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詐!想對本單于施調虎離山之計,你還嫩了點兒啊!”
檀石槐的眼裏充滿了睿智,看透公孫度的睿智,心底冷冷一笑,道:“先擊破北面的漢軍~”
公孫度看着往北面襲去的檀石槐等鮮卑王庭侍衛,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過來:老家夥,你這是自作聰明啊!以為人多僅僅是人多,就是炮灰嗎?呵呵!
“不必理會他,與黃敘合力擊潰攻城的鮮卑大軍為要!”
公孫度面色一整,揚刀說道。
“至于檀石槐這個硬骨頭,就讓漢升去修理一下吧!”
公孫度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想法,當即調轉馬頭,向婁挹王都西門奔去,直指攻城的鮮卑大軍。
正随同檀石槐準備合擊黃忠的數千鮮卑騎兵見此微微一頓,便又繼續沖向黃忠,絲毫沒有将公孫度和黃敘的六七千人放在眼中。
“弩~”
公孫度尚不知自己這六千人被看輕,若是知道了大抵是要興奮的大笑兩聲吧!
三萬多只弩矢淩空飛躍,如蝗蟲般落到婁挹王都西門外的上萬鮮卑騎兵陣中。
噗、噗……
淩厲剛猛,而又富有殺機的弩矢,接連刺入鮮卑騎兵的身體之中,三千多人中箭倒地,或是立時斃命,或是即将斃命,其餘人馬大半也都被射傷,或是手臂,或者大腿,只是并不致命。
“轉~”
公孫度卻并未就此突進去,而是向南一折,竟轉到了黃敘等兩千人身後不遠。
“突擊~”
黃敘面色沉肅,他知道這一戰或許便是他擔任親兵隊長的最後一戰,必須要做好,沉喝一聲,舉起他那僞造的鳳尾刀,額,不再是以前那個輕許多的鳳尾刀了,去年,黃敘的身體徹底養好了,力量也足夠了,就造了個一樣的鳳尾刀,但因為材料的問題,只能算是“僞造”!
黃敘不愧是黃忠的兒子,跟黃忠一樣,以橫掃撕破鮮卑的戰陣,然後從缺口狠狠的切了進去。霸絕而又剛猛的九陽烈鳳刀刀法,幫助黃敘不斷撕碎前進道路上的鮮卑騎兵,以并不比未交戰之前的沖擊速度少上多少的速度向北突去。
然而,黃敘的兩千人到底少了些,很快就淹沒在了近萬鮮卑騎兵之中。這時,公孫度卻已經從後邊又沖了上來——
“突擊~”
剛剛“愈合”的傷口,在公孫度的撕裂下再次裂開,而且比之前還要大,還要痛!
“斬、斬、斬~”
“死、死、死~”
接連的怒喝,伴随的是接連沖天而起的頭顱!
是赫赫功勳!
是熊熊烈焰般的士氣!
帶給鮮卑的,卻是難以壓抑的恐懼!
有一,還有二,如何不懼?
“漢狗休得猖狂!”
鮮卑騎兵有一将卻被激怒,舞動哭喪棒般的兵刃,滿臉怒容的沖向了公孫度。
“哪裏來的癟三,去死!”
公孫度斜睨了他一眼,刀身一翻,拍了過去,就像拍蒼蠅那般。
惡心?
“漢狗找死!”
那鮮卑将軍更怒,絲毫不理襲來的展翅大鵬刀,哭喪棒般的兵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照着公孫度腦門淩空砸下。
“此人倒是……有點本事啊!”
公孫度面上的輕蔑一收。
此時刀勢一老,回援已是晚了,公孫度絲毫不慌,手腕一抖,提着展翅大鵬刀尾部向上一擡。
嘭~
劇烈的碰撞,讓公孫度手臂一震,接着一抖,也不卸力,就這這股下墜之力,腕部再一抖,刀身向上一翹,直奔敵将握着兵刃的手襲去。
“不好~”
那鮮卑将領,擅長的是一力降十會,向來都是直來直去,一招接一招硬碰硬,面對公孫度這快速的反應根本來不及反應。
噗呲~哐當~
“原來是個空有蠻力的傻大個~”
公孫度心底搖了搖頭,徑直斬下了他的腦袋,然後迎向其他鮮卑騎軍。
公孫度正自大殺四方,黃敘已然殺透重圍,也不回頭,就着檀石槐等人背後殺去,看樣子是要與自家老子一起夾擊檀石槐了。
公孫度掃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專心殺起了三分恐懼,五分惱怒,還有兩分迷茫的鮮卑騎兵。
鮮卑到底是鮮卑,又有十餘軍中百夫長、千夫長之類出來阻攔。之前因為公孫度的箭雨,讓他們有些愣神,所以黃敘輕易的穿了過去,現在公孫度又來,豈能放過?
若是放過了,檀石槐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啊!
