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大師伯、勇前輩、小草!”驚塵高喊着向金靈帥天昊、土靈帥淩峰、勇靈聖風烈、小草跑去。他要緊緊抓住他們,不讓他們再離開自己。
可是不過瞬間,所有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驚塵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荒野之中。他忽然感到手上濕漉漉的,似乎沾滿了什麽液體,翻轉手掌定睛看去,只見那從手掌上淌下的都是腥紅鮮血……。
驚叫聲中,驚塵坐起身來,原來這不過是場惡夢而已。想到失去的一切不可能再挽回,驚塵失望地站起身來。
望着屋外灑入的明媚陽光,驚塵決定暫時忘記煩惱,認真參觀參觀美麗的森林,至于白虎的問題,還是回頭再說吧!
走下屋前的階梯,只見幾十個侏儒在首領率領下,拉着幾輛大車從門前經過。見到驚塵,侏儒首領示意部下們繼續前進,自己則熱情迎來:“驚塵兄弟,昨晚睡得還好嗎?”
驚塵驚異地注視着面前的侏儒,不知對方如何知曉自己名字,在驚塵印象裏,他似乎只與這文質彬彬的侏儒匆匆一睹,連半句話都沒有說過。
侏儒看出客人疑惑,不等驚塵開口,自己先解釋起來:“呵呵,忘了自我介紹了,在下金童,是義軍六将軍之一。驚塵兄弟不但是軒威兄弟的朋友,而且還從那魔王手中救下虎帥,我們義軍上下都非常感激。”
“哦。”驚塵心中疑惑稍解,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随口問道:“昨天淩晨的襲擊,你們義軍傷亡多少人?”
金童皺皺眉:“沒想到那大魔頭早就有所布置,我們雖然及時得到虎帥的信號撤退,但還是有三百多兄弟喪生,一千多兄弟身受重傷。不過真主保佑,受傷的兄弟都及時救回,只是還沒度過危險期,而且有五百人即使不死恐怕以後也不能再打仗了。
驚塵嘆了口氣:“為了戰争,我們不知失去了多少親人朋友,更不知還要犧牲多少親人朋友?”
聽到驚塵感慨,金童笑了笑:“《古蘭》聖訓:‘真主創造我們,然後使我們死亡。’可見,死亡本就難以避免。既然遲早都要死,那麽與其以奴隸身份死在魔鬼皮鞭下,不如為主道而戰去換取光榮犧牲,這樣即使失去了生命,也是雖死猶生。所以我們古蘭聖林的數萬******無論男女老少,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随時準備與惡魔黨羽同歸于盡。”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驚塵又莫名其妙激動起來,“你們除了戰鬥,死亡、死亡、戰鬥就沒有其它道路嗎?你們真主的教義,難道就是讓你們這些信徒一個個去送命嗎?”
面對驚塵的無端批評,金童略感不快,但出于禮貌,還是客氣回應:“驚塵兄弟,我看你太激動了,真主對于敬畏者,早已準備下幸福的樂園,他也時刻都在引導我們走上通往樂園的道路,這條道路就是為主道和老弱婦孺而抗戰。死亡只是暫時的,光榮的死意味的是永生。更重要的是,主是仁慈的,他從來不強迫我們選擇此路,而我們卻義無反顧地作出選擇。也正因如此,無論生死成敗,我們無怨無悔。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如果兄弟你還有什麽疑問。從這裏往東,就是真主派遣的女先知——明珠的駐地,或許那裏有你需要的答案。”
望着遠去金童,驚塵現出苦笑,他實在無法理解******信仰,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信仰已成為******神聖的精神力量,誰如果忽視了此力量的存在,那麽他們必然要吞下苦果。
深深呼吸着林中清新空氣,激憤情緒終于平靜下來,通過日光辨認了方向,驚塵向東走去。他心中有着太多煩惱與困惑,确實需要某位智者給予他答案,雖然他還不知道最想得到的答案究竟是什麽。
※※※
痛苦喊叫傳遍營地,數十名各族婦女在明珠指揮下,紛紛為傷員們換藥止痛,盡量減輕功臣們的痛苦。
“七號床的紮古傷勢惡化,堅持不住了,明珠,快去看看!”一個蒙面人類婦女跑進明珠所在的病房,大聲喊道。
同樣蒙着面的明珠抹去臉上汗水,問:“藥還沒取來嗎?”
