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遺诏~”
“皇子辯,德才兼備……”
“文武百官,恭請皇子辯,登基為帝!”
一套繁瑣的儀式過後,劉辯邁着畏怯的步伐,走到了皇位跟前,眼裏仍是充滿了驚慌,似乎不久前的動亂仍在眼前閃現。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辯身子一顫,跌坐在皇位上,好在往日裏沒少見劉宏坐在這個位子上,心緒難平的同時,也沒忘了伸出小手,喊道:“平……平身!”
“謝陛下!”
群臣心思各異的高呼一聲,然後起身。在後邊的袁紹看了眼袁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袁術則是得意得很,同樣掃了眼袁紹,想着待會兒自己會不會得到封賞之類。在二人後邊的曹操将兄弟二人的互動,心底卻在思索:遺诏是真的,還是公路特意弄的?
立長?還是立優?今後要是自己碰到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麽辦?
曹操想着這些的時候,望向皇位上那仍帶着絲絲畏怯的劉辯,心底似乎有了些想法,似乎又沒有。
待曹操回過神,正好見到袁術一臉大喜的伏地謝恩——
“臣,叩謝陛下隆恩!”
随後,便是例行的宣布大赦天下餘餘。
待散朝以後,曹操得知袁術得了上造的爵位封賞,而且還是大上造,食邑八百。看似不高,但要知道不是個個都是公孫度,也不是袁家的爵位承襲,而是獨屬于袁術的爵位。
換言之,只要今後袁術努力,多多立功,指不定十幾二十年後,就成了關內侯,甚至是徹侯,食邑萬戶。
新帝登基,洛陽卻并未平複下來,反而多了些暗湧。
後宮。
原皇後居所,如今的太後居所。
何太後面上卻并無喜色,反而是一臉的恨意:“這該死的混蛋,要死了都還不忘那個狐媚子。現在在下邊是不是挺快活?”
狐媚子,說的不是別人,正是王美人。也是劉辯生母,為何太後暗中所害,不過,無人有證據,加上當時何太後有了身孕,也就是後來的劉協,所以劉宏幹脆的視而不見。沒辦法,誰讓他辛勤耕種如老牛,換來的收獲卻只有一子一女,眼看着有可能再添一子,豈能放棄。當然了,要是他知道原來王美人曾有過身孕,只是被何太後先一步得知,然後下了藥的話,或許就不是這樣子的了。(情節需要,更改身份問題,勿要較真。)
劉協在一邊識趣的當做沒聽到,一本正經的望着前方的空氣,不知道在看着什麽東西。
何太後卻絲毫不在意這些,只要沒有外人就行了:“協兒,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一定要小心他人的明槍暗箭,你看,這就是了吧,那家夥,哼,指不定就是誰更改了陛下的遺命,然後……”
“母後!”劉協身子一顫,急聲高呼,打斷了何太後的話。
何太後也知道這話不妥,說後宮的女人還行,但劉宏是誰,是皇帝,哪怕是已經駕崩了的皇帝,也不是她能說的,要是……
清了清嗓子,何太後皺眉道:“好了,就這樣,反正以後遇事一定要多長個心眼兒。”
“是,母後!”劉協無奈應道。
何太後思慮半晌又道:“那天你是不是有什麽說漏了?”
“那天?是哪天?”劉協愣了愣道。
何太後沒好氣道:“還能是哪天,就是陛……先皇召你們兄弟前去的那天?”
“沒有啊,孩兒一字不差的都說給母後你聽了啊!”
“當真全部都說了?”
“當真!”
“那就奇了怪了!”何太後自言自語道,“按理說,陛……先皇那天其實已經能看出協兒更适合繼承皇位,為何還會選擇……”
“會不會是祖制?”劉協聞言沒忍住,插嘴道。
“祖制?”
