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張繡和李儒登上城牆,看着城外烏泱泱的曹軍,均是倒吸一口涼氣。
兩天前,拿下樂平,張繡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興奮之下,張繡便欲趁機進攻發平(我買的地圖上是發幹,但百度是發平,這還是第一次碰見不同,暫時以百度為準,所以錯了那也是百度的問題哈,不關我的事情),但被李儒攔下。
原因有二,之前的曹軍明顯有問題,若是不弄明白,很可能會再次遭遇埋伏,導致失敗;其二,徐晃聲名不顯,但實力甚強,若是帶着一起,難保不會出現意外,比如裏應外合之類的,若是不帶,那問題更大,到時候樂平丢了怎麽辦?
這兩天,徐晃雖然沒有被當做俘虜,但是身旁也總是有幾個明軍士兵的,而且是他之前在城頭所見到那幾個,同時不能離府太久,也不能與曹軍俘虜聯系。
徐晃自然知道是為什麽,不過看到身旁的明軍士兵也只能按下不表。
然而,今天未時剛過,突然傳來敵訊。
然後張繡和李儒走上城頭,就看到城外至少有十萬大軍。
“将軍!看來曹昂在曹操心中的地位很高啊!非要置将軍于死地啊!”李儒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沒有半點笑意,只有嚴肅、肅穆、肅殺!
張繡面色變得很難看,倒不是他怕了曹操,覺得不該殺曹昂,但實際上卻是滿腔的怒火:曹賊,像你這樣的人就該斷子絕孫,還想報仇?去死吧你!
“軍師,曹軍兵少,能抽出十萬人來此,必然已是極限,你說我們要是把他們盡數牽制在此,其他幾路……”張繡恨歸恨,惱歸惱,但沒有被沖昏頭腦,而是沉着的說道。
李儒面露贊賞,道:“将軍所言極是,曹軍攏共不到三十萬人馬,之前已經折損數萬,現在也就剛剛二十萬出頭,現在其中将近一半的兵力在此,只要将消息傳到其他幾路,兖州可破,甚至豫州也可一戰而定,徹底一統北地!”
接着卻眉頭一皺,道:“只是曹軍既然敢來此,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找将軍報仇,鐵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所以,最重要的反而是我們能否守住這裏。”
張繡聞言眉眼一低,掃了眼高不過四丈有餘的城牆,心頭也是一沉。
李儒将這些瞧在眼裏,道:“天下人皆知我明軍擅攻,野外大戰,騎兵縱橫,天下無有敵手。然而,沒有人知道明軍最拿手的本事是守城,曾經明公依仗城池之利,攜上千人便攔下了上萬異族騎兵的攻伐,奪得大勝。”
“今樂平雖然城小,牆矮,但我們有數萬精銳,只要應對得當,不僅能守住,說不定還能反擊。”
“不過,現在的首要問題是,要弄清曹操到底有何底氣興兵圍困樂平,若是不弄清楚這個,到時候怎麽丢城的都不知道。”
“這樣怎麽知道?”張繡一時間有些腦抽。
李儒心頭無奈了,方才看着腦子還挺好用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呢?
“徐晃乃樂平守将,應當知曉一些內情。”
張繡大喜,道:“對對對,找徐公明一問,就什麽都知道了。”說着,便跑下了城頭。
李儒看着急匆匆的張繡,有心想說人家願不願意說還是個問題,但之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又看了看已經漸漸退去的曹軍,李儒心底有了些推測,向守城的小校吩咐了幾句,然後也下了城頭。
“公明,你還在想什麽?有什麽就趕緊說啊?”
