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比她低一屆的學妹,不是很高,也不是特別出衆的漂亮,但是很可愛,笑起來還有兩個梨渦,大概也是因為她的那個笑容,所以導致她對她的印象多了幾分。
那個學妹不是他們系也不是他們班的,但是卻總是來上教授的課,而且好幾次都是坐在她旁邊的,有次學妹身體不舒服,姜弗猶豫了半分還是把她拖到了醫務室,那個時候教授看到了,還囑咐說讓她好好照顧她。
似乎就是那一次,她告訴她,所有的別有用心都是都關心開始的。
那個時候小學妹是怎麽回答她的呢?
姜弗的眼神露出了一股迷茫的神色,似乎事情過去的太久遠,她還真的是得好好的想一想才是。
學妹說:“可是學姐,教授他對我真的很好,我能夠感覺的到,他對我的好就跟長輩對我好是一樣的,我沒有爸爸,教授給我的感覺,就是跟父親一樣。”
對于這樣的形容,姜弗一般都是不會再去理會了。
因為缺乏父愛,所以對于自己從長輩那裏得到的關愛都會不自覺的化作是父愛,這樣的一種執念,是她無法解決的。
因為就連她自己,在很小的時候也是這麽認為的。
她的小學數學老師對她一直都很好,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對她很是照顧,每周都噓寒問暖,而且還會給她準備吃的,争取學校裏的一些補助。
她一直都很感激他,直到有一天他讓她去他的教工宿舍,她才知道,原來壞人不是寫在臉上的,很多事情都是長時間的密謀,而不止僅僅是瞬間的作惡。
也許是看到那個學妹和以前的她很像,所以才出言勸告,可是對于她跟自己曾經的執念一樣,只有自己親身經歷了以後才會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麽美好,你以為美好的事情,實際上都是肮髒到不行的事情。
硫酸鬼看她的表親發生了變化,一只手搭在了桌子上,“不知道姜弗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麽呢?”
姜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這個人口口聲聲在說着應該要感謝她,因為她曾經提醒過他的女朋友,但是據她所知,沒過多久以後那個學妹就退學了,而且她再也沒有看到過她。
以前的她不過以為她幻想破滅了,現在想來,大概是那個教授對她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所以——
這個硫酸鬼,是絕對不可能感謝她的!
在這個念頭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的時候,姜弗已經做好了全力往外面沖的準備,眼見着自己的手就要夠到門框,卻感覺自己的喉嚨一緊,脖頸已經被黏膩的手給抓住了。
“想逃?姜弗,你覺得你逃得掉嗎?”
硫酸鬼把她換了個方向,看到她的臉色慢慢變紅,再慢慢變紫,心裏很是暢快,“如果你那個時候能夠多跟她說一句,也許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你知道那天她來找我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表情嗎?”
“她說,我的一切都毀了,被一個老男人給毀了,對不起啊,我以後不能出現在你的身邊了。”
那個時候的他以為她跟那個教授在一起了,所以要跟他分手,追問了她許久她都不肯回答他的話,直到不久前出現了那樣的事情,他才終于明白,那個時候的她有多麽無奈。
姜弗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卻也覺得可笑至極,她幫她是義務,不幫她是本分,他有什麽權利來指責自己?
而且他是不是搞錯了一些重點,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讓他自己找到殺害他自己的兇手嗎?為什麽現在就要裝的大義凜然一樣替他的女朋友報仇?
教授已經死了,就算再報仇也沒有其他任何意義,他這樣做根本就濫殺無辜!
“陳啓明,你最好給我冷靜一點!”
姜弗用盡全力流暢的說出這句話來,而等到最後一個字,她明顯能感覺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松了一點點力氣。
“你怎麽知道我叫陳啓明?”只有一只眼睛的陳啓明閃爍着狐疑,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從最初的一開始,他就沒有告訴過她他的名字,而且從她的表現來看,也不像是從同學口中聽到的。
姜弗緩了緩,那只手雖然還在自己的脖子上,不過似乎他對自己知道他的名字很意外,特意松了的力度能夠讓她說話,卻不能讓她離開他的禁锢。
“媛媛跟我說,她的男朋友很厲害,所有科目都是班裏的第一名,而且每學期都會得到學校裏的額獎學金,最重要的是,他對她很好。”
每從姜弗口中聽到一個字,陳啓明都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
是啊,媛媛,他的媛媛。
“姜弗,你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陳啓明的眼睛變得通紅,正要将姜弗抓起離地的時候猛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不過一瞬間自己就彈到了一邊,重重的摔在了牆上。
姜弗瞪大了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個消失了近一個月的狐貍,他全身黑衣,渾身肅殺,可在看到她的時候眼中是抹不去的溫柔。
“敢對我的女人這樣,你是想再死一次嗎?”白寒擦了擦自己手上因為陳啓明甩出去濺到的硫酸液體,嫌惡的将紙巾扔在了一邊,一把抓過姜弗的手,細細的查看着她脖子上的傷痕。
陳啓明起來,從剛剛那一腳他就能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正要逃開,不遠處的人不過一個揮手,自己就定在了原地。
皺眉看着姜弗白潔的脖子上出現的紅色痕跡,白寒心情很不好,不是說了讓這死女人好好照顧自己嗎?她就是這麽照顧自己的嗎?
察覺到這只狐貍現在的心情,姜弗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讨好的露出一個笑來:“那個,白寒,好久不見啊。”
白寒涼涼的看了眼她,又專注于她脖子上的傷了。
姜弗委屈,這該死的煩心事也不是自己找上門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