何太後輕蔑一笑,為了能繼承皇位,她可是看了不少自高祖以來的,能看到的秘密,所謂祖制,不過是一塊遮羞布罷了,最後的關鍵,還是看誰更厲害。
母子二人又讨論了許久,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卻又無能為力,只能龜縮在牆角weisuo發育,額,不是,是靜靜的等待機會。
還別說,這機會啊,就像那什麽,只要你願意等,他就會來的。
劉宏與冬日駕崩,消息傳遍四方卻不過近月時間,旁的人可能只關注新帝登基的消息,但遼東的公孫度和西涼的董卓卻是不同。
且不說公孫度,就說西涼董卓。
“主公,我們的機會來了。”李儒得到消息,大叫着跑進了府內。
“什麽機會?”董卓不知道喝多了,還是沒睡醒,一臉的迷茫。
“先皇駕崩,新帝登基,但并非遺诏,只是從已故的宦官口中得知。”李儒一臉神秘的說道。也不知道這貨去哪兒得知這麽隐秘的消息的,還是說早就安排了眼線?或者是某些人故意洩露出來的?
只是李儒高估了董卓的腦子,只聽他說道:“那又如何?和我們有屁的關系!”
李儒好懸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好在習慣了,只是回道:“這說明朝中有小人作祟啊,那我們作為忠臣,自然是需要入洛清君側的!”
“去洛陽?”董胖子就是董胖子,旁的都不懂,但重點一下子就抓住了。
“可……韓遂怎麽辦?”
劉宏病倒的時間早了些,所以韓遂仍未被诏安,甚至在劉宏駕崩之後有種想要真正造反的意思。
李儒既然說出這話,自然是早有準備,淡然道:“區區韓遂,豈是主公的對手,待主公麾下大軍至,必落荒而逃,不然就是伏地請降。”
“這……”董胖子仍是遲疑,他雖然自大,但并不是真的傻,或者說在行軍作戰上,他有着不俗的天賦,覺得并沒有李儒說的那麽簡單。
李儒頓了頓,道:“據儒所知,若非先皇早崩,如今韓遂可能已經接受诏安,所以,只要有足夠的安撫,相信他不會對主公造成任何的阻礙。”
“是啊?”
董胖子仍是将信将疑,但他是知道李儒的能耐的,要是沒有李儒,他不能手握金城、張掖、酒泉三郡,穩穩的将韓遂趕到涼州東部,雄霸整個西涼:“那這事兒就交給文優你去辦,務必盡快辦好。”
接着又嘟嚷了句:“西涼雖好,但還是洛陽更好啊!美人、美酒無數……”
這才是他的心裏話吧!
李儒無奈一笑,應道:“是,主公。”
“十天,儒只要十天時間就能完成。不過……”
“好!”董胖子一拍胖手道,“不管你有什麽辦法,十天能完成就好。”
李儒點點頭,道:“想要韓遂接受诏安,甚至拉到主公麾下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主公是否舍得了。太守的話,儒保證韓遂不會對主公有半點兒滞礙;征西将軍的話,甚至可能會投靠主公。”
“都可以,只要不占咱的便宜就行。”董胖子也是個舍得的人,拍着胸脯就應道。
呵呵,不是你的,自然舍得了!
十天後。
董卓接到傳訊,領着二十萬西涼鐵騎,在冰天雪地中向着洛陽進發,同時一道清君側的奏折飛入洛陽。
董卓一路暢通的經過三輔,進入潼關以東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在三輔有個心思深沉的家夥正自慶幸。
“幸好幸好!要不然,如何擋得住這些西涼鐵騎!”
“沒錯!也不知道這些人吃什麽長大的,個個膀大腰圓,就那兵刃,都比我們的要厚一寸,起碼要重十斤。”另一馬姓壯漢也是抹着冷汗應和道。
董卓自是不知道這些,正自得意滿的路過弘農,一步步的靠近洛陽。
及至洛陽以西的谷城,董卓才遇到了麻煩。
谷城縣令手持聖旨,站在城頭,也不開城門,就這麽高聲宣旨。
“陛下有令,金城郡守董卓守土有功,加封涼州州牧,即刻上任,不得有誤!”
大抵,這算是又一壯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