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叔的态度,我不意外,我笑了一下,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輕易跪,但是現在,他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壓的我,不得不跪下來。
這就是江湖。
他是大哥,你不跪,他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跪在四面佛面前。
我看着那尊佛像,我心裏跟他說。
你要是真的有靈,你就多保護保護好人,如果你只是想要有人供奉你,以後,我也給你蓋一座廟,天天拿真金白銀供奉你。
我踉跄着跪在地上。
淩姐立馬說:“龍叔,有什麽事,找我,他做小弟的,不懂規矩,是我沒管教好,所有的事,我扛。”
龍叔冷着臉說:“你扛?你扛的起嗎?”
淩姐說:“扛不起,拿命扛。”
龍叔立馬生氣地說:“你什麽身份?是不是傻啊?你知不知道你有更大的事要做,你要給他扛命?婦人之仁。”
我立馬吼着說:“淩姐,不用你扛,如果我有錯,我認,但是如果我沒錯,我絕對不會認,龍叔,就算是要弄死我,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龍叔很生氣,他說:“誰說讓你跪下,就是要弄死你們,你們對我是不是有什麽偏見?”
龍叔的話,沒有讓我松口氣,餓狼突然溫柔,只是時機不成熟,等到他回頭,回頭就會給你一口。
龍叔說:“施虎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們做孩子的,鬧成這樣,我這個做幹爹的于心不忍。”
我立馬說:“所以,要拿我的命,給施虎報仇是嗎?我不服,他施虎要我的命,憑什麽就不準我要他的命?如果,你是因為這個要弄死我,我一百個不服。”
龍叔立馬拿出來腰刀,朝着我的後背就是一刀。
我被刀身抽的深疼,酒醉,也醒了幾分。
龍叔吼道:“不服又怎麽樣?輪到你說話嗎?哼,沒規矩,淩芳你沒教過他,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別插嘴嗎?”
我立馬吼道:“你可以對付我,但是別罵淩姐,她沒錯……”
淩姐立馬說:“住口,聽我的話。”
我低下頭,閉上眼睛,我得聽淩姐的話,雖然我心裏一百個不服。
龍叔拿着刀敲着桌子說:“亂套,都亂套了,哼,我早就說過,不準你們打來打去的,都不聽,現在好了?人死,規矩亂了,我得撥亂反正。”
淩姐立馬伸出手,她說:“他是要我的命,我只是自保而已,如果這也有錯,那麽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自處。”
龍叔立馬咬着牙說:“施虎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我從頭到尾,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是你們自己一口一個我要為施虎報仇,我有說過嗎?”
龍叔的話,讓我跟淩姐都有點詫異。
龍叔說:“阿芳,星輝酒吧,你要,就給你了。”
我聽到這句話,心裏就有些發顫的看着淩姐,鱷魚松口,不是有更大的圖謀,就是想要吃更多的東西。
淩姐立馬說:“那是我打下來的,不用你給我。”
龍叔立馬說:“你……”
龍叔氣的咬牙切齒,握緊手裏的刀,舉起來,但是沒忍心打下來。
這個時候龍婧立馬走過來,将龍叔手裏的刀奪走。
她說:“爸,一家人,何至于動刀,淩姐,你也冷靜點,今天叫你們,跟施虎的事無關,而是另外一件事,他,在外面似乎認識一些不得了的人物。”
我聽到龍婧的話,心裏就驚了一下,果然,讓我猜中了,他們有更大的圖謀。
龍婧看到淩姐不說話,立馬就說:“啊姐,放心,我啊爸現在要上岸,他巴不得有些生意越幹淨越好,之前的事,我阿爸就是怕芙蓉會所落到施虎的手裏,所以,他要自己收回來,可惜你沒能理解阿爸的用心,造成你們兩個的誤會,今天咱們一家人坐下來,說開了就行了。”
我聽着就笑了,什麽抓在自己手裏?他分明是看施虎每年給他兩千萬,他就要把芙蓉會所交給施虎。
虛僞。
不過看破不說破,我相信淩姐也看的清楚的很。
淩姐說:“對不起幹爹,是我意氣用事了,我給你道歉。”
淩姐的語氣很随意,我知道,她不會信。
龍叔卻借坡下驢,他說:“你能理解就好,幹爹很欣慰,施虎那個王八蛋搞事情,死有餘辜,這件事,你做的很漂亮,不過時代雖然不同了,但是那些王八蛋的反骨仔想要當大哥的心都沒變。”
龍叔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的,我覺得應該是發自真心的。
龍婧接着話說:“騰輝現在面臨巨大的轉型問題,所有不幹淨的生意,都要離手,但是勢必會引起一些人的非議,因為這樣會動他們的蛋糕,所以,我提議阿爹,讓淩姐你出面,來全面接管他風情街的生意,把分散的資源聚攏在一起。”
我眯起眼睛,看着龍叔,這一招真的夠陰險的,他們想整合資源是真的,但是卻讓淩姐出頭去整合,這不是讓淩姐去挑戰整個騰輝的勢力嗎?
真的是夠陰險的。
龍叔立馬說:“阿芳啊,幹爹最信你,交給你,我放心,回頭我就讓那些人把手裏的權限都交給你,誰不聽話,你就像是廢掉施虎一樣教訓他們就行了。”
我立馬要說話,但是淩姐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沒讓我說話。
淩姐說:“知道了幹爹。”
我聽着心裏就覺得很麻煩,放個這麽大的誘餌出來,我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貪什麽東西。
龍叔冷着臉說:“還是你讓我放心,我就知道你最聽話。”
龍叔說完就看着我,他說:“那天,你喝多了,打那個電話,我有點生氣,只顧着罵你了,忘了一些大事,今天找你來,我得問清楚。”
我皺起了眉頭,我問:“什麽事?”
龍叔看了一眼龍婧,那個眼神雞賊的很,我一看到那個眼神,我就感覺,這裏面不會有什麽好事。
龍婧說:“那位王老板,生意好像做的很大,我查了一下,他是金星木業的老板,背後是潮汕幫,我們想,跟他做生意。”
我皺起了眉頭,我說:“所以,你想要我牽頭?”
龍婧說:“對。”
我覺得這裏面的應該不簡單。
但是我還是說:“可以。”
龍婧那張冷酷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我看着那笑容,就覺得跟他父親一樣,帶着邪念。
果然,她說了一句讓我頭皮發麻的話。
“但是,我想做不花錢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