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鳳展翅!”
“九陽烈鳳斬!”
……
噗、噗、噗……
黃忠如入無人之境,家傳九陽烈鳳刀盡數施展開來,收割了一個又一個人頭,狠狠的沖擊着鮮卑騎兵的軍陣。
哪怕鮮卑士兵們不顧一切的阻攔着黃忠的步伐,但即便是如此,若無其他變化,不消一時半刻,就将沖破軍陣,抵達候城西城門之下。
突然,黃忠發現身前一空,竟沒了鮮卑士兵阻路,擡眼望去,便見數十不同于尋常鮮卑士兵的家夥将他包圍了起來。
“賊厮休要張狂……額……”
“插标賣首之輩,徒逞口舌之利爾!”黃忠懶得聽他廢話,最重要的是,此時形勢大變,為防出現意外先下手為強,一刀就将說話之人枭獸。
“好膽!大家一起上,殺了他!”
黃忠欲再效仿方才的襲殺之舉,然而,先前那是大家都沒注意,要不然他就算能殺了那人,也會陷入麻煩之中,現在大家都提高警惕之後,一刀未能竟全功,只是将其打得虎口開裂,欲要補刀,卻感受到道道風聲傳來,若他非要取此人性命,也會被其他人打中,即便不死,也要受傷。
因此,只得熄了心思,鳳尾刀翻轉,挽救自身危局。
幸好這些人意在救人,黃忠輕易之間就擋下了所有攻擊,退到了先前的位置,一如先前未動手時情形。
敵不動,我不動。
“你若現在下馬跪地自縛手腳,本邑長便答應保你一命,如何?”
黃忠聞言望向左側,也是在之前所有人中唯一未動手之人。
此人與周圍其他人不同,身上的鐵甲銀光閃閃,與周圍的其他鮮卑将領顯得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但黃忠卻從其他人眼中看到絲絲羨慕之意,不由感到很是驚奇。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鮮卑哪有什麽工匠能制作鐵甲,鐵定是從大漢搶的。
只是鐵甲,尤其是上好的鐵甲在大漢也是十分稀有的,如此,其他人那羨慕的目光也就不足為奇了。
除了鐵甲,黃忠從其他人眼中多少看到了一絲懼意,而此人則不然,眼中滿是淡然,也不知是心太大,還是藝高人膽大,沒把他放在眼裏,哪怕他方才殺了至少有三百鮮卑騎兵。
“怎麽?難道不相信本邑長的話?”也許是黃忠思索的時間太久,也許是此人只是故作姿态,一番詢問之後黃忠沒有立即按他的話做,便覺得受到了挑釁,聲音變得陰寒,“現在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立刻下馬自縛手腳便饒你一命。”
“哈哈哈!”黃忠這次沒有沉默,肆意大笑起來。
“你……”
“既然你想死,某家便成全于你!”黃忠猿臂一展,鳳尾刀遙指說話那人,令其面色變得愈發森寒。
“殺!”
“殺!”
黃忠一聲厲喝,直撲那人。
那人同樣一聲暴喝,與周圍其他鮮卑将領,一道齊齊攻向黃忠。
噗、噗!
那人并非對黃忠先前的殺戮視而不見,也不是不怕,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在黃忠被激怒,撲向他的時候,他心底好一陣欣喜:都說漢人狡猾,這人明顯是愚蠢的那種。
在那人說話的時候,其他鮮卑将領就領會他的意思,是以齊齊攻向黃忠側面和後背。
換言之,這是給黃忠布下的陷阱。
只是那人面上的欣喜并未維持多久,就變得極為僵硬,因為黃忠竟然虛晃一刀,撥馬向左錯開右面和後背的攻擊,鳳尾刀瞬間變向,斬掉兩個臉上只來得及換上驚駭的仟長。
兩顆渾圓的腦袋滾落在地,那人與其他佰長、仟長、邑長面上滿是驚色:這是為何?
“就這樣的計策也想讓某上當,去死吧你們!”
