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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姥姥現在安全嗎?”徐岩擔心起來。
【她把黑曜石傳給你的過程中沒能壓制住溢出的能量,她知道一定會引來專殺組,便只能去其他地方釋放能量 ,分散專殺組的注意力。】
“原來她不是因為找到女兒才離開的。”
【她的親人不在人世了。】
徐岩看身旁的常安逸,感受到了她的哀傷。
徐岩接着問:“馬井生的超能力是什麽?當年他為什麽能擊敗蓮姥姥,蓮姥姥不是超能最強者的嗎?”
【馬井生沒有超能力,他使用了超越超能力的現代戰争裝備,其毀滅性是任何超能力都難以比拟的,再加上他當時拉攏了不少反對蓮的超能力者幫助他。】
“所以當時蓮姥姥一家孤立無援?”
【不是,趕去救援的超能者們盡數犧牲。】
寒意猛然貫穿徐岩全身,她面對的敵人何其強大,在此之前,她竟對此渾然不知。
【你在怪我沒有早點跟你說嗎?】
“其實我明白你為什麽一開始不和我說,你怕吓退我。”
【你能遇到蓮姥姥并非偶然,你的出現讓蓮姥姥意外,實際上準确說,不是她選中你,而是……】蓮子沒有說完這句話,又接着說,【你要堅持修煉,認真使用你的能力,等到激勵值積累到50分的時候,大概就有眉目了。】
“什麽眉目?”
【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是徐岩獲得超能力後心情最沉重的時刻,她沒再追問蓮子了,見常安逸坐下,她便跟過去,挨着她坐了。
徐岩:“昨晚的事情你和我講講。”
常安逸:“專殺組在雲辰的聯絡點由崔斯伯負責,昨天是他來找我的,你可能見識過他的超能力,他可以把人當做人偶控制,為他做一些簡單的事情,比如去找我。”
“在酒吧的時候,一群木偶一樣的人來找你,就是他幹的吧?好恐怖的能力,那他豈不是可以随意操縱別人,想做什麽做什麽?”
“沒那麽随意,人偶操縱術和腦控術不一樣,人偶操縱有時間限制,也有行動跨度限制,被他控制的人就像是擁有一半人類意識的植物,崔斯伯能操縱他們做一些簡單的事,但是一旦在他操縱下的行為超出本人意願的阈值,操縱術就會立即失效,所以一般他只用于短暫的監視、傳話、跟蹤,震懾他人。”
“那腦控術是什麽?”徐岩問。
這時蓮子插話:【我之前和你提過的一種超能力,可以使人言聽計從,但是這種能力一千年才一個,這個能力非常危險。】
“我記得。”徐岩說。
“對,腦控術非常強大。”常安逸說。
“我懂了,那崔斯伯要找你做什麽?”徐岩問,“要你彙報我的情況嗎?”
“主要是問常蒂蓮的消息,我在崔斯伯的聯絡點和馬爹視頻通話,因我沒查到有用的信息,他們鞭打我,給我用了電刑,其實這對我來說司空見慣,對馬爹來說,也只是一種打招呼的方式。”
“打招呼?”
常安逸苦笑:“是的,皮肉之痛罷了,對我沒用。”
徐岩見不得有人把被毆打受虐待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她用憐憫的目光看常安逸,輕輕地搖頭。
“你沒經歷過,不會懂。”常安逸說。
“為什麽給你裝監聽器?”徐岩問。
“馬爹不信我,其實崔斯伯早就暗中調查你了,雖然我報告了馬爹,說你沒有超能力,但是崔斯伯推測出你有預測未來兇案的能力。”
“他為什麽不直接來抓我?抓我到總部不是更方便審問?”
