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世豫,你放開我!”
被夏宇威拉回東跨院的一路上,蘇宜姍拚命掙紮着,無奈的是,握在手腕上的那只大手,可絲毫沒有放松的打算。
“公子安。”迎面而來的下人見氣氛有異,識相的紛紛走避。
蘇宜姍火了,眼角餘光左右瞄兩下,确定四下無人後,她壓低音量抗議:“夏宇威,你再不放開我,我真的要生氣了。”
怎料夏宇威突然停步,側過身給了她極冷的一眼。
蘇宜姍當下一愣。總覺得……他這記眼神充滿了妒忌,難道是因為岑宇峰?
一進了房,夏宇威總算是松開了手,蘇宜姍揉着被握疼的手腕,擡起頭正想抱怨,不想,某人的嘴就這麽欺上來。
她呆了呆,還沒回過神,兩片唇已被夏宇威堵上,極盡纏綿地親吻起來。
她兩眼發懵,一肚子火無處可洩,腰肢被他的雙臂圈住,直往他懷中帶。
“夏宇威,你這是……”
“看見你跟其它男人站在一起,我才曉得,原來我已經這麽喜歡你了。”
聽着他低沉不悅的嗓音,她傻了,但在錯愕之餘,胸口像被填滿了蜜。
原來……他真的是在吃醋呀!思及此,蘇宜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夏宇威黑眸漸眯,輕捏起她的下巴,有些急湊的吻上去。
這一次蘇宜姍沒掙紮也沒抵抗,反而閉上眼,雙頰悄悄染上紅霞,随他吻個夠。
夏宇威見她如此順從,胸口不禁發燙,親吻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了。
他的舌長驅直入,将她吻得頭暈目眩,她身子一軟,只能無力的靠在他懷裏,任由他的雙臂慢慢收緊。
要不是倚躺在他懷裏,她很可能已經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
“你可不要再一聲不響的就跟別的男人走。”
聽見夏宇威毫不掩飾的吃醋,向來态度大方的蘇宜姍,露出了小女人的嬌羞之色。
她咬起被吻腫的下層,滿臉紅霞,回瞅着同樣凝視着她的夏宇威。
“我只是很擔心你,每天都被關在佛堂裏,卻沒有一點你的消息,心裏很着急,所以就趁那些辛家人不注意的時候偷跑出去找你。”
“為了讓辛家人對我心服口服,我得幫他們擺平辛家的事業。”
“……對不起,我知道你也很忙,但我一個人待在辛家,天天受到監視,真的快喘不過氣了。”
聽出她話裏的無奈,夏宇威很是心疼。
他忍不住又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與唇,然後說:“我知道你在這裏過得并不開心,但你再忍忍,等到我完全掌握了辛家的事業,我保證辛家人絕對不敢再這樣對你。”
蘇宜姍聽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信了他的承諾。
夏宇威可不是普通人,他見識過現代人的爾虞我詐,更深谙商場規則,這些古人再如何難纏,想必也敵不上經過科技洗禮的現代人。
要想以一人之力經營辛家事業,以夏宇威的能耐來說,是絕對綽綽有餘。
“我就是有點忍不下這口氣,明明已經告訴辛家人,我們是夫妻,可是他們偏偏還千方百計的阻攔我們,甚至不尊重我,總是喊我姑娘。”
“這麽說來,你心裏也認同我們是夫妻了?”
