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最大的收獲就是那千匹戰馬,除此之外,公孫度覺得就要數那數百俘虜了,可以當做奴隸來使用,哪怕是用死了也沒有關系。因為從之前閱歷獲得來看,這些人絕對是劫掠過多次,對漢人造成的損傷極大,要不然閱歷絕對不會那麽豐厚。
“其餘繳獲,只能說是聊勝于無,就是死去的戰馬怎麽處理?”
公孫度沉吟了一下,問道:“有多少戰馬死去?”
“加起來有個五六百。”
“這麽多?”公孫度有些詫異,随即道,“留下一半,供軍中的士兵們平時訓練食用,畢竟要訓練,夥食不行可不行。其餘的,都分給城裏的百姓吧!”
“将軍英明!”徐榮和柳毅同時道。
“戰死的士兵一共有三百餘人,其中大部分訓練日短,才招進來不久的士兵,其餘士兵除了城牆上的,人人帶傷。可謂是損失慘重。”接着徐榮又說道。
此話一出,三人都沉默了下來。三百多的犧牲,近乎人人帶傷,這個代價可是不小,雖然勝了,但也僅僅算是慘勝罷了。
如此,誰能高興!
良久,公孫度心底一嘆,出口打破了沉寂:“按規矩辦吧!”
柳毅似乎有些不想再做這事兒,于是踟躇道:“将軍,要不換個人去辦?屬下……”
“嗯?怎麽了?”公孫度說完之後就有些走神,是以沒有聽清柳毅說什麽。
柳毅卻已經沒有膽子再說,支吾兩聲,最後徐榮看不下去了,說道:“将軍,屬下覺得撫恤這事兒我們來辦不太好,将軍最好另外找一個人來做。若是以往還好,今天我們損失不小,既要再次招人,又要訓練,難以抽出時間來。”
“最主要的是,若是我們不加緊訓練,誰又知道會不會又有異族的大批人馬突然出現呢!”
公孫度很想告訴徐榮這次只是意外,但是想了想,最後沒有說出口,因為确實難保不會再次出現意外,不過想到這,公孫度便想起了魏攸,因此也就同意了下來,打算将此事交給魏攸來做。
柳毅見公孫度同意了下來,很是高興。接着,随意聊了一會,就聽到——
“将軍,秦屯長、焦屯長、塗屯長到了!”
“讓他們進來!另外去将魏攸叫來!”
“是,将軍。”
秦槍、焦路、塗易一道走了進來,一番見禮後坐下。柳毅突然問道:“将軍,這個魏攸是?”
“呵呵!”公孫度的心情有所好轉,輕笑了兩聲,說道,“魏攸?這個人亭方也認識。”
柳毅等人頓時将目光放到徐榮身上。
徐榮也不在意,只是若有所思道:“将軍說的是……”說着打了個手勢,公孫度點了點頭。
“徐屯長打什麽啞謎啊!快說說,是誰?你啥時候見過的?聽這名字怎麽像個姑娘!”柳毅好奇心不小,咂摸道。
公孫度聞言滿頭黑線,正在呵斥,門外卻傳來親兵的聲音——
“将軍,魏攸帶到。”
“進來!”
咯吱~
徐榮、柳毅等人轉頭看向門口,魏攸已經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看起來不複之前的狼狽。柳毅卻嘀咕道:“雖不是姑娘,但看上去有些單薄啊!”
實際上魏攸的身體看起來一點也不單薄。飽讀詩書的他,也與現在的其他讀書人一樣,對君子六藝很是熟悉,多有習練。況且在卓爾阿多部落生活了不短的時間,長期食肉的魏攸多少有了點壯碩的感覺。
柳毅之所以這麽說是覺得面子上挂不住,卻又不敢大聲說,只能自說自聽,自我阿Q一下了。
也不知道之前魏攸有沒有聽到柳毅的話,目不斜視,徑直拜道:“将軍!”
