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将目光移向別處,像是想到了什麽,拽着姜弗就走。
“你一個人怎麽不可以了,活生生的又沒有缺胳膊少腿的,你今天到底發哪門子瘋啊。”姜弗被白寒拽着走,幾個踉跄之下差點摔倒,心裏自然也窩着一股火,語氣也自然不那麽友善。
“那我幫你拉過來,你很不開心啊?”白寒忽然停了下來,直勾勾的看着姜弗,目光像是要吃了人一般,姜弗下意識一慫,語氣軟了下來。
“其實也沒有,只是葉丘她需要人照顧,他才做過法事,一個人不行,所以……”姜弗咽了咽口水,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沒說完就被白寒打斷。
“那又怎麽樣?他能連回酒店的路都摸不回來了?依我看,他就是故意的!”白寒說話毫不客氣,只要一想到自己剛剛回來,看到那畫面就渾身不爽。
姜弗還想說什麽,卻因為白寒吓人的眼神也憋回了肚子裏,只好乖乖的跟着白寒走,不過這次白寒刻意放慢了速度,才讓姜弗面前跟上。
“我們現在去哪裏啊。”思量再三,姜弗還是決定出口詢問,雖然現在還弄不清楚眼前這個人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生氣,但是為了不會被拐賣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酒店。”白寒冷冷突出兩個字,不難聽出來他還在生氣,至于生氣的原因,怕是白寒自己也不清楚。
姜弗就這麽任由白寒拉着,不斷推測他生氣的原因,因為是睡着,忽然醒來發現自己一個人在酒店裏太無聊了,就有點生氣,他們兩個出去了?因為愛情,所以不願意将想去說出口,自己跑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兩個已經把鬼收了,他沒有東西吃了,所以生氣。
“那個啊,我和葉丘也不是故意要把那只厲鬼殺掉的,其實你要自己來早來的話就不會這樣了,就算葉丘不同意,我肯定要把厲鬼給你啊,對吧。”
姜弗臉上滿是讨好的笑容,生怕白寒一個不開心就把她的小命給拿去了,所以只能試着猜測他不開心的原因。
白寒猛地回頭,那雙狹長的狐眸微微眯起,輕聲道,“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喽。”
聽白寒聲音放緩了,姜弗還以為自己猜對了,聲音也輕快起來,“也算是吧,也不能說全是,你要早來一點的話還是能夠吃到的。”
“早來一點不就破壞你和葉丘獨處了嗎?”白寒勾了勾嘴角,臉色瞬間又冷了下來。
這狐妖怎麽這麽難哄啊,難不成還是要她千裏迢迢的回去拿咖啡給他喝嗎?真是過分诶,她可是剛剛才消滅了一只厲鬼的功臣诶!
“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前臺小姐禮貌的問話讓姜弗有些詫異,他不回酒店來找前臺幹嘛?
“我要退房。”白寒不屑的看着前臺,現在除了姜弗他感覺每個人類都讓人惡心,尤其是葉丘那種喜歡裝腔作勢的!
姜弗瞪大眼睛,他要退房幹什麽?瘋了?葉丘還要靜養啊,這讓葉丘怎麽辦啊,那場法事看上去挺嚴重的啊。
“你瘋了,退房怎麽不和葉丘說?!”姜弗可算是掙脫了白寒的手,争辯道。
白寒皺了皺眉頭,一雙好看的狐眸盯的姜弗心裏發毛,白寒勾起嘴角,“他算我什麽人,我憑什麽告訴他啊?”
姜弗一時語塞,好像也是這樣的,當初他們兩個來,然後葉丘因為病重,自己就讓他留下來了,這樣看的話,葉丘真的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哎。
可是,葉丘還需要靜養的啊,酒店退了他怎麽辦?
“咳咳,白先生不覺得這樣有些不好麽?”
身後傳來葉丘的聲音,姜弗回頭,只看見葉丘不知道從哪兒取了根樹枝當拐杖,一直走到這裏,這裏到機場的路只有一條,能這麽說,葉丘只有一直跟在他們後面,她和白寒剛剛的那番話也就被葉丘聽個完完整整。
“怎麽不好了?”白寒不怒反笑,身上寒氣愈發濃郁,眼中殺意明顯。
“白先生可能不知道,從上次到醫院的費用和這次酒店的費用,我和姜弗都已經結算好了,全部都是我出的錢呢,您就這樣退了,可以算騙錢嗎?”
葉丘後退了一步,以至于姜弗能夠看的清楚此刻的白寒,臉上依然是和煦的微笑。
姜弗回想,好像确實是這樣沒錯,那白寒退房确實不對,可是今天這狐貍不知道抽了什麽風,葉丘身體還那麽虛弱,萬一白寒一個不順心把他們倆都殺了怎麽辦。
一摸口袋,是葉丘鼓勵她去面對安盈盈時用的符紙,姜弗當機立斷,把符紙貼在了白寒身上。
白寒覺得身上一僵,看着姜弗貼的符紙,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又是她從哪裏找的?
“葉先生,你先,避一避吧,他有點不正常,待會誤傷到你我就不好了,不得不說你給我這定身符還挺好用,待會……”
姜弗一頓,身邊的狐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可以動了,一只手将她摟了過去,姜弗扭頭看去,白寒另一只手攥着符紙,仔細觀看。
慘了慘了,剛剛自己還說他壞話,死定了啊,姜弗也不敢動,等待死刑的降臨。
“真是粗制濫造的符紙,差勁。”白寒手一松,符紙飄落到地上,化為灰燼,看着葉丘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殺意,輕聲道,“姜弗剛剛說,讓你滾,沒聽見嗎?葉先生。”
白寒每個字咬的都極準,一邊說一邊摟緊了姜弗。
葉丘剛想說什麽,就看見姜弗一邊擺着手一邊搖着頭,最後尴尬一笑,離開了酒店。
別的她不清楚,可姜弗唯一清楚的就是白寒另一只手已經握成拳頭了,搞不好真的會死人。
“笑。”白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姜弗一愣,擡頭一臉茫然。
“我讓你笑。”說罷還欲把姜弗嘴角撕開。
見狀,姜弗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笑的緣故,姜弗竟然還能笑的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