回到府上,李儒就聽見張繡焦急的話語,雖然覺得有些無語,但是還是走到門口就停了下來。一是擔心徐晃不答,導致張繡顏面上過不去;二是不想因為自己讓徐晃不想回答,畢竟當年他的名聲并沒有想象中的好。這從之前被俘之後,徐晃對他的态度還不及張繡就可以看出。
“張将軍這真的是為難晃了,晃領兵至此,也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哪裏知道曹丞相布下了什麽其他手段。”徐晃苦笑道。
“你……”
張繡氣急,道:“公明,雖然就這樣投靠明公可能讓你心底過意不去,但是要是我們這一路真的因此被敗,到時候你覺得明公真的會不在意?就算明公不在意,其他同僚呢?”
“再說了,城池被破,你這個‘被俘’的将軍,到時候還會得到重用嗎?以曹賊的尿性,會不會起疑心?”
徐晃面色一苦,但還是說道:“可是,張将軍,晃本不過偏将,于相縣(沛國國都)駐守,也只是在三月之前,才得命振威将軍,領兵來此駐守,哪裏能知曉有什麽計謀。”
“你……”
不等張繡發怒,李儒推開門,走了進來,道:“将軍何必發怒,儒思之,曹丞相欲要破城,除了強攻,就只剩下暗計。”
“強攻且不說,暗計不過三種。”
“第一呢,便是有密道入城,屆時只需派遣足夠的士兵入城,或偷取城門,或攪亂城內防守均可。但是我們人手衆多,可以挨家挨戶進行搜查,找尋密道。即便是找不到,也只需多加巡視,又于城門處嚴加防護,到時候哪怕有曹軍入城,也不過是甕中之鼈,随時可以滅殺。”
“第二呢,就是下毒,或者瘟疫之類,就像之前的徐州,還有不久之前的白馬那般。這個問題也不大,樂平城池不大,城內百姓也不過數千戶,不到三萬人,平日裏巡邏的士兵只要多加注意,再有做飯的時候,讓軍醫多注意一二,應當無礙。”
“第三呢,就比較麻煩了,我們所能依仗的,便是城牆的便利,但若是城牆沒了呢?”
“城牆沒了?什麽意思?”張繡愣愣道。
一旁的徐晃倒是若有所思,雖然他瞧不起李儒當年的所作所為,但這份本事還是值得欽佩的。
“要是曹丞相早就将城牆底下挖空,只得時機一到,就将其挖塌呢?”李儒想到這個也有些頭疼。
這實在與前面兩個不同,要說檢查倒是簡單,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樂平再小,也是個能容納約莫十萬人的城池,城牆的長度足足超過了五十裏!要檢查完得多久?哪怕一起動手,半天時間怎麽也得要吧!
檢查也就罷了,關鍵是找到了之後怎麽辦?
能把城牆挖塌,那必然不是一點半點,要想填回去可不是那麽容易啊!這就是所謂的制造困難,摧毀容易!
話都說到了這裏,張繡自然也是一下子就想透了其中關竅,接着就皺了眉頭,道:“那我們難道什麽也不做?”
“做還是要做的!”
李儒好整以暇的說道:“不管怎麽樣,先檢查檢查,要是真是這樣,也好提前做好準備不是。”
“嗯!”
張繡點點頭,明顯也是松了口氣,随即卻是想起了城外的大軍,又道:“曹軍現在?”
李儒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再嘆什麽,旋即就邁步離開了。張繡也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話,怎麽突然就不理他了。
只是李儒到了門口的時候,突然一頓,說了句——
“暫時撤了,曹軍要麽是有恃無恐,要是就是為了打壓我軍的士氣。”
張繡和徐晃沒什麽好聊的,接着也都散了。不過張繡剛轉到書房,準備将消息傳出去的時候,李儒又出現了。
“軍師,你這?”張繡放下筆,心頭多有疑惑。
“将軍,徐晃現在雖然是俘虜,也都有人看守,但難保他不會就是曹操的暗子,所以……”
李儒的話點到即止,也不等張繡為其辯解,轉移話題道:“儒此來,是想提醒将軍,我們的騎兵在城內可是發揮不出優勢的,不如今夜給他來個夜襲,攪亂其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