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門
瓶子果然是假的,常安逸不到半個小時就出來了,她還拍了照片。
“現代工藝品。”常安逸說。
“你是怎麽進去他辦公室的?還在短時間內鑒定了花瓶,又能拍下照片的。”徐岩一肚子問題。
“假裝想談筆生意,順便看了瓶子。”
徐岩見常安逸沒有多講的意思,便沒有問,那麽玲珑聰敏的人,肯定有許多高明的手段。
“工藝品的話值多少錢?”
“不值錢,硬要估價的話,商店可以賣到50塊。”
“所以說這件事只要報警,宋瑞陽就沒有辦法繼續訛詐張老師了。”
“是的,而且張沫還有反訴他的機會。”
徐岩緊握兩手,“好,那被拍照片的事更不足為懼了。”
眼看着張沫的問題解決了,但只有徐岩知道,更棘手的問題仍然沒什麽頭緒。
“電腦在我這裏 ,”徐岩拿出筆記本給常安逸,“你幫我看看破解程序怎麽樣了。”
“可以查到了。”常安逸說。
宋瑞陽是孤兒,一路受建安集團的基金資助,從小學開始他的成績始終名列前茅,18歲時考上國外名校,在校期間學習成績雖然不是拔尖,但也還不錯。
畢業後他在建安集團工作過一陣子,但是很快就不幹了。
“被辭退還是主動辭職?”徐岩問。
“履歷裏明确寫是主動辭職,只幹了三個月,後來自己開公司。”
“沒寫開的公司叫什麽,很可疑啊。”
資料裏,宋瑞陽五年時間都在開公司,做進出口貿易。
“這是他大學時期的照片,除了畢業照還有和同學私下的生活照。”常安逸把照片調出來給徐岩看。
“比現在年輕很多,而且很瘦。”徐岩打開宋瑞陽現在的照片對比,“不過他真的不像是……”
“不像學霸?”
常安逸立刻用軟件檢測照片文件。
“這些圖像文件在兩年前被動過。”常安逸說。
“什麽意思?”
“改過的文件替換了原本的文件,不知是否僅限于網絡數據庫中的資料。”
常安逸問徐岩有哪些推測。
“假冒一個人或許有很多種目的,”徐岩思索起來,“娶到建安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女是他最大的成功,可是為什麽……”
【是啊,殺了妻子,他就不能繼續做建安的女婿了,什麽好處都沒了。】蓮子說。
徐岩默默點頭。
“你想到了什麽?”常安逸問。
“我想查查艾清的資料,能查到嗎?”
“她的信息很簡單,我之前就查了,今年26歲,母親艾建安今年56歲,30歲時創業就小有成就,然後和公司的財務主管周知達結婚,婚後育有一女,就是艾清,艾清性格文靜,兩年前她本來還在國外上學,但是突然就結了婚,婚後沒有繼續讀書,她回了國,進入建安集團的財務部工作。”常安逸問徐岩,“你想把宋瑞陽的醜事告訴她嗎?”
“恐怕她現在聽不到了。”徐岩心說。
徐岩搖頭:“就算說了,他們家也不一定會相信我們,富豪家族的名譽最重要了,即使知道是真的,也有可能掩蓋起來的,我們去說,豈不是要被滅口。”
“你倒是懂富豪家庭的。”常安逸笑。
“我班門弄斧了,所以你認為呢?。”
“我覺得你的顧慮是有道理的。”
“我想去她家看看,然後見機行事。”
“直接去拜訪?你已經想到辦法了?”常安逸問。
“我們要做個計劃。”接着,徐岩把自己的計劃說給常安逸聽。
“可行,但是還需要一些佐證。”
半個小時後,常安逸用電腦做了幾張照片出來。
徐岩很吃驚,照片中是她和艾清,還有常安逸在一起的合影,她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一點合成的痕跡,如果不是記憶力尚存,她甚至懷疑自己曾經真的是艾清出國留學期間最親密無間的朋友。
“太逼真了吧。”徐岩贊嘆。
“AI的功勞,不過再逼真的照片都會被輕易拆穿,畢竟照片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我們見到艾清本人就露餡了。”
“如果她在家,我們就走,說找錯人了。”
可是艾清根本不會出來拆穿她們,這是徐岩的推測,因為預見場景中,艾清戴着氧氣罩躺在病床上,蓮子說過,雖然不能确定預見場景的發生時間,但以她初級階段的超能力,能預見到的場景一定是未來短時間內發生的。
艾建安的別墅坐落在雲辰市房價最高的地區,常安逸開車到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艾清果然不在家,艾建安也沒下班呢,兩人只好在外面等,直到晚上8點艾建安回家,聽說是艾清的好朋友,并且有照片為證,她們才被請進門。
艾建安氣場強大,雷厲風行,見到她們卻表現得很親切,沒有一點董事長的架子。
兩人被請進客廳,不多時艾建安換好衣服出來,如同一般的長輩一樣和她們聊天。
“很久沒有艾清的消息,這次來雲辰玩正好來看看她。”常安逸對艾母說。
“沒給她打電話嗎?”艾母問。
“打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換號了,沒打通。”徐岩說。
艾建安和顏悅色地聽徐岩說話,徐岩卻在她的嘴角捕捉到一絲難以察覺的憂慮。
徐岩繼續說:“她結婚的時候,我們還聯系過的,那時候我在羅馬很忙,錯過了她的婚禮。”
“一晃快三年了,”常安逸感慨道,“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她說過想和我們一起逛雲辰的青心湖,她最愛吃桂圓了,我們來的時候買了桂圓蛋糕,她什麽時候回家?”