看着夏宇威笑裏添了一抹促狹,蘇宜姍後知後覺一愣。
随後她本就霞光滿面的臉,瞬間更豔麗了。
“我……我才不是那個意思。”蘇宜姍羞喊。
“可是我正有這個意思。”夏宇威笑說。
話一說完,夏宇威就俯身吻住她,再一次将她吻得天旋地轉,渾身發燙。
“我發現,能跟你當夫妻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他用着接近調情的口吻,靠在她耳邊低語。
她膝蓋一軟,只能用雙手抱住他,藉以穩住重心。
他的目光,順這個勢,落在她優美的頸部線條上,心随意動,唇也跟着附了上去,吻住了她潔白的頸子。
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別開了臉,不敢與他對視。
夏宇威卻沒打算停手,他的唇一路往下吻,手也摸上了她纖細的腰。
蘇宜姍猛一回過神,發覺腰上一松,腰帶已被他解開。
“等等……”
“再等下去,我都不曉得那些辛家人又會想出什麽方式來折磨我們。”
夏宇威連摟帶抱,将她抱上了床榻,那雙迷人的眼,火熱而專注的凝視着她。
在他那樣充滿情欲的注視中,蘇宜姍感覺整個人像是着了火,渾身滾燙難耐。
“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
夏宇威忽然停下了所有動作,用起十分認真的态度詢問她。
她心跳怦怦,一度覺得眼前的情景就像是場夢,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仰慕已久的男人,竟然會用着如此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更遑論是用着深情款款的口吻向她求婚。
蘇宜姍紅着臉,嘴角忍不住上揚,巧笑倩兮的點了點頭。
見狀,夏宇威再也按捺不住,他将高大的身軀覆上,張嘴就吻住了那張笑臉。
蘇宜姍被動的任由他吻,并在他火熱的吻中,嬌羞地探舌迎接。
她的響應無疑是最好的催情藥,當下就點燃了夏宇威早已沸騰的欲望。
他的舌在檀香小口裏盡情翻攪,勾惹得她嬌喘不止。
而他的大手已扯開了她身上的衣裳,探入衣裏,撫上了細嫩的肌膚。
感受到他滾燙的掌心溫度,她冷不防地瑟縮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又迷失在他溫柔的愛撫之下,
他一邊吻着她,一邊用手撥開了她的貼身抹胸,順着細致的肌膚一路往上撫摸……
當那只粗糙的男性大手,握住了一邊柔嫩的胸房,她渾身一個輕顫,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嬌吟出聲。
殊不知她那嬌媚酥骨的呻吟,對于男人而言,是最致命也最性感的勾引。
夏宇威撥開了她身上大敞的衣物,連同抹胸也一塊兒扯下,扔到了一旁地上。
緊接着另一套天青色的男子錦服,随後也扔在方才落下的那一堆衣物上。
男人與女人的衣物相互交纏着……別過臉的蘇宜姍,望着地上那一幕,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夏宇威捧過她那張酡紅的臉,親了親她的眉,還有她的眼,最後是那兩片柔軟微腫的唇瓣。
經過他多次的調教,她已學會如何回應,與他唇舌相接,仿佛兩條小魚在嬉戲那般,在彼此的嘴裏滑動。
他拉起她的手,壓在他光裸結實的胸膛上,示意她觸摸自己。
她雖然害羞,但她仍是大方的接受了,而他的手也沒閑着,同樣在她細滑的肌膚上游走。
從柔軟飽滿的乳房,再到纖細的腰身,然後是翹挺的雪臀,那只大手毫無保留的撫摸過一遍,就像是在鑒賞藝術品一般。
她只覺得渾身仿佛觸了電,被他摸過的每一寸肌膚全染上了酥麻感,那種難以言喻的歡愉,是她從沒感受過的陌生歡喻。
“不要怕,這一點也不會疼。”看出她臉上夾雜着歡愉與恐懼的情緒,他悶笑地低聲安撫。
“我們……我這樣好嗎?萬一被辛家人發現我們……”她喘着氣,有些不安的想停止這一切。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做這樣的事情天經地義,辛家人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他一邊笑着反問,那只大手邊摸上了她腿間的濕潤。
她頓時嬌羞得無話可說,只能任由他繼續為所欲為。
歡愉逐漸退去之後,他們天旋地轉的從情欲中跌回現實世界,
