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太陽高高地懸挂在蔚藍的蒼穹之上,熾烈發陽光透過虬髯樹的縫隙灑在绛紫色的窗幔上,直射在姜弗的臉上,刺得她不禁眯了眯眼。
可她現在也顧不上這麽多呢,管它陽光不陽光的,反正自個早就擦好防曬霜了,更何況,現在最要緊的是弄清楚葉丘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奇怪。
一想到這,她不禁又加快了步伐,時間一秒秒地在流逝,轉眼間就過了十分鐘。
“白寒!”她猛地一把推開門,粗魯地用袖子擦了擦臉頰上止都止不住的汗珠。
真是的,這天可是快熱死人了。
“怎麽了?我猜你肯定是葉丘把你趕出來了是吧。”白寒一臉的辛災樂禍,手裏還握着個茶杯,勾起嘴角,仰頭一飲而盡。
“喂,你還有閑心顧着喝茶,心真大!”姜弗咬了咬牙,一臉的不爽,出聲埋怨道。
白寒挑眉,把茶杯放下,像是覺得不妥,又給拿在了手裏,輕聲道,“我心不大,”
她氣憤的掐了掐腰,快步走上前直接把白寒手裏的茶杯給奪了來,反倒是自己猛灌了一口。
“喂,被愣着了,我問你啊 葉丘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白寒剛想說些什麽,卻又被姜弗銀鈴般的嗓音打斷了,于是那句話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
“喂,可不要想着給我打什麽馬虎眼,更不要想着耍什麽花招,這次可不比往常,葉丘一定是瞞了我什麽。”她擦了擦嘴,自顧自地說道。
這倒是讓坐在一旁的白寒滿臉黑線。
“額,只是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怎麽會知道他發生了什麽啊?”
“喂,你又在敷衍我了,現在說的可都是正經事。”姜弗瞪了瞪眼。
“嘿,天地良心啊,我可真沒撒謊,再說了我對你這個丫頭片子撒謊有什麽用。”他不禁抽了抽嘴角。
唉,恐怕今後又不得消停了。
“好吧,算你識相。”姜弗不甘心地抿了抿唇,把茶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管這茶杯什麽事啊。”白寒連忙攬過茶杯,仔細查看有無什麽損傷。
姜弗重重地嘆了口氣,緊鎖着眉頭。
她反倒是有些愧疚了。
以前她只會給葉丘添亂,讓他很是頭疼。
可他總是會像鄰家大哥哥一樣保護她。
在她那陰暗無光的世界裏,是他點點亮了她黯淡的人生。
她怎能不感謝他呢?
可現在他卻……
“喂,你在想什麽呢 這麽入神。”白寒見姜弗一瞬不瞬地望着前方,眼神卻又迷離,忍不住心中那股子好奇,于是問道。
畢竟他很少見到姜弗這副認真的模樣。
“倒也沒什麽,只是想起來一些舊事罷了。”她擺了擺手,淡然地笑了笑。
“噢,肯定是關于葉丘的吧,我就知道。”白寒邪魅地笑了笑 刻意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
就姜弗那點小女孩的心思以他幾百年的閱歷還猜不透嗎?
有時候他不明說,只是想給她一些隐私權
“是啊,現在想想倒是挺愧疚的,他總是在我危難之時挺身而出,保護我,而我卻總是給他添亂。”姜弗用手背支着下巴,眼神飄向遠方。
唉,要是有架時光機器能帶她穿越到以前,她一定不會在對葉丘那麽任性了。
“噢,是嘛,說說看啊。”白寒一臉的好奇,似是想從姜弗套出更多。
想不到這個女人愧疚的樣子也蠻漂亮的。
“喂 這可是我的秘密唉,算了,反正現在我也想傾述一下,正好那你就當那個傾聽者吧。”她伸手把散落在臉頰旁的發絲重新別到耳後。
白寒一聲不吭地點了點頭,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記得有一次,他要去參加一個挺重要的活動,然後我就把他的入場券給藏起來了,結果讓他給錯過了。”她回憶着說道。
“然後呢,他把你罵了一通?摔門就走?還是把你當小孩一樣哄。”白寒戲谑道,狹長的桃花眼輕輕眯了眯,略帶探究。
“才不是呢。”她否認道。
“電視劇裏以往不都是這麽演的嘛,如果男主性格是大狼狗,一定會把你罵得無地自容,反之 如果是小奶狗,一定不管是不是你錯了都會哄你。”
他一臉堅定地說道。
畢竟,他最近一天七八集的韓劇可不是白看的。
“不,他只是笑了笑,說他朋友有多餘的入場劵,然後借給他了。”她笑着說道。
“但是我知道,那個活動幾年才辦一次,入門劵都是有限制的,是根據每個人的身份證所辦的 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多餘的。”她慢慢地補充道。
雖然事情過去了很久,可是現在想起來 還是說不出的愧疚
“噢,想不到嘛 比我看法那些俗套的韓劇好多了。”白寒打趣道。
“可是即使這樣,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保護我,記得有次我被狗追,是他挺身而出救了我,結果自己卻被狗給咬了,當時他還流了好多血呢。”她的聲音顯然有些顫抖。
現在一想到這件事鼻子還是有點酸。
他對她的恩情是數不盡的,而她給他添的麻煩也是……數不盡的。
心裏沒由來的愧疚。
“想不到嘛,你還蠻重情重義的,喂,還有沒有類似的故事,講給我聽聽呗 省得我又要去看韓劇了。”白寒搓了搓頭,意猶未盡道。
這可真比那些個庸俗的韓劇好多了。
“去去去,我可不是講故事的機器,再說了這些都是我的秘密,今天給你講這麽多你也該知足了。”她努了努嘴。
哼,還想從她那兒套更多的話?
不可能!
“好好好,不說了,不過你對他的感覺是什麽呢。”白寒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麽一句。
“嗯……當然是愧疚了,畢竟他對我那麽好。”姜弗抿了抿唇,抑制地那快要掉下來的眼淚。
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太烈,刺痛了她的雙眼。
“喂,看你這個樣子,不會想哭了吧,我可最是禁不起女人哭。”白寒一臉無奈地看着她,還咽了口唾沫。
姜弗望着白寒,心裏沒由來的酸楚,眼淚像斷了線的柱子,也不說話哭的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