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5 章

“侯爺,身體如何?還好吧?”

望着神情抑郁,躺在床上的公孫度,張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笑嘻嘻的問道。

“哼!”

公孫度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無視了前來探視的張讓。

張讓渾不在意的笑了笑,哦,心底其實十分得意:看在你年紀已經不小,又有病在身的情況下,就暫時放過你吧!

“要不要咱讓吳太醫過來給你瞧瞧?保證藥到病除!”

藥到病除?

公孫度心底不爽得很,這次他雖然是裝病,但也因為遼東突然傳來的消息實實在在的心情不好,沒成想張讓借着探視的由頭前來惡心他,更是不好了。

“多謝張常侍的好意了!不過度這都是早年的暗傷,治好是可不能了,現在就希望能有個安穩的生活。”不過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公孫度面色雖然頗是難看,但還是選擇了暫避鋒芒。

該忍的時候,必須得忍不是。而且,在這些喜歡耍陰謀詭計的家夥面前上演一場好戲,不也挺讓人充滿成就感的嗎!

“是嗎?”

張讓陰測測的笑道:“陛下得了侯爺的配方高興得很,所以命咱過來請侯爺入宮赴宴。”

公孫度心底不由咯噔一下,他不知道這到底是試探,還是張讓不願放他離開,還要對他下手。入宮赴宴,別說親衛了,就連自身的兵刃都不能帶,頂多是穿個內甲之類的,最關鍵的是他現在病了,要是就這麽入宮……

咦?病了?

公孫度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雙手驀地強撐起來,似是腿腳已經不利索了:“管家,把某的輪椅推進來!”

輪椅,當初公孫度給盧植送了一輛,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公孫度還有?

其實,這是蔡琰在得知了此事後,想要看看輪椅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東西,然後那個時候公孫度又正好閉門謝客,也不好就這麽上門拜訪,咳咳,專門去瞧瞧輪椅是個什麽樣子,于是就又打造了一輛。

然後這輛輪椅就成了公孫度和蔡琰的玩具之一了,理所當然的留到了現在。

張讓也是見過輪椅的,只不過距離較遠,看得不慎真切,唯一明白的就是,坐輪椅的話,應該是腿腳不利索了。

思及此處,張讓想起了自己缺少的某個部件,竟然有了絲絲同感,嘆道:“哎,沒想到侯爺最後也沒能逃刖足的悲慘命運,真是不幸!希望侯爺能夠回鄉安享晚年啊!”

說完,張讓就站了起來。

公孫度見此,本以為他要離開,結果張讓猛地湊到身前,雙手壓到他的下半身,使勁的掐了幾下,痛得他差點沒想大人。一瞬間,公孫度就明白了張讓的想法,咧嘴道:“張常侍,你這是要幹嘛?雖然說某的腿有些問題,但是也不是感覺不到疼痛的,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張讓沒有想到公孫度會直接說出來,雙手一收,道:“咱只是想看一下侯爺的腿是不是真的不行,若是真的,也好免了侯爺入宮赴宴一事。”

言畢,張讓還抖了抖腿兒,在公孫度眼角抽搐的情況下邁步離開了。

公孫度此時心裏那個氣啊,恨不得立馬追上去活剮了這厮,他敢肯定,所謂赴宴,不過是杜撰出來的名頭,為的就是要吓一吓,哦,不,是詐一詐他。

幸好,咱,我呸,是我,我心理素質夠強,穩住了!

公孫度覺得自己差點被張讓帶歪,不過——

“還是盡快吧,明天一早就離開洛陽這個是非地吧!不然天曉得之後還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況且,這才過去幾年,有些人就……哼哼!”

次日一早,公孫度就帶着蔡琰,離開了。嗯,為了避免被抓到把柄,公孫度并未騎馬,甚至是坐着輪椅出府的,在親兵的幫助下,坐到了馬車裏。

也幸虧他的謹慎,才讓張讓對他徹底放了心,讓他安然離開了洛陽。

額,但也僅僅是安然離開洛陽罷了!

半道彙合了在戲忠等人,數百人一路向東,臨近偃師之時,遭到了土匪的截殺,呵,土匪!

不管是真土匪,還是假土匪,雖然公孫度要裝病,但手下的親兵卻沒病,砍瓜切菜般,直接沖散了攔道的土匪,斬殺了百餘人,其餘人盡皆逃散,而自己卻毫發無傷。

之後,在偃師停留的時候,竟然又遭到了為難,這時傻子都知道所謂的土匪就是假土匪了。公孫度琢磨了一下,便決定不走成臯,直接往五杜津,轉道水路,陸路已經不安全了。

于是,公孫度就這麽突然消失在了中原,以至于張讓派出來的人尋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人,仰天或對山破口大罵。

卻說公孫度一行行船至白馬,郭嘉見船只并無靠岸的意思,心底充滿了疑惑。後來,船只又繼續東行,到了濮陽,也只是讓人上岸進城購買了不少物資,就繼續東行,郭嘉終于是忍不住了。

不過郭嘉也沒有直接向公孫度詢問的意思,只是私底下向戲忠問道:“師傅,你說主公會在哪裏上岸?”

坐船的這些天,戲忠有些不舒服,尤其是頭幾天,現在也只是好了些,聽到徒弟的話,想了想,道:“恐怕我們是要坐船去遼東了。”

“啊?坐船去遼東?”郭嘉到底年輕了些,腦子一懵,驚叫了起來。

“沒錯,坐船!”

不等戲忠回話,公孫度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他今晚有些睡不着,便打算出來走走,結果正好就聽到了二人的對話,随後又是郭嘉的驚呼,便回了句,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主公!”

戲忠和郭嘉齊齊喊了句。

公孫度擺擺手示意不用在意,然後又将目光轉到了戲忠,問道:“志才是怎麽發現某決定走水路回遼東的?”

戲忠面上淡淡一笑,回道:“屬下随便猜的!”

公孫度自是不信,笑道:“哈哈哈!志才何以欺某?”

“若是擔心受到責罰,大可不必,某不是那種不能容人之人!”

戲忠沉默了下來,相處也有快一年了,他多少對公孫度也有了幾分了解,雖然可能不全,但是公孫度還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至少對自己人是這樣。

“那屬下就說說心中的淺見,若是說錯了,還請主公勿怪。”戲忠最後還是決定說一說,但也歉聲道。

“無妨!”

戲忠得到應話,精神一震,道:“自投入主公麾下,屬下可謂是大開眼界,各種新奇的東西,哦,最重要的是從未見過的美酒,那滋味,啧啧啧!”

說着,戲忠似乎已經飲了幾倍,陶醉得不行。

“可是,原本屬下以為這些東西只是因為屬下孤陋寡聞,又身無餘錢才沒有見過,但是經過一段時間後,屬下發現并未如此,而是這些東西只存在于主公的宅邸。”

公孫度笑了笑,沒有接話,對于孤陋寡聞之言,他是直接略過,沒見過,難道還不能聽過嗎!

郭嘉倒是怔了怔,掃了眼面色頗是古怪的戲忠,又繼續聆聽,還有深思。

“如此,這些東西從哪兒來的呢?顯然不可能都是主公所做,必然是從遼東而來。”

“可為何沒有被其他人見到過呢?只要走陸路,無論是商隊也好,還是主公派人護送也好,以各個地方的郡守、縣令的脾性,必然不可能沒有半點收獲。”

“如此,屬下想到曾經聽到過的一個消息!”

“消息?”公孫度這下多了幾分好奇了,問道,“什麽消息?”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