“時間太緊,新藥還沒來得及制作出來。”
“那快找人去請軒威将軍,他的冰凍術應該能暫時應急!”
“可是恐怕來不及了。”
婦女的回答讓明珠頗感焦急,正當她束手無策時,一個人類青年匆匆闖入:“冰凍術不是只有辰才會,或許我比辰更有用。”
明珠望着似曾相識的青年,猛然想起他就是昨天被白虎帶回的救命恩人,能從邪靈帝手中救出虎帥者,定有他獨到之處吧?想到這裏,明珠立刻拽着他向七號床跑去。
驚塵奔跑中突然想到,在******原始教義中,女子除了親人和丈夫以外,不能接觸其他異性,于是急忙掙脫了明珠玉手。明珠驚異地望向相貌平平的青年,但情況緊迫,不容細問,她不發一言,依然為驚塵引路向前跑去。
自藥液水元素中産生的寒氣麻痹了傷員神經,從大地土元素中汲取的生命能量傳入傷員身軀,來自鮮花木元素的再生力讓傷員的創口迅速複合,沒有多長時間,七號病床的虎人傷員便從鬼門關取回了性命。
驚塵并沒有就此歇息,而是又用靈法去解救處在危險中的其他傷員,他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在他面前白白犧牲,乃至忘記了救人靈法比殺人靈法更消耗施法者的體力。
不過半柱香時間,所有重傷員都成功度過危險期,但大汗淋漓、精疲力盡的驚塵卻成了最需要照顧者。明珠讓出自己閨房,供驚塵調息,這行為反而更讓驚塵奇怪:為什麽被稱為先知的女子,竟然如此開放,虔誠的******先知,不應如此啊?
※※※
靈武門的內功心法再加上驚塵的自身修為,讓生龍活虎的武士重新站立起來。驚塵仔細查看着先知住處,作為女孩子,這裏居然沒有半點鏡子的痕跡,更不用提胭脂水粉,反倒是醫書和******教歷代先知聖訓處處皆是。
驚塵正要拿本聖訓閱讀,門突然被人推開,只見明珠端着碗不知什麽材料制成的藥湯走進,驚塵急忙将手縮回。
明珠毫不介意地笑笑:“看來你對我教很有興趣啊!”
“呵呵,我以前拜讀過兩本******經書,所以看到聖訓便想參考參考。”
“什麽經書?”
“《古蘭經》和《布哈裏聖訓》。”
明珠聞言油然起敬,神色頓時肅穆起來,:“這是天神馬文敬從天界傳下的兩本聖典啊,先知布哈裏說過:‘讀古蘭的人猶如檸檬,檸檬又甜又香;不讀古蘭的人猶如蜜棗,蜜棗甜而不香’。驚塵公子性情高潔,又讀過聖典,必然是真主眷顧之人,何不加入我們******,共同為保衛主道而奮戰?”
驚塵微笑搖頭:“世人譬如黑暗中行走的旅人,真主喜歡誰便給他信仰之心來作為火炬照亮前路,讓他信真主、信末日、信天神、信天經、信先知。否則,即使世人接觸到古蘭經,真主不喜歡他,同樣會将信仰火炬奪去,讓他永遠在黑暗中摸索。我雖然看過古蘭經,卻未能産生信仰之心,想必也是你們真主的安排。《古蘭經》中的《優努斯》一章中說:‘如果你的主意欲,大地上所有的人,必定都信道了,難道你要強迫衆人都做信士嗎?’所以,尊敬的先知啊,你又何必強求呢?”