黃忠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手中的鳳尾刀毫不停歇,又轉向臨近的兩人。雖然有了先前兩人以人頭拖延了時間,但他們與黃忠的武藝差距實在不小,加上黃忠心知此時若不能施展雷霆手段,恐怕會被拖死,所以一出手就是殺招。因此,僅僅似模似樣的抵擋了一招,其餘人的救援才剛剛施展而出,就一如先前二人被斬下了頭顱。
“烈鳳展翅!”
同樣的招式,不同的威力,黃忠一招便化解了其餘人的攻擊,然後順勢發起反擊,這一次的目标卻是先前說話那人。
“九陽烈鳳斬!”
噗呲~
在其餘鮮卑将領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黃忠一刀将那人連人帶鐵甲從左肩至右腰斬成了兩段。
“那是鐵甲嗎?”其餘鮮卑将領心中忍不住問道。
剛才他們還羨慕不已的鐵甲,竟未能擋住一刀,這很難讓他們不懷疑啊!
“橫掃千軍!”
這并非九陽烈鳳刀裏的招式,但武功到了黃忠這地步,自然知道什麽情況用什麽招式最佳。眼下衆鮮卑将領正自驚詫,大好時機,正好以此招多多斬殺敵首。
噗、噗、噗~
又是三人被斬,也即是說二十餘将,圍殺黃忠,還未給他帶去半點傷害,就折了八人,一小半人手。
“一起動手,殺了他!”
難道先前不是一起動手的嗎?難道那陷阱也是假的嗎?是什麽東西讓他們自信能斬殺黃忠的?
不過也好,正是他們的盲目自大,給了黃忠機會。
已然大成的九陽烈鳳刀在黃忠手中再次展現,擋下剩下的十餘位鮮卑将領的攻擊,同時在不斷的交手過程中時不時斬掉一人,或者令某人受傷,或輕或重。
如此,一炷香過去,非但沒有拿下黃忠,反倒再次被斬了六人,重傷了三人,剩下七人人人帶傷。
遠處觀戰的宇文助此時已是面沉如水:“這是哪裏來的漢将,竟有如此勇武,我鮮卑勇士竟然不是其對手,這該如何是好!”
噗、噗!
就在宇文助思索間,黃忠又将兩個已經受了重傷,卻來不及撤退的鮮卑将領斬殺。
“放箭,我就不信了,他護得住前面,還能護得住左面、右面,以及後面。”宇文助面色一厲,恨聲道。
“大人,這……纥奚邑長、賀樓邑長等人都還……”宇文助身側的親信面色一變,開口勸道。
“住口!”宇文助一臉猙獰的吼道,“難道你想要讓他就這樣屠戮我們的勇士,然後安然離去嗎?還是說你覺得你能打敗他?”
“屬下慚愧!”宇文助親信低頭道。
“慚愧?”宇文助不屑道,“既然慚愧,那就趕緊按本大人說的去辦。若是還讓他跑了,為了不被其他人活活打死,你還是自裁好了。”
“這……”宇文助親信欲哭無淚的應道,“是,大人。”
未幾,黃忠正欲将最後剩下的幾人斬殺,卻聽到一陣嗡嗡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頓時面色一變。無他,這聲音他太熟悉了,乃是成群的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
“好狠的心,竟然連自己人都不在乎了。”
黃忠撥馬欲走,但同樣聽出了是什麽聲音的五名敵将竟不顧一切的對他發起攻擊。
“滾開!”
黃忠大怒,這是拼死也要拉他墊背,實在太過無恥。
“想跑?問過我們沒有?”那五名鮮卑将領明白自家大人的想法,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便決定拼死拖住黃忠。他們相信若是因此拖死了黃忠,他們的家人定會受到獎賞。
嘭、嘭、嘭……
面對鮮卑将領悍不畏死的攻擊,黃忠雖然武藝高絕,也趁機擊飛三人,但剩下的兩人,他僅僅是擋住了一人的攻擊,正是此人的阻攔,讓剩下的一人竟然一刀将他坐下的駿馬殺死。
黃忠不得不跳下馬背,同時取下養由弓,又順手扯掉了右側的馬镫。
由于他的動作足夠隐蔽,加之有尚未倒下的馬屍遮掩,沒讓任何人發現。卻是黃忠覺得雙邊馬镫的作用實在太強了一點,能不被敵人發現就不讓他們發現的好。
尤其是鮮卑這種盡數是騎兵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