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西進,車師首先被撲滅,其時便有些許軍士、百姓西逃,或至溫宿、焉耆等國,倍言明軍殘暴血腥。
此時,溫宿等小國尚不知公孫度立下大明帝國之事,也不知是烏禪那迦海故意還是無意,但他們都知道漢朝強大無比,非是他們所能匹敵,遂西請龜茲王——
白孚!(奇怪,度娘上正好缺了127到222之間95年的龜茲王記載,根據其規律,編了這麽個名字。)
龜茲乃西域第一強國,後因夾在大漢和匈奴之間,實力逐漸衰落,但仍是西域強國。後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莎車王賢襲殺龜茲王,分龜茲與烏疊,分別立則羅為龜茲王、驷鞬為烏壘王。
幾年後,龜茲國人發動叛亂,殺則羅、驷鞬,遣使匈奴,請立新王。匈奴遂立龜茲貴人身毒為龜茲王。此後,龜茲雖有起伏,但都政權始終未失,及至如今,白孚即位已有十九年,聲望正隆。
之前抵擋貴霜東進,白孚便遣三萬大軍相助,不可謂實力不強大。
白孚得知消息,當即就有遣人至中原談判的想法,然而,尚未起行,趙雲引兵從玉門關,在他們看來是玉門,往西進發,直抵精絕。
白孚遂暫時熄了談判之心,只得招呼起西域各國,準備組成聯軍予以趙雲致命一擊,向中原展示自己的武力,然後再談判。
只是龜茲雖是西域霸主,但要聚集起龐大的聯軍,啊咧,十萬人馬對于西域來說的确是龐大滴!因此花費了不少時間,待大軍聚齊,南面戎盧被滅的消息傳到了白孚等人耳中,當即便有一些戎盧一般的小國升起了怯意。
白孚一番威逼利誘總算是安撫好了這些人,但變故又再次出現了,明軍引兵至車師王都的消息傳了過來。
“馬的,這大漢皇帝是想吞并西域嗎?”白孚面現青筋,怒不可遏。
這就不得不說公孫度登基選的時間好,以至于消息一時半會兒根本傳不到西域,又将凱度多等人盡數扣留,哪怕是讓凱度多傳訊回精絕,也是經過再三檢查才成行。
現在怎麽辦?其他人肯定已經接到消息,又要生幺蛾子了!不行,得想個辦法,不然天天吃本王的,實在是受不了,還是趕緊讓他們去死的好。
白孚想着,心中陡生一計。這時,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大王,諸位将軍求見!”
白孚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道:“讓他們進來。”
衆人進門,白孚面上瞬間沒有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們。
來人沒發現有何不妥,一人張嘴道:“龜茲王,又有敵軍到來,而且不下五萬,加上南面那一路,可是有差不多十萬人了,和我們差不多,恐怕不是對手啊,要不……還是求和算了?就像以前那般稱臣納貢?”
“嘭~”
陡然一聲巨響,吓了衆人一跳。
不等他們尋找源頭,就聽白孚怒喝道:“稱臣納貢?本王看你他嗎是個傻子!不折不扣的傻子,人家都派了十萬大軍來了,是讓你稱臣納貢的嗎?你那點兒東西,夠十萬大軍出動的嗎?真是傻不拉幾的!”
說完,白孚自己的面色都變得極為難看了。因為他發現這或許才是事情的真相,那這樣一來,他豈不也是傻子?
“那現在怎麽辦?”
衆人都慌了,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白孚別的沒聽清,就聽清了這一個問句。
真是一群廢物,除了壞事兒,能幹點什麽?就知道問問問!(像不像——考考考老師的法寶?)
白孚想着,卻也沒忘了開口說出自己的打算:“本王覺得,之前那一路大軍在精絕呆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多少動靜,那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大動作了,所以,我們還是直接去交河城的好。”
忽一人說道:“那只是可能,要是對方真的動了,怎麽辦?”
被人質問的白孚倍覺不爽,卻又不得不說道:“不用擔心,不管怎麽說他們邊上都還有精絕女王在,相信作為西域大國,她絕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且,本王已經修書一封,讓人交給女王,當是沒有問題。”
衆人聞言俱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縱數西域各國,以龜茲、于阗、精絕三國最為強大。去歲,于阗為貴霜所破,如今雖然仍是存留,但也實力大損,不複之前大國的跡象。
若是我們東進的時候,精絕也被漢軍打垮就好了!