明珠聽到驚塵用《古蘭經》上的話,婉言謝絕她的邀請,不由也露出笑意:“是啊,一切都是真主的安排,我們又怎麽能強求。不過,你剛才甩開我的手,想必是因為謹記聖經教誨的原因吧?”
驚塵深知自己行為可能有些迂腐,無言以對,只是默默點頭,表示肯定。
“其實我******教在諸神故鄉傳播數千年,某些教規已有改動,否則我一個女子也不可能成為先知。但某些風俗,我們******還是保留了下來,我們不強求別人理解,只希望能得到尊重。驚塵公子雖然不信我古蘭,卻能無意中尊重我們的教規,我的确是十分感激。”
驚塵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我們五行靈法的傳人,素來對各宗教禮敬有加,何況這次我有求而來,當然更不能唐突。”
“不用說你的來意,我只想給你講個故事。”得到驚塵允許,明珠放下藥碗,示意對方端坐,随即坐在驚塵對面,将千年前的塵封往事娓娓道來:
“一千多年前,天神馬文敬不慎被邪神所擒,他不甘心俯首就範,在真主保佑下,他尋機和同牢俘虜、奴隸共同逃出,逃到這西部大地。
當時這裏是邪神施羅德控制的區域,他所統轄的矮人族、虎人族、蜥蜴人族和研制的各種怪獸處處都是,天神與他的同伴們每天都在生死邊緣徘徊,很多人甚至要求回到監獄之中,認為那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針對當時情形,天神沒有失望,他每天都為大家背誦古蘭經,講述在諸神故鄉先知穆罕默德如何創立我******教;如何在不信道者的重重包圍之下,屢經挫折而信仰主道之心不改;如何最終一統所在區域,并将我教發揚光大。
當時天神還設立了火炬,他把聖火拿在手中,說只要聖火不熄,那就是真主在保佑我們。
當時******教的信徒本來就不多,同行衆人又來自不同的種族,開始誰也不相信天神的啓示。可是後來無論刮風下雨,聖火果然不滅。于是衆人堅信,真主必将引導他們回到自由世界,也因此成為虔誠的******。
在天神率領下,幾千名俘虜、奴隸艱難行進,聖火也将十倍、百倍的敵人不斷引來。可是,看到那燃燒不熄的聖火,信道者們便充滿力量,義無反顧地在天神指揮下,一次次将敵人擊退。他們還制造了多個假聖火,分插各處,來迷惑敵人。
虛假火炬經不住時間考驗,因不同原因漸漸熄滅,可是天神手中的火炬卻依然熾焰烈烈,以至于連邪神軍隊都認為逃亡者真的受到真主佑護。
邪神施羅德惱羞成怒,在天神等人快要走出他的轄區時,他率領主力發動襲擊,敵人的目标主要對準天神和他手中火炬,要以此摧毀******們的鬥志。
天神手持火炬,力量有限,身受重傷,卻仍然高舉着代表真主祝福的火炬。戰士們一個個倒下,卻無人屈服,因為聖火依然未滅,意味着真主并沒有放棄他們。
幸存的一千多人終于堅持到最後,天神餘雅萱和烏爾力率領人類大軍及時趕到,将他們全部救走。可是,天神馬文敬卻死在兩位天神面前,火炬也終于焰滅灰飛。
幸存信徒後來才得知,原來這火炬是以天神生命力來維持,而并非真是因為真主佑護。可正是天神造就的騙局鼓舞他們走出了死亡區,他們相信這依舊是真主的安排。
所以,騙局被揭穿後,******非但沒有減少,而且在西部就連原來施羅德的部下也有大批人改信古蘭,最後還陣前倒戈,加入天神陣營,讓諸神之戰開始出現轉折。最終,天神戰勝邪神,閻浮界重新恢複了和平與安寧。”
聽完遠古歷史,驚塵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麽問題。大約半柱香時間後,驚塵猛然站起,向明珠鞠了個躬,便大步向門口走去。
“你幹什麽去?”明珠驚奇地問。
驚塵略作停頓,說出三個字,便匆匆離開此處,那三個字就是:“找、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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