常安逸從婚禮的視頻中發現艾清最愛吃桂圓,桂圓蛋糕在婚禮中很醒目。
“我平時特別忙,對她缺少關心。”艾建安的語氣有些苦澀。
“我們是不是來得不巧,”徐岩說,“她不在家?她的丈夫呢,也不在嗎?”
“你還想找他?”一抹愠色在艾建安臉上出現,仿佛丈夫這個詞是不詳的。
徐岩把那抹愠色看在眼裏。
“這是我們在巴黎玩的時候拍的,”常安逸拿出手機給艾建安看,“她非常喜歡那些玻璃。”
常安逸給艾建安看的是一段視頻,這是她的殺手锏。
視頻裏,艾清和她們兩人游覽一個教堂,這段視頻是AI合成的,但由于調低了像素,環境光刻意做了處理,使常人的肉眼很難看出是假的。
艾建安看到這段視頻,眼睛一下紅了。
“清清是有點孤僻的孩子,她沒什麽朋友,從小到大都沒有同學來家裏找過她。”
常安逸拿出手帕,給艾母擦眼淚。
“她現在生病了,昏迷不醒。”艾建安落淚了。
“怎麽會呢,我不信。”常安逸假裝不敢置信,哽咽地說。
“我想見她,她在哪啊?”徐岩緊接着說。
艾建安拉住徐岩的手:“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魏琳娜。”徐岩來之前就想好的名字。
“琳娜,你聽我說,一周前艾清摔下樓梯,傷到了大腦,到現在都沒醒,你們要是能看看她,和她說說話,就太感謝了。”艾建安此時只是一名救女心切的普通母親。常安逸知道她說的是實情。
“我們想見她,帶我們去看她吧,阿姨。”徐岩在預見場景中看過艾清,現在看她的媽媽這樣傷心,不免心酸。
幾人出門時,有人回來了,是個50歲左右的男人,頭發斑白,有些微胖,艾建安叫他老周。
徐岩第一眼以為是管家,但是從他和艾建安話語中才知道,他是艾清的爸爸,建安集團副董周知達,他樸素的穿着和儀态不似上位者。
艾建安向周知達介紹了一下,周知達笑着和她們握手,嘴裏不停說謝謝,而後兩人回了房間。
徐岩心裏忐忑,她等了十幾分鐘,艾建安才又出來。她對徐岩說,一會兒秘書過來接她們去看艾清,還希望她們對艾清的事情保密。
徐岩和常安逸的車跟在艾建安車的後面,她們奔着雲辰最好的醫院去了。
雲辰市第一醫院的特護病房中,徐岩和常安逸見到了艾清,樣子與徐岩預見場景中見到的別無二致。
秘書向護工詢問了艾清的情況,艾清還是老樣子,沒有蘇醒的跡象。
徐岩和常安逸坐到床邊,輕聲和她說話。
徐岩盡量像老朋友一樣和艾清講話,說着說着,難過起來,她知道自己沒辦法喚醒她,這些不過是做給秘書看的。
“有沒有一種超能力能喚醒她?”徐岩心中問蓮子。
【有,治愈能力,可是以你現在的功力還無法激活新的異能。】
“也就是說我以後是有機會的?”
【是有機會,激活新的超能力也需要契機,在某種合适的條件下才可以。】
這時候,常安逸正悄悄觀察着病房,她發現一個監控攝像頭,攝像頭并不隐蔽,顯然這是家屬安裝的,難道是為了提防有人要害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