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都尉,某沒說錯吧!”公孫度沒有理會陽儀的詢問之色,而是眉一挑,沖徐榮輕松一笑,說道。
“大人神機妙算,屬下自愧不如!”徐榮拱手贊道。
接着,卻道:“大人,此人胡言妄語,妄圖踐踏律法,大人切不可答應其無理要求,如不然一旦傳開,必然為朝廷所忌,草原各族所輕視,很可能會大局來攻,先前的震懾之功将化為烏有。”
公孫度擺擺手,道:“放心,某自有分寸。”
言畢,公孫度打馬上前。
“胡賢侄,某看在胡兄的份上且不計較你前面的兩個無理要求。”公孫度懶洋洋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雙方所有人耳中,“至于你的第三個要求,可以說來聽聽,若是讓某滿意了,倒是說不定可以答應你一點其他的小要求。”
胡梓自覺不是容易發火的人,但今天,真的有種抽刀砍人的沖動。
別人不知道胡兄說的是誰,他還不知道?
不就是那個老不死的混蛋!
胡梓恨恨的想了想,卻沒有發火,而是說道:“好,只要你能在勇者之鬥贏了我,我和我手下的這些人都聽你的。不過,要是我僥幸贏了一招半式,那我還真就要提幾個小要求了。”
“哈哈哈!”
公孫度突然肆意大笑起來。
雙方的一衆将士都搞不明這是怎麽一回事,有的甚至想着:難道是失心瘋?就這麽瘋了?
驀地,公孫度笑意一收,高聲道:“好,若是你能贏得某半招,某就是拼着違反陛下之命也同意你之前的兩個要求。”
“好,君子一言!”胡梓聞言大喜,趕緊三五步沖下了城牆,出了城門。
“驷馬難追!”
公孫度應了句,便揮退了陽儀。
陽儀身為親兵隊隊長自是不同意,無論公孫度怎麽說都是不行,就連徐榮也趁這個時間走了上來,實在是被吓了一跳。
“大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徐榮勸道,“且不說此人實力如何,無法對大人造成一星半點的傷害,但是我等身為屬下若不能為大人分憂,還不如直接抹脖子算了!”
公孫度頓覺頭疼,最後只能說道:“好了,這人名胡梓,乃胡言之子,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二人俱是一驚,這裏面還有這麽個道道?
胡言,就是原來的胡不歸,胡大儒,這他們是清楚的,只是現在突然鑽出來個兒子,這,有點意思。同時也明白了公孫度為何要親自動手的原因,只是他們還是堅持不肯後退。
對此公孫度只能搖頭放棄,不過也讓他們退到一邊,免得胡梓以為他要依仗人多欺負他。那這做“長輩”的臉還要不要了?
胡梓見到公孫度如此年輕,心底不由閃過一絲別扭。也是,誰見到一個比自己年齡小,卻還是自己長輩的時候,心底多少都有些不自在的。
胡梓在觀察公孫度,公孫度又何嘗不是在觀察胡梓。他發覺胡梓身上有一種氣質,和第一世的一種人很像,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不由有些苦惱。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只聽胡梓說道:“大人,是否現在開始?”
公孫度一愣,竟讓忘了之前的事情,稍微一回想,便說道:“這個勇者之鬥是怎麽回事?”
這個勇者之鬥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胡梓感覺腦子有點暈,也有些壓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他娘的都不知這是個什麽東西就敢答應,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呢?還是不放眼裏呢?不放眼裏呢?
深吸一口氣,胡梓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怒火,解釋道:“勇者之鬥,原是高句麗一族用于挑選勇士的方法,戰勝者将擁有敗方的一切。”
公孫度聞言恍然大悟,這不就是角鬥嗎!是高句麗王挑選勇士的方法,勝了不僅會得到封賞,敗方還将作為勝方的奴隸!
想到這,公孫度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高句麗王算個屁啊!屁大點兒地方,屁多點兒人,放到大漢不過是一個個小小的封國罷了。現在要用這種方式來對西蓋馬的歸屬進行争奪,實在是有種辱沒身份的趕腳。
“好小子!”公孫度薄怒道,“今天不讓你知道花兒為何這樣紅的話,老子就算輸!”
額~
胡梓不知公孫度為何生氣,但心底卻對公孫度有些看輕了,情緒能如此容易受到影響之人,走不遠,就像胡言教導的那般,成大事者,需要有大心胸。(污神們,不要想多了ing)
不等他多想,就聽公孫度說道:“說吧,你想比什麽,兵刃?射術?還是拳腳?”
胡梓面色一黑,有心發火,卻只能按捺住性子,解釋道:“勇者之鬥雖然不限兵刃,但為了避免造成太多的傷亡,一般是不真刀實槍的幹的,要麽以獸皮包裹,要麽用木制兵刃。不過,叔叔要與小侄交手,未免傷了和氣,就這麽赤手空拳打上一場,如何?”
胡梓顯然很不滿意“賢侄”的稱呼,所以特意将“叔叔”二字咬得很重。
公孫度卻渾不在意,裝作沒有聽到,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好,雖然某家的拳腳功夫是所有功夫中最不濟事兒的,但是拿下賢侄應該還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論鬥嘴,胡梓身為一個古得不能再古的人,怎麽可能是公孫度的對手。當下就被這無視、嚣張的語氣氣得差點摔下馬來。
麻利的翻身下馬,一拍馬臀,驅離開坐騎,胡梓很是不爽的吼道:“來吧,叔叔,就讓小侄看看叔叔最不濟事兒的功夫吧。”
“嘿嘿!那就瞧好了!”公孫度一笑,壓下之前的怒火,翻身下馬,摸了摸輕影的脖子,就走向了胡梓。而輕影在胡梓詫異的目光中,踢了踢腳下的硬土地,然後才邁着優雅的步子離開了。
“好一匹神駒!”胡梓不由贊嘆道。
公孫度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并未說什麽。難道說誇得好,誇得對,再來兩句?
但落在胡梓眼中卻是覺得受到了蔑視,被瞧不起了。
先入為主了!
“西蓋馬,胡梓!”胡梓冷冽的雙目之下,是熊熊的怒火。
公孫度拱手回道:“遼東,長拳,公孫度!”
長拳,就是太祖長拳了,畢竟趙太祖以後有沒有都還是個問題,自然不可能說原來的名字了。
“哼!恕小侄無禮了。”
話說得很對,胡梓剛說完,就舉掌劈向了公孫度。
“掌刀?”公孫度一眼看出了胡梓的底細。頓時明白肯定是胡言那老家夥私下傳授給胡梓的,就是不知是誰傳的。
此掌刀非彼掌刀,是漢軍軍中流傳甚廣的一種以掌帶刀的僞刀術!但流傳甚廣并不意味着這功夫就不怎麽樣,恰恰相反,很強,入門容易,精通難,入化境更是寥寥無幾。一般來講,只有皇宮之中皇上的貼身侍衛有着化境的掌刀,能于無聲無息之中将人打暈,卻又不傷其分毫。
想象一下,一般人打你一掌肯定很疼,要打暈你沒點能耐更是不行,那就更疼。而又能打暈你,偏偏一點不疼,那就可怖了。最關鍵的是你察覺不到動靜,更是恐怖!
“來得好!”公孫度輕笑一聲,迎了上去。
“打虎英雄!”公孫度一步讓過胡梓的掌刀,一拳打到了其背上,頓時一個趔趄。
胡梓穩住心神,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惱怒,打虎英雄?這是在說他是老虎?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