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招展,大風起!
旌旗飄揚,随風舞!
旌旗林立,敵軍狂!
森嚴累累,威風至!
“呵呵~”
一聲輕笑,傳遍整個城頭,所有人心底一怒,紛紛望向聲音的源頭,見到是公孫度,均是面面相觑,心底想着“主公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怎麽突然傻笑了?”
公孫度若是聽到衆手下的心聲,或許殺了他們的心都有吧。
“漢升!你覺得鮮卑是不是很威風,很霸氣?”公孫度盯着城外的鮮卑大軍,眼睛一眨不眨的說道。
額~
黃忠心道:主公你的心真大,這都已經被人堵上門了,能不能……
不提黃忠的吐槽,在看到格日多羅所率的八萬鮮卑大軍的時候,他竟然升起了難以匹敵的感覺,對之前保證的可以擋住鮮卑數日的保證也感覺不靠譜起來。不過看到公孫度面上的額笑意,又松了口氣:主公這不是帶人來援了嗎,也算是完成了保證了。
輕出一口氣,黃忠回道:“主公所言極是。”
“哈哈,好!”公孫度大笑道,“既然漢升也這麽覺得,有沒有與之一較長短的想法啊?”
黃忠大驚,這話的意思是要出城與之一戰嗎?雖然援軍就有七千,但加起來也不過一萬兩千啊,還是不要了。
剛要勸說公孫度,卻又聽到——
“漢升,給某喊話,讓格日多羅出來一會。”
黃忠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這意思是?
只是疑惑歸疑惑,黃忠還是鼓起腮幫子,高聲吼道:“對面的鮮卑蠻子聽着~”
“我家主公說了~”
“有膽子的話~”
“請你們首領出來一敘~”
聽着黃忠這一句一頓,公孫度和所有守城的士兵都是一怔。不過,還別說,挺有氣勢的。似乎還不錯!
公孫度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讓看到這一幕的黃忠又是一陣疑惑,不明白自己的喊話哪裏好笑了?這不是讓他喊的嗎?
守城的漢軍靜靜的看着鮮卑大軍,似是不為所動,實際上卻是現在公孫度那看似讓人驚奇的笑聲,讓他們松開了那根緊繃的心弦,變得放松了許多的緣故。
“弄死他,弄死他,竟然敢對我們大帥出言不遜!”
“沒錯,弄死他!弄死他們!”
……
格日多羅身側不少将領都“憤怒”的叫喊起來,不過怎麽看都有種故意做給格日多羅看的樣子。普通的鮮卑士兵雖然沒有這樣的能耐,但是他們卻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怒了,恨不得掐死黃忠,踩死公孫度。
實在是太嚣張了!
格日多羅的心腹手下同樣如此,俱是滿臉氣憤的看着格日多羅,相信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立馬就會沖上去為其洗刷被“罵”的恥辱。
格日多羅并未理會,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叫嚣得厲害的将領們,然後又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同樣不為所動的素利,便打馬向前,同時留下一句——
“你們都在此等着,我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麽貨色竟然敢邀我一會?”
格日多羅沒走幾步,又好不停頓的說道:“素利首領,可有膽與我一會公孫度?”
說話的檔口,格日多羅并未停下腳步,仿佛根本不在乎素利是否會答應。但其實是他敢保證素利絕對不會不答應。
果然,素利只是愣了愣,就回道:“敢不從大帥的命令!”
言畢,驅馬跟了上去。
素利膽子倒是不小,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格日多羅竟然直到距離城牆堪堪百丈,才停下,好懸沒吓得他掉頭就跑,因為這個若是公孫度來上一陣箭雨,以格日多羅的勇武安全離開是不成問題,但是……他?
呵呵,想不變成刺猬都不行啊!
素利心有惴惴,但看着格日多羅那寬闊的背影,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能說出口。
對,他就是膽小!就是不敢!
格日多羅恍若未絕……額,背後沒眼睛,是真的沒看到,不過倒是能想得到,但并未理會,沖着城頭高呼道:“公孫度何在?”
公孫度聽到這話,笑了笑,對看向自己的黃忠擺了擺手,然後上前,從城牆垛口露出腦袋,先是看了看格日多羅那魁梧的身姿,着實有一番威儀,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果然不愧是能壓制親生兒子的家夥,就沖這雄姿,恐怕多少個和連都比不上吧。
惡意的揣測一番,公孫度亦是高聲回道:“令尊可安好?”
格日多羅可是有文化的人,聽懂了公孫度話裏的意思,回道:“單于大人自是安好,尚能勇武于雁門。”
這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竟說出檀石槐親攻雁門的話來。
不過……
“這家夥果真如某知曉的那般狡詐,真真是得了檀石槐的敦敦教誨。不過,他的話很有些難以取信啊!”
公孫度可不相信以格日多羅的狡猾會這麽輕易的,暴露檀石槐的動向。畢竟這可說是暴露軍情啊!格日多羅有這麽傻嗎?
“以某看令尊恐怕并不好啊!”公孫度開啓忽悠模式,“昨日某夜觀天象,見北方有一王星暗淡,其光輝頂多還能撐個十三四年,就将墜落。”
“本來這倒是沒什麽,不過,北方能稱得上王的,好像只有令尊一人吶!如此看來,恐怕令尊的大限便是十四年以內了。”
根據記載,檀石槐死于181年,而今年是167年,可不就是十四年麽!
甭管還會不會是這樣,公孫度覺得就算是說說也沒有關系,反正對他們又沒有影響,甚至反而會影響鮮卑的軍心。
不過他倒是忘了,普通的鮮卑士兵,或許因為最近幾年劫掠的漢人較多,懂一點常用的漢語,但他剛才的話,實在是複雜了些,大抵也就只有格日多羅、素利這樣的高級人才,才能聽明白了。
格日多羅難得的看了一眼素利,但卻吓得素利差點尿了。這個時候的素利雖然當上了首領,一個是上一任首領就是他父親,另一個就是素利的部落除了他,沒什麽傑出的人才。格日多羅那明顯帶着警告意味的目光,對此時的他來講,簡直就是利刃,随時可以刺進他咽喉的利刃。慌忙點了點頭之後,素利才感覺好了許多。
“公孫度,你就不要胡言亂語了。依我看吶,你們那個才登基不久的小皇帝才是活不了多少年了。我們單于如今可是每日喝酒吃肉,不遜于族中勇士,必然長命百歲!”
公孫度面色不由一黑,沒想到沒有忽悠到別人,反倒被對方說中了……痛腳?或許不算,應該算烏鴉嘴才是。
只不過公孫度并非大漢的忠臣,對此倒是并不是十分在意。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
公孫度輕飄飄的回話,讓向來自信的格日多羅愣了愣,心底不免有些懷疑。
“這難道是真的?”
說是時代的局限性,也好,說是兒子關心父親也好。格日多羅的懷疑只是一個剎那的時間就被抛到了腦後,雖然也許只是暫時。
“拭目以待?好!那就拭目以待!”
公孫度聽到這話,笑了:終于上鈎了!想跟我鬥?你還嫩了點!除非你也是穿越者才行!
但是這還不夠,公孫度決定再給他添上一把火——
“格日多羅,你要是聽某的話,今天發起攻擊為好,要不然,等明天你一定會後悔的!”
額~
後悔?
格日多羅感覺額頭是淋漓的冷汗,都快要受不住了。可正當他虎軀一震,準備回返陣中,下令發起進攻的時候,不由想起了漢人向來狡詐的事實。公孫度如此熱忱的讓他“進攻”,難道是有陷阱?等着他往裏邊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