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林間搜索

林間搜索

徐佳語真的買了三百平的大平層,價格高于徐岩的預算,不過她們如今有能力承擔,自然是只要徐佳語滿意就好。

家裏房間很多,徐岩把一間卧室給姜美妍住,她借口公司這幾天要裝修,讓她暫時将就着在家裏辦公。

姜美妍搜集了很多組訊,篩選出一些适合常安逸的角色,然後給常安逸和徐岩看,争取她們的意見。兩個人看了好久,都一一否決了,最後徐岩想到要她做一套常安逸未來的發展規劃案,這樣一來,光這一項工作就要耗費好幾天的時間。

從徐岩看到預見場景開始,常安逸就在網上搜索銀泉和雲辰及周圍城市的爛尾樓,還有郊外山林的信息,想找到兇手作案和抛屍的具體地點,可是預見場景中的标志性信息極少,使得尋找起來異常困難。

至于兇手,徐岩對司機葉強的懷疑更多一些,好在姜美妍已經辭職,改變了原本的生活軌跡,與葉強沒有了交集。

為了盡快找到兇手的作案和抛屍地點,徐岩獨自開車出門,決定把郊外有山的地方都走一遍,這樣一走,真的讓她在西郊的山上找到一處和預見場景相仿的地方。

預見場景中,有一顆樹的樹幹被啄木鳥啄了好幾個洞,其中一個洞裏面塞進一個紅色的玻璃珠,像樹上長了一只紅色的眼睛。現在,她在現實中找到了這棵樹。

徐岩觀察這裏的土地,植被生長正常,至少最近的半年都沒有挖過的痕跡。

只是樹洞中的紅玻璃珠很像是某種标記,如果是兇手留下的,那麽這裏很可能是他選定的埋屍地點,可是姜美妍會是兇手很久以前就計劃殺害并埋屍于此處的嗎?

她開始懷疑這一處地方,很可能還埋着其他受害者。

她用腳踢地上的土,腳下的土不松,怎麽可能被踢兩下就見到屍體。她想挖開土看看,手裏沒有趁手的工具。

這時她想起了警犬,對于屍體,警犬是可以嗅得到。而她的腦中閃現的第一只警犬形象就是青青,這是退役條警犬,現在的主人是劉老師。

如果能把青青借來,那麽判斷這個地方是否埋着屍體就不難了。

徐岩走在山裏,琢磨着怎麽借青青,不知不覺走到山下,迎面走來兩個人,她們拎着水桶,戴着遮陽帽,手持釣魚竿,她們是來釣魚的。

“姐,在哪裏釣魚的啊?”徐岩朝水桶裏看,裏面赫然游着兩條不大不小的魚。

“下面就是啊,今天正是釣魚的好時候,天氣适宜,陽光也不曬。”女人說。

徐岩向山坡下看,果然那裏有河,岸邊三三兩兩的人在釣魚。

此時,她靈光一現,劉老師最愛修心養性的活動了,平時除了練習冥想吐息、太極拳,還特別喜歡釣魚,說不定這個地方,劉老師還要常常來的呢。

徐岩不再多想,拿出手機給劉老師發微信,問她釣魚的方法,劉老師給她發了釣魚的教學資料,資料裏有很多詳細的教程,不但有釣魚的技巧,還有野外烹饪的方法。

“老師,您什麽時候去釣魚?我也想跟您一起去,和您好好學學。”徐岩發語音過去。

“西郊你去嗎?不過要很早,你能早起嗎?”劉老師回複。

“早上幾點?老師,我都沒有問題。”

“3點半,你來我家,我們4點多就能到,那時候是最好的釣魚時間。”

“好的,明天是嗎?”

“明天?那也可以。”

“太好了,劉老師,明天我一定準時到老師家,青青最近怎麽樣,我好想它,能不能帶它一起去啊?”

“要戴上它,我每次釣魚它都跟着的。”

