靈魂出竅了?我忍不住站起來,伸手朝他眼前一晃,冷不防被他捉住。

“安娜,這裏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他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呵……是啊。”我戰戰兢兢抽回手,皮笑肉不笑。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我的容身之所啊,這個認知,大概早就已經形成了吧。

克蘭不知為何,偏過頭來看着我,眼神清亮。

我頭皮一麻。“幹啥?”

他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頭,而後便轉身潇灑地大步朝門口走去,丢下一句:“我走了。”

我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有那麽一點兒想要叫住他,于是,我便叫了:“喂,克蘭!”叫完就愣了,傻不愣登地看着他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瞟我一眼,懶懶地“嗯?”了一聲。

“呃呵呵呵呵……”我讪笑,朝他擺了擺手,“那個,拜拜……”

克蘭的眼神疑惑了一瞬,只丢了一個字給我:“傻”。說完轉過背,也擺了擺手,推門而出。

克蘭走了之後,我長松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抱頭自省:瞧我這鬼記性,居然忘了那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也對克蘭那貨說過。這麽說來……

我驚悚地将埋下去的頭一點一點擡起來,得出一個結論:那個姓莫名斯的,肯定就是布雷!

作者有話要說: 克蘭:鬼腦袋,你的記性還能再差一點嗎?

安娜:怪我咯……

克蘭:記住我教你的口訣了沒?

安娜:放心吧,這麽雷,估計一輩子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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