盡管已經體力透支,兩人依然緊緊擁抱着彼此,讓體溫心跳合而為一。
蘇宜姍靠在夏宇威強壯的胸懷裏,聽着他強壯的心跳聲響,安心的閉上眼,在他的擁抱中昏沉沉入睡。
纏綿過後,兩人從激情中恢複了理智,蘇宜姍軟着身子躺在夏宇威懷裏。
他一手摟在她腰問,一手來回輕撫過她腦後的長發。
“我們還要在辛家待多久?總不能一直在這兒待下去。”她擡起臉看向一臉餍足的夏宇威。
“我知道在這裏是委屈了你,但是目前來看,待在辛家是對我們最有利的。”
“你為了假扮成辛世豫,還得幫辛家人整頓辛家的事業,這實在是大便宜他們了。”
聽出蘇宜姍是在替自己抱不平,夏宇威一臉不介意的笑了笑。
“要整頓辛家的事業很容易,只是辛家人有一些秘密,更耐人尋味,既然我們已經膛了這淌渾水,那麽便做到底吧。”
夏宇威向來是有始有終的人,雖說當初是權宜之計,才會将錯就錯假扮成辛世豫,但是既然已經卷入了辛家的內鬥,那他也不打算中場退出。
“辛家有什麽秘密?”她驚訝的問。
他露出高深莫測的一笑,說:“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手中再多掌握一點信息,确定我的猜測沒錯再告訴你。”
“莫非……你想調查辛堯跟辛世昌的死因?”她忍不住聯想起來。
“這是其一,其二還有辛世豫的死因。”他語帶保留的說道。
“啊?”她滿眼困惑。
他淡淡地說:“等到适當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為什麽這麽神秘,不能現在就告訴我?”她蹙眉。
蘇宜姍就擔心他什麽事都一個人扛,萬一真出大事了,她也不能幫上忙。
夏宇威見她這般,自當猜得出她在想什麽,他笑了笑,探出修長的食指,揉開她眉尖的小結。
“別擔心,我一個人對付辛家人綽綽有餘,還用不上你這個小軍師。”
話落,他親了她眉心一記,安撫意味濃厚。
“我知道你一個人就能應付這些辛家人,但是我不只擔心辛家人,我也擔心我們在這個時空的未來。”
“既然我們已經回不去原來的世界,何不放寬心,好好在這裏過日子?只要解決了辛家的內鬥,我們就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不想讓他操心,她勉為其難地扯開笑,點了點頭,心下卻想,安穩的好日子?自他們穿越來此,有哪一天能算得上安穩?
安穩兩字,她想都不敢想。
她只求靖帝別趕盡殺絕,派追兵來魏國狙殺他們,這個陰陽怪氣、一屋子居心叵測女眷的辛氏,別把她吞了,其餘的……唉,她真不敢奢想。
“宜姍,你別怕,辛家人傷不了你的,那些辛家女人全加起來也比不上你聰明,你只要乖乖裝傻,配合她們就好,別想太多。”
見她眼中滿是困擾,他攥緊了她的小手,再一次給出了承諾。
“你別再無故失聯,留我一個人面對那些豺狼虎豹。”她有氣無力的笑道。
“辛老夫人一直暗示我,辛家噩運連連,得趕緊娶妻沖煞,看來我得趕緊着手操辦婚事。”他一臉認真地說。
盡管知道他口中的婚事,不過是演戲,可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蛋。
不過……一想起辛家人的嘴臉,她就覺得很憋屈,這些辛家人越是想阻攔她與夏宇威,她就越不該稱了辛家人的意。
思及此,蘇宜姍難得附議:“你說得對,這事得快點辦妥才行。”
聞言,夏宇威不禁莞爾。“你真這樣認為?”
她猛點頭。“是呀,我可不想再被辛老夫人當成賊在防。”
“就為了這樣才想嫁給我?”他啼笑皆非。
“總該給那些辛家人一點顏色瞧瞧。”她沒好氣。
“辛老夫人并不可怕,她充其量就是個傳統保守,又不夠仁善的富家太太,不可能壞到哪兒。”說至此處,他微眯黑眸,目光添了一絲淩厲,若有所思的說道:“有她看着你,我反而比較放心,我不擔心她。”
見狀,蘇宜姍不由得心生疑窦。“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除了辛老太大,這個家還藏了其它的惡鬼?”
夏宇威給了她一記意味深長的笑。“這是我該擔心的事,你別操這份心。”
辛家……究竟藏了多少秘密?望着不肯透露太多內幕的夏宇威,蘇宜姍在心底暗暗決定,她也要透過自己的方式,挖掘出辛家的秘辛。
匡啷!一組上好的描金富貴牡丹茶瓷被砸成碎片,丫鬟婆子們紛紛變了臉色。
王氏就坐在榻上,冷眼看着二女兒撒潑。
辛宛芬手裏抓着花瓶,滿眼不甘心的繼續砸,嘴裏還嚷着:“那個低賤的晉人算是什麽東西,一出府就能勾搭上岑宇峰,真是個騷蹄子!”