白孚舔了舔嘴唇,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心底滋生:若是這般,待擊退漢人,本王要稱霸西域!建立比肩貴霜的帝國!
還好,這家夥腦子比較清醒,沒有想着比肩大漢。雖然大漢要不了多久就要作古,但也不是誰都可以靠上去比一比的。(就像去和大姚比身高,女的叫萌,男的得叫懵、傻~)
翌日,被說服的衆人,跟着白孚起兵東進。
兩天後,趕到了烏壘。恰好公孫度引兵出了交河城的消息又傳了過來,白孚心頭忍不住一樂。
“諸位!”
白孚招呼衆人,道:“現在有一個好消息,要不要聽一聽啊?”
“神馬好消息?”衆人俱是好奇不已。
“哈哈哈~”
白孚大笑兩聲,見沒人應和,才說道:“漢軍才交河城出來了,看樣子是要往這邊來,你們說,這算不算好消息?”
“這……算!而且是天大的好消息!”
“沒錯,我們這些人縱橫西域這麽多年,哪裏有山,哪裏有水,哪裏有獵物,可以說是一清二楚,這些漢人不在城內駐守,跑出城來不是找死嗎?”
“咳咳,諸位可不要忘了班定遠父子,他們可是最擅長以少勝多,更不怕曠野大戰!”大家都在盲目自信的時候,還是有能看清事實之人。
然而,另一人瞅了他一眼,嗤笑道:“呲……你這說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我們還是當年的我們嗎?會被些許漢軍吓到?還是說你以為個個都像你們尉頭一樣?”
尉頭,西域小國,戶三百,口二千三百,勝兵八百人。
“你……”尉頭來将氣急,但勢弱則人微言輕,之前沒人說,不代表大家就瞧得起他。
另一人低聲說道:“啧啧,帶個兩百人,就以為自己是大人物了?”
只是這個低聲,卻是讓周遭衆人都聽在了耳中。
白孚也不理會衆人的吵鬧,而是繼續思索着剛得到的消息,真是越想越開心,越想越……
兩日後,經過焉耆南河城,消息再至。
沒動了?什麽意思?
白孚心頭滿是疑惑:難道是知道我們來了?可他為何不後撤?偏偏就在百裏外等着?有詐?嗯,漢人向來善于用計,有可能!
“好了,都散了吧,明日早些啓程!”
“龜茲王發話了,大家都走吧!”
額爾,衆人散去。
白孚招來手下輔國侯、左右大将、左右都尉,以及左右且渠。
由于龜茲曾在大漢和匈奴之間做牆頭草,所以政事也多有效仿二者。
衆手下到來,白孚先說了公孫度所為,然後問道:“漢人所為,你們覺得有何詭計?”
輔國侯乃白孚心腹,當先回道:“漢人所行,向來無跡可尋,難以捉摸,大王不若靜觀其變。”
左大将與輔國侯向來不對付,當即輕蔑一笑,道:“大王,如今情勢緊急,萬萬是不能多耽擱的,不如讓其他人去試探,想來漢人也不會知道我們有什麽區別,到時候不就可以知道了嗎?”
很陰險,但很好,最重要的是……
“不行!”
不等白孚開口,輔國侯就先一步開口了:“大王,這樣做無論最後是勝是敗,最後恐怕都将失去其他國家的信任,到時候龜茲雖大,但在西域卻是寸步難行啊!”
不得不說,輔國侯的“輔國”二字當真是老成持重,當得起啊!
白孚面上的喜意頓去,但心頭卻是對左大将的建議上了心,只是輔國侯的面子還是得照顧,不能傷了老臣的心,于是道:“嗯,輔國侯言之有理。既然是這樣,那等我們到了再說。”
說完,不等衆人再言,轉入內賬休息去了。
“哼!”
輔國侯朝左大将不善的看了兩眼,又冷哼了一聲,才轉身離開。
左大将絲毫不在意,反而眼底多有戲谑。
老家夥,你怕是眼神不好,沒看到大王的想法吧!哈哈!老混蛋,等你死了,輔國侯的位置就是本将的了。
“諸位,走吧,就不打攪大王休息了。”左大将招呼了其他人一句,然後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