“馬爹很精明,他覺得現在抓你沒意義,他吩咐崔斯伯不能打草驚蛇,也令我不可輕舉妄動,崔斯伯向他提出你可能有超能力後,馬爹對你的懷疑加重了,他讓我繼續留在你身邊,随時彙報情況,但是在馬爹看來,定位監聽器顯然比我這個人更靠譜,就給我裝上了。”
徐岩沉默半晌,再開口時已然提起精神:“他們對我産生那麽大的疑心,瞞是瞞不住的,既然他們懷疑我有超能力,那讓他們知道又何妨。”
常安逸:“你的意思是?”
“你沒發現嗎?雖然他們在你身上安裝監聽器,但實際上主動權卻來到我們這裏了。”
“你想演戲給他們看?”
“演戲是你的長項不是嗎,來一場扮豬吃老虎,幹不幹?”
常安逸立刻懂了徐岩的意思,向她投去欽佩的目光:“你是天才。”
于是,徐岩和常安逸為專殺組展開真人秀表演,他們在蓮境裏簡單設計劇本,出了蓮境後便開始随機應變地演出。
在她們的劇本裏,徐岩是新近獲得預知能力的正義“女俠”,她的目的單純,就是阻止犯罪發生,救下受害人。而後,常安逸通過打感情牌,終于從徐岩口中得知這個秘密,接下來,兩個人就像是動畫片裏的兩名惺惺相惜的英雄主人公,決定攜手努力,救更多好人,抓更多的壞人。
一到了晚上,兩個人便一同進入蓮境。
徐岩在修煉房修煉,常安逸也被她帶動地開始修煉。
徐岩希望通過修煉提高常安逸的身體素質,還暗自盼望能夠激發出常安逸孕育中的超能力,她希望她們都能變得更強,因為只有更強,才有機會與馬井生對抗。
三天過去了,崔斯伯沒有聯系過常安逸,這麽多年的經驗告訴她,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看來他們似乎對她這幾天的行為沒什麽懷疑。
今天是常安逸與劉餘寺約好治療失憶症的日子,她卻并不想去。她的記憶已經通過蓮境找回了一些,直覺告訴她,很快自己就能恢複全部記憶,沒有必要再去找心理醫生治療。
而且,上次劉餘寺也只是陪她聊天,她大概還打了一會兒盹,後來她們又下了盤象棋,她覺得這對她恢複記憶似乎沒有多大幫助。
最關鍵的是,為了恢複記憶去看心理醫生的事,決不能被專殺組知道。
蓮境中,常安逸對徐岩說起這件事,徐岩認為她的顧慮是對的。
“我對劉老師說就好了。”徐岩與常安逸并排走在草地上。
相對于這件事,在徐岩心裏,她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更在意,昨天晚上,于超在看守所把臉浸在水盆中,淹死了。
“我覺得劉老師有問題。”徐岩說,“于超也自殺了,他的确需要對許飛瑤的死負責,但是如果上了法庭,他的判決其實不會很重。”
“我對劉教授有說不出的感覺,很奇怪。”常安逸說。
“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問她。”徐岩說。
這時,徐佳語的高嗓門傳了進來。
“都幾點了!兩個大懶蟲,每天睡到大中午,幹什麽啊。”徐佳語猛地拉開窗簾。
徐岩先睜開眼,坐起來假裝沒有睡醒。
“很困啊。”徐岩說。
常安逸打着哈欠,掀被子坐起來,下床穿拖鞋。
“你說你,那麽大的房間不住,整天和徐岩擠什麽。”徐佳語手指常安逸說。
“她怕黑,怕打雷,昨天不是打雷了嗎。”徐岩急忙解釋。
“沒打雷之前她就跟你回房間了,我可都記得,從昨天晚上七點到現在,你們兩個在房間裏膩歪了十六個小時!”徐佳語擡手腕給徐岩看手表。
“那好長時間啊。”徐岩笑說。
常安逸起身向外走,徐岩和她打眼色。
“你還記不記得,明天你媽媽出獄。”徐佳語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怎麽能忘呢,我記得可清楚了。”徐岩滿臉燦爛的笑。
“開心嗎?”
“開心。”
她們笑着看向對方,兩人的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