貼身嬷嬷連忙上前勸阻。“二小姐別激動,興許只是碰巧罷了……”
“岑宇峰是什麽人,他居然親自送那個晉人回來,她憑什麽?”辛宛芬眼角噙着淚珠,語氣妒恨地嚷道。
王氏冷冷地說:“要怪就怪你自個兒沒本事,辛家本就有意與岑家聯姻,偏偏岑宇峰看不上你,讓你二姨居中牽線這麽久,也沒個下落,可見岑家對你看不上眼。”
雖說同是懷胎九月生下來的孩子,可王氏長久以來偏袒大女兒,認為大女兒能嫁進北康王府當王妃,又能與蘇家相抗衡,替自己與辛家掙了不少面子。
反觀這個二女兒,婚事談了幾年,高不成低不就,也由于蘇家女兒同是嫁入北康王府當平妻,辛蘇兩家多年以來早有心結,要想聯盟,自是不可能的事,剩下就只有拉攏岑家這條路可走。
盡管同是百年世家,可辛府香火單薄,為了守住家業,辛家近幾代的男丁多是棄文從商,少有人入朝當官,聖眷自然跟着少了。
為此,辛家一直有意拉攏岑家,最好的法子便是聯姻,這樣一來兩家直接成了親戚,拉近關系又能一起壯大聲勢,可說是一舉兩得。
岑家傳到這一代,當家的棒子便是落在嫡長子岑宇峰身上,岑宇峰是太書院的貢生,師拜太子太傅,與太子還是一起長大的玩伴,誰都曉得他日後官途肯定是一片光明,若想選女婿,岑宇峰絕對是上上之選。
只可惜,岑家看不上辛宛芬,即便王氏透過嫁入岑家的表妹居中牽線,這事談了一年餘,依然沒有下文。
辛宛芬得不到娘親的聲援,頓時淚水盈眶,委屈又羞慚地哭道:“娘,我真有這麽不如人嗎?我好歹也是娘生的,姊姊該有的,我一樣也不差,憑什麽那個晉人能得到岑宇峰的青睐,而我卻不能?”
“我們是小觑了那個晉人。”王氏嘆氣。
辛宛芬眼露妒恨地說:“眼下奶奶把世豫當成辛家的救星,誰也動不了他,更說不得他半句,倘若再讓他娶個晉人進門,我們母女倆往後的日子還能有什麽指望?”
思及此,王氏不禁臉色發黑,目光跟着陰沉下來。
是啊,原以為那個從小就畏畏縮縮的庶子,應該成不了氣候,不想他竟是那般聰明睿智,即便她安插在商號的人手,幾番想陷害辛世豫,最後都是反過來幫了他,要不就是被揪出來,趕出了辛家。
“再這樣下去,奶奶肯定會把掌家大權交給那個孽種,辛世豫怎可能放過報複的機會,我跟娘的下場一定會奇慘無比。”辛宛芬努力煽動着王氏。
“誰想得到那個女人生的兒子,居然這麽有本事,當年我派出去的那些飯桶怎麽就沒把他……”
“娘親!”辛宛芬陡然變了臉色,及時喊住了王氏。
驚覺自己一時失言,王氏即刻噤聲。
“娘,我們得想個法子,別讓奶奶對那個孽種太好。”辛宛芬眼神閃爍,左右觑了兩眼一旁的婆子丫鬟,急巴巴地岔開話題。
王氏忙附和着:“你說得極是,這事得好好商量才行。”
“娘,我有法子。”辛宛芬走到娘親身旁,附在她耳邊低語。
“這樣能成嗎?”
“聽說辛世豫很迷那個晉人,我們只要利用這個晉人挑撥他跟奶奶,相信一定有機可乘。”辛宛芬篤走地點着頭。
王氏半信半疑,可眼下也別無他法,少了丈夫跟兒子撐腰,她必須靠自己在這個家重新站穩腳步。
“好,就先按你說的去辦,只要能趕走田氏生的孽種,什麽法子都得試。”
得到了娘親的支持,辛宛芬總算止住了淚水,破涕為笑,同時,一抹毒辣在她眼底升起。
那個叫什麽宜姍的晉人,不過是個出身低賤的貧戶女,她憑什麽得到岑宇峰的關愛?
等着瞧吧,她不只要讓辛世豫這個孽種從辛家大門滾出去,還要讓那個晉人一無所有的離開魏國,哭着滾回去大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