公孫度絲毫不懼,一柄展翅大鵬刀上下翻飛,帶起一片又一片的血雨,留下一個又一個的鮮卑将領,或是身首分離,或上下分離,或……
另一邊,黃忠和黃敘父子二人合力,更是打得檀石槐狼狽而逃。
本欲與攻城的手下彙合,然後再反擊的檀石槐見到城門處已經處于下風的手下們,心底升起一股明悟:其他幾分大抵也是如此吧!
檀石槐面色一陣變幻,最後選擇了撤退。
“撤~”
随着檀石槐一聲令下,撤退的號角聲響起,早已沒了戰心的鮮卑騎兵們幾乎是歡呼着極速撤走。
臨近天黑,收攏了“敗兵”,“狼狽撤退”的檀石槐,面上哪裏還有半點狼狽,眼底有的只是一陣陣喜意……
公孫度卻不知道這些,在檀石槐撤退之後,他領着兩千漢軍走進了婁挹王都,見到了狼狽不已的尉仇臺和婁挹王。
尉仇臺和婁挹王面色難看,但見到公孫度,還是上前衷心致謝:“多謝将軍前來相救!”
“相救?”
公孫度面色古怪一笑:“你們不會覺得本将是來救你們的吧?”
“哈哈哈!”
言畢,公孫度不由大笑了起來,似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
“你……”
婁挹王掃了一眼周圍面露好奇的手下,當即就要發怒。但尉仇臺好似發現了什麽,皺着眉頭将其攔下。
“将軍……”
公孫度沒有給尉仇臺說話的機會,手一擡,沉聲道:“本将只給你們兩個選擇!”
公孫度豎起一根手指,道:“你們立即向本将投降!”
“你做夢呢吧?”婁挹王當即就炸了。
公孫度面色一厲,眼中暴烈的殺機讓婁挹王一頓,接着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道:“那就是本将将你們全部殺了,然後再拿下其餘你們的族人!”
“本王跟你拼了!”
婁挹王完全失去了理智,拔劍就要沖向公孫度,卻被尉仇臺死死抱住。
“公孫将軍!”
尉仇臺沒理會懷裏不斷吼叫、掙紮的婁挹王,看着公孫度沉聲問道:“當真要如此?難道你就不覺得欺人太甚嗎?難道就不怕激起我們的怒火,拼死一戰嗎?”
“呵呵!”
公孫不屑一笑道:“欺人太甚?誰有你們會欺人太甚!”
“怒火?”
“從你們聯合起來逼迫本将不得不讓出半個高句麗給你們之後,本将就充滿了怒火!”
公孫度眼裏的殺機毫不掩飾,刺果果的展現在尉仇臺面前。
“拼死一戰?拼可以有!但死,那是你們絕對會有的!”
公孫度一字一頓的說完,手中展翅大鵬刀的刀刃翻轉,只待尉仇臺說出半個不字,就要出手。
“尉仇臺,此人太過猖狂,我們跟他拼了,你我兩方雖然被鮮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好歹還有三萬多人,怎麽也能将他這兩千人留下!”婁挹王這時也冷靜了下來,但眼裏充滿了仇恨,不過倒也不傻,知道拉上尉仇臺。
或者說,他只是想堵住尉仇臺的退路。
只是,尉仇臺聽了他的話,卻沒有說話,反而放開了他。
“尉仇臺,你什麽意思?”婁挹王心神一凜,不由問道,說着,還偷眼瞧了瞧公孫度,似是擔心公孫度偷襲。
公孫度回了一個不屑的笑容,就這麽任由他們讨論。
婁挹王見此,心底正要放松,卻聽到尉仇臺長嘆一聲,道——
“哎!你覺得他敢帶這麽點兒人前來,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些嗎?想想還有其他的一萬多漢軍去了哪兒?恐怕這個時候已經将婁挹王都圍了起來,甚至是已經進城,只等我們這裏翻臉,便會直接開打。我說的對吧,公孫将軍?”
最後一句,尉仇臺明顯是跟公孫度說的。婁挹王也下意識将目光轉了過去。
“哈哈哈!尉仇臺不愧是扶餘史上最有智慧的大王,果然是一想就透,厲害、厲害!”公孫度豎起大拇指,狠狠的誇贊道。
“公孫将軍謬贊了,若真是如将軍所說,我又怎麽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尉仇臺搖頭苦笑道。
婁挹王見二人說話間,竟沒有注意自己,本來已經沉下去的心,陡然升了起來,腳下狠狠一蹬,撲向了公孫度。
“死吧,猖狂的家夥!”
婁挹王面上的獰笑尚未完全展開,眼就角閃過一抹銀光,同時脖子一疼,就見到一具無頭屍不斷旋轉,然後……就沒了然後!
“這……”
尉仇臺被這突然的變故吓了一跳,看了看那正從展翅大鵬刀刀尖滴落的鮮血,心中更是凜然:若是剛才公孫度是對我下手的話,那……
無論尉仇臺怎麽思索,發現,都和婁挹王是一樣,只有死!
就在這這時,一道涼透心底的話語襲來——
“尉仇臺,到你了,你想要如何選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