剛才公孫度還在擔心魏攸忘了,直接叫“主公”,那可就麻煩了,聽到這話總算是放心了,心底對這些歷史名人也多了幾分了解:都不簡單啊!呵呵!
随即,公孫度指着秦槍下首的位置說道:“嗯,坐。”
“謝将軍!”魏攸随即入座。
公孫度随意擺了擺手,向除了已經有所了解的徐榮以及柳毅等人介紹道:“魏攸,字清平,右北平人,不說才高八鬥,也是世間難得的大才,希望今後諸位能多親近親近。”
“将軍謬贊了,攸才疏學淺,又初來乍到,若是有什麽不當的地方,還請諸位多多見諒才是!”魏攸剛坐下,就趕緊起身拱手道。
徐榮等人随後自是一番相互熟悉,待衆人都相互認識之後,公孫度輕咳兩聲,道:“咳咳,諸位!”
衆人立時安靜下來,齊齊望向公孫度。
公孫度道:“魏攸!”
“屬下在!”
“本将乃是東夷校尉,執掌的是遼東郡的軍權,至于管理百姓方面,理應朝廷派人前來,但是如今的情況是朝廷雖然有了任命,但人家根本不敢來遼東,擔心步了前任的後塵。所以,本将希望你能接手此事。”
唯有聽到這話吓了一跳,擔任郡守,沒有朝廷的任命那可是大罪,他實在不敢,正當他想要反駁的時候,公孫度卻又道:“當然了,如今,遼東郡可以說是名存實亡,其中的大部分的百姓都聚集在了遼隊。所以,本将決定,由你暫代遼隊縣長,暫行縣長之權,為本将收複遼東,驅逐異族出一份力。”
魏攸這才松了口氣,縣長和郡守想比,小了太多太多了,不過心底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是冒充朝廷命官,依舊是死罪。雖然他已經拜公孫度為主,但是拜主又不等于造反,實際上他只是想着能成為公孫度手下的軍師祭酒的官職,還不知道公孫度的東夷校尉之職也是冒充的,只不過已經做了一些準備罷了。
好在,公孫度接着又說道:“你不用擔心,本将上任之前,已經得了陛下便宜行事之權,明日本将便會将此事奏請陛下得知,想來開春之後不用多久,就能得到朝廷的任命。所以你現在安心管理縣裏的百姓就是。”
“是,将軍!”魏攸這才應下。
柳毅可是一直提着心的,現在見魏攸答應下來,他可是比公孫度還開心,甚至揮了揮拳,以示興奮。
公孫度不由一囧,但還是立即說道:“清平,現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魏攸趕忙應道:“将軍請說!”
“今日一戰,本将麾下戰死三百餘人,另有兩百餘不得不退出,所以,這些人都是需要進行撫恤的。”
“撫恤?”
“是的,撫恤!”公孫度不想慢慢解釋,于是說道,“至于具體的,等會你再和柳毅,柳屯長了解。”
“是,将軍。”魏攸贊道,“将軍此舉雖有不妥,但必能得所有将士效死,收複遼東全境,驅逐異族,指日可待!”
随後,便是對衆人的功績進行獎賞。無奈,公孫度現在是要錢沒錢,升官也不行,只能口頭表揚,将一應功勞記下,等日後再說。
魏攸見徐榮等人對此絲毫沒有不滿,不由升起了幾分敬佩。
随後,公孫度道:“今日就先這樣,諸位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
此語剛出,魏攸起身道:“且慢,将軍,屬下有一事相告,關乎遼隊的安全。”
徐榮等人剛擡起來的屁股,又重新坐了回去,面上也多了幾分嚴肅。
公孫度皺眉道:“何事?”
“路引!”魏攸鄭重道。
“路引?”公孫度奇道,“這東西是身份證嗎?”
這下輪到魏攸奇怪了:“什麽是身份證?”
“額~”公孫度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現在可沒有身份證一說,不過既然說出來了,還是得解釋一下,“所謂身份證,就是一個人的身份證明,用于證明每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