徐岩緊握着手機,暗自欣喜,今天她走遍了雲辰的各個山頭,到了傍晚,終于獲得這樣的突破。

徐岩想順便去附近的爛尾樓看看,雲辰的爛尾樓盤有一百多個,一個個去看實在太費力氣了,而留給她的時間本就不多。

趁着天還沒有黑,她去了最近的兩個爛尾樓看,但都不像是預見場景中的那個。

8月7日淩晨三點多,徐岩被手機振動喚醒。她簡單地洗漱了下,換了衣服便開車趕往劉老師家。

一路上,她都非常清醒,很多事情很多問題在腦中快速掠過,除了姜美妍,萬詩卉,葉強,林雪,萬恒鵬,李歡顏,她還想到了羅書傑,周知達,宋瑞陽,還有最近自殺的張欣華。

宋瑞陽真的精神分裂了嗎?徐岩不太相信,可是于此相比,更令她難以相信的是三個人的相繼自殺。

三點半的時候,天還是黑的,徐岩收到劉老師發來的微信,她已經準備出門了。

劉老師有些意外徐岩開了車過來,她說要是早知道就不用徐岩跑一趟家裏了,可以直接去西郊彙合的。

徐岩表示自己對路不熟,現在可以跟在劉老師的車後面,比開導航還要方便。

大約四點的時候,天有一絲蒙蒙亮,兩輛車上了山路,不多時便到達了釣魚地點,已經有車停在這裏,看來早有魚友披星戴月趕在她們前面到了。

兩人輕手輕腳找到合适的位置,青青非常乖巧地跟着兩人。

她們放下折疊椅和水桶,拿出魚竿,上了餌,劉餘寺率先甩了杆,徐岩學着她也甩了杆,安靜地垂釣。

徐岩坐在劉老師身邊,一聲不出,但是心裏卻像有好多匹馬在奔騰,她的心事太多,以至于根本無法靜下心來。不止是山上的那塊可疑的地方吊着她的心,還有幾個犯人看守所中自殺的事,與其說她想請教劉老師,不如說她想問,犯人自殺的事與劉老師有沒有關系。

就在徐岩心亂如麻的時候,劉老師揚起魚竿,一條魚飛得老高,這是她釣上來的。魚不大,卻是今天的第一份收獲。

徐岩幫着老師把魚解下來,放進水桶中,蓋上了蓋子。

“老師,您來一次一般能釣多少?”徐岩問。

“噓,小點聲,小心驚走了魚。”劉餘寺再次放了餌,輕巧地甩杆。

“老師真厲害。”徐岩壓低聲音。

“有時候能釣一桶。”劉餘寺說。

“我的天,這麽多,那你能吃完嗎?”

“我不愛吃魚,喂青青一點,剩下的養幾天,快死了就送給鄰居吃。”

“養幾天?為什麽要養幾天?”

“我和青青都喜歡看着玩兒。”

“玩兒?”

兩人從天黑釣到天明,中途徐岩睡着了好幾次,等她睜眼,劉老師果真釣了一桶的魚,而自己一條也沒有釣上來。

劉餘寺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徐岩卻振奮了精神,提出一定要去采些野菜回去。

“我不能空手而歸啊,我想上山采野菜,您能借青青給我用用嗎?我想帶它一起去。”

劉餘寺有片刻的遲疑,不過很快她便點了頭。

“一起去吧,”劉餘寺說着回身收住青青的狗繩,溫柔地對它講,“我們去山上逛逛,山上或許有壞蛋,你要提高警惕啊。”

青青吐着舌頭,純真的大眼睛看劉餘寺,似乎聽懂了她的意思一般。

兩個人牽着青青進山,徐岩在前面走,故意引劉餘寺向嵌有紅玻璃珠的大樹走。一路上,徐岩只假裝采了幾根野菜,其中是不是都能食用都不能保證。

劉餘寺跟着她,時而聊聊專業上的事情,也沒有把采野菜的事情放在心上。

走了足足半個小時,徐岩終于到了紅玻璃珠大樹的位置,她彎身去摸青青的頭。

“累了吧,我們在這裏歇歇好不好。”徐岩說着,順便抓住青青的狗繩,然後對劉餘寺說,“老師,我來牽吧,您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劉餘寺把狗繩交給徐岩,沒有提出反對。

徐岩因為隐瞞了真實意圖,而一直不敢看老師,可她不知道的是,劉餘寺其實始終在觀察着她的異樣。

徐岩嘴上說着休息,腳步卻沒有停下,她牽着青青圍繞着大樹慢慢走起來。

她俯身,貼着青青的耳朵說:“青青,你聞聞,這裏有沒有什麽不對勁兒?”

她沒想到青青會那麽聰明,她剛說完,青青便低頭嗅起來,像一只真正的警犬一樣。

青青帶着徐岩沿着斜坡走,忽然,它像是聞到了什麽,一直在一個範圍轉圈,徐岩過去看,卻沒有發現什麽。

青青有點着急,用爪子扒草和土。徐岩蹲下來看,就在青青扒開的地方有一塊東西,她仔細看,很像是黑皮手套。她用樹枝撥動,手套裏居然有東西,她用樹枝挑起來,破爛的手套中掉出骨頭,是人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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