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塔
9月2號晚上10點,徐岩乘坐的國際航班在奧科共和國的首都機場落地,連夜打車到了洛塔。
馬井生的研究所不在地圖上顯示。
徐岩以為到了洛塔,可以通過當地人打聽到地址,可到了才發現,洛塔本地人對所謂的水生物研究所一無所知。
在飛機上的時候,徐岩多數時間都是在蓮鏡中度過的。現在蓮境已經和她融為一體,黑曜石能随時進入她的身體,并消失無蹤。
蓮子回放預見場景,可以确定的是,常安逸被殺害的時間是9月5日。
徐岩和蓮子都推測,事情發生在專殺組的總部,常安逸跟她們說過,總部就在奧科的洛塔,名義上是研究所。
【馬井生表明身份對你喊話,說明他那時知道了你和蓮姥姥的關系。】
“他太自大了,他以為只要我去找他,就能通過我找到蓮姥姥嗎。”徐岩充滿憎惡地說。
【蓮姥姥說他是個膽大的賭徒。】
徐岩在腦子裏想象馬井生的形象,常安逸說他經過了全身的改造,血和骨髓都換過,很多器官也換過。
所以即便實際年齡接近百歲,但表面看起來也只有五十幾歲。
“馬井生殺常安逸是5號的事。”
【什麽意思?】
“5號他才從常安逸那裏知道我與蓮姥姥有關系,然後通過殺害常安逸向我喊話,逼我去見他。”
【不會是常安逸說出去的,一定是馬井生又研究出什麽新的機器,挖出了她的記憶。】
“我懂,超能力辦不到的事情,科技卻可以辦得到。”
【你真的要自投羅網嗎?】
“沒有羅網,馬井生現在沒有準備,你看,他敢讓我占得先機,他都不怕,我為什麽要怕。”
【我感覺有點奇怪,他為什麽要你提前幾天去找他?當時是發生了什麽來不及的事情嗎?】
“可能那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或者是他來不及了。”
徐岩知道有專殺組的人在監視着自己,可她一點不怕,她在海邊的旅館住下,從容自若就像普通的游客。
畢竟最壞的結果就是被馬井生的人抓走,而能達到他們的窩點,正是她的目的。
第二天一早,徐岩吃完了飯,接到劉老師的電話。
“你回雲辰,這裏有我。”
“老師你在哪裏?也在洛塔?”
“是的。”
“我有事和你說——”徐岩還沒有說完,劉餘寺就挂了電話。
徐岩回撥電話,卻打不通了,她想給劉老師發信息,卻擔心信息被專殺組的人看到,只好作罷。
徐岩走出旅館,在門外的攝像頭處停下,擡頭對攝像頭說:“我要見馬井生,我有常蒂蓮的情報和他說,我要見他。”
說完,徐岩回身進了旅館,回到房間躺下,她覺得可以小睡一會兒。
過了十幾分鐘,徐岩被窗外巨大的聲響吵醒,她走到窗前,是一輛直升機落到旅館外。
徐岩走出旅館,直升機上下來兩個打扮如防爆兵的人,他們舉着噴射桶朝徐岩一通噴水,瞬間把她淋透了。
【鎮靈劑?】
“應該是。”徐岩說。
這時,防爆兵把一個金屬桶狀物扣到徐岩頭上,手铐也緊接着拷在手腕,她以為還會戴上腳鐐,但是沒有。防爆兵猛地向前推她,喊她快點走。
徐岩被推上直升機,很快,金屬罩把她的臉完全鎖住了,使她不僅看不見,甚至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就連呼吸都是金屬罩在供給。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徐岩被人拖拽着下了直升機,然後就被推搡着走。
她感覺自己進了電梯,過了半晌又被推出電梯,很快她感覺又進了另一臺電梯。
經過幾次的電梯換乘,徐岩終于住了腳,她再次被全身噴灑鎮靈劑,有人給她拿掉頭罩,突然的亮光讓她的眼睛很不适,下意識閉眼後再緩緩睜開,她看見一個全副武裝的防爆兵坐在前方。
房間裏只有徐岩和防爆兵兩個人,但是徐岩和防爆兵中間隔着透明的玻璃,實際上這個房間被中間的玻璃分成了兩個空間。
“你知道常蒂蓮的下落?”防爆兵問。
天花板上的音箱傳來防爆兵的聲音,與預見場景中的青年聲音一樣。
“我要見馬井生,我只和他說。”徐岩說。
“我就是馬井生。”防爆兵說。
“穿成這樣,該有多麽怕我。”徐岩笑了,“原來不是膽大的賭徒,而是膽小的蝸牛啊。”
馬井生發出斷續的笑聲。
此刻,徐岩更加确定了,他的聲音是經過AI處理的,青年音并非他的真聲。
“看來你真的認識常蒂蓮,告訴我她的下落。”馬井生說。
“我要見常安逸,有她在我才會說。”
“你以為你是誰!和我談條件。”馬井生語調有些激動,接着他一陣咳嗽。
雖是AI聲音,但是語氣和咳嗽都是遮掩不住的。
“除非我見到常安逸才會說,還有我要見真的馬井生,不是層層包裹不敢真面目示人的機器人。”
“小姑娘,或許你不知道,由不得你說不說,上了記憶提取機,你大腦裏的記憶都會展示出來,只要是你記得的。”
“想馬上知道就讓我見常安逸。”
“好啊,現在你給我看看,你是膽大,還是膽小。”馬井生說完,椅子轉了方向,門打開,椅子載着他出去了。
“原來是輪椅?”徐岩嘲笑道,“不論膽大還是膽小,人終有一死,你就認了吧,即将入土的老頭子還掙紮什麽。”
徐岩還在嚷嚷,腳下突然被無數針紮一般劇痛,緊接着,電流從四面八方擊中她,就像遭受見二連三的雷擊一般。
徐岩倒在地上,電擊使她無法動彈。
有人托着托盤進來,要給徐岩打針。
“鎮靈劑?”徐岩嘶啞的聲音問。
“鎮靜劑。”那人笑笑說。
徐岩從對方的反應推測,這一針根本不是什麽鎮靜劑,一定是強力鎮靈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