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至冬愚戲

至冬愚戲

“賢者自以為無所不知,我等才明白那些愚行背後的道義。”

粗糙的大手将一枚漆黑的将軍落位,在老人的對面,一枚淺綠色的神之心悄然伫立在棋盤上。

空靈的歌聲在大殿中回響,縱使壁爐在熊熊燃燒,依舊擋不住窗外刺骨的寒風。

這裏是至冬,一片純白又冰冷的土地。

“戰局,沒有所謂的棄子。”

少女倚靠在冰棺上縱聲高歌,失去主人的紅蓮蛾從寒風中飛入室內,扇動翅膀停留在冰棺之上。

“對這盤棋局來說,将殺,并非是終點……”

“今日我們相聚于此,是為了紀念我們的好同伴。”

身披毛絨絨滾邊長鬥篷的愚人衆執行官在約定的時間紛紛到齊,為他們中第一位離開的執行官默哀着。

空靈的歌聲越發悠長了。

【公雞】站在高臺上,雙手持拐主持者這場冰冷的哀悼會。

“羅莎琳的犧牲對于整個至冬而言,值得足足半日的停工緬懷。”

黑發的青年哼笑一聲,眯起的眼眸中看不清瞳孔的顏色。

“哼……僅僅半日。”

潘塔羅涅臉上的微笑如同一張虛僞的假面,他手指上的戒指在燭光的照射下微微反光,倒映着愚人衆執行官們各異的臉色。

“都說北國銀行周轉的是血淚與哀嚎,“可是市長先生您的價值觀,比我這銀行家還要扭曲啊。”

“羅莎琳在陌生的土地上隕落,對于你們這些既缺少同理心,又只會找借口龜縮在至冬的富商政要來說,應該無法想象吧?”

有着淺藍色短發奇異的紅色叉號眼睛的女子冷聲諷刺着,譏诮着幾位高高在上的執行官的冷漠。

“富商政要,呵,阿蕾奇諾,你這句話,可是帶進去了許多人啊”

溫柔的聲音在阿蕾奇諾的身邊響起,淺藍色長發的青年金眸眯起,虔誠的雙手合十在身前祈禱:“願羅莎琳在冰之女皇的榮光下獲得永遠的安眠。”

“你不也是一樣的虛僞嗎?主教先生。”仆人冷冷的譏諷道:“看起來,你在楓丹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啊。”

“水神确實并不願意配合交出神之心,不過沒關系,我會讓她将那至高無上的權柄,乖乖送到女皇陛下的身前。”

年輕的主教笑眯眯的說:“畢竟,這可是人民的願望啊。”

“既然如此,就好好把嘴閉上,不然孩子們會哭的。”仆人對主教有些忌憚,但還是冷漠注視着在場的所有人。

“喂喂,就連我都覺得,這兒可不是适合【争鬥】的場合。”公子懶洋洋的倚在椅子上,這位年輕的執行官從璃月回來後就大受打擊,沒精打采了許久。

“真是無聊。”

“荒謬可笑。”

【主教】和【隊長】面無表情的對視着,主教優雅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隊長先發聲。

“盡管手段玷污了榮耀,洛厄法特的犧牲依舊令人惋惜,她的離去并不會讓我們停滞不前,倒是【多托雷】,【斯卡拉姆齊】和稻妻的神之心呢?”

隊長的語氣中有着至冬不化的冰寒。

“承諾過的事,現在還沒有結果吧。”

“伊維克的神之心,似乎也沒到手吧。”

博士搖了搖手中的試劑,毫不猶豫的将【主教】拉了進去。

“如此着急的問我,是否太過于偏頗了?”

“更何況,世間常理都覺得【神之靈知】是理性無法理解的神聖知識,在征服【神之目光】以後,他會邁出新的一步,在此之前,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

“如果你不喊我的名字我會更加高興,【博士】,我可記得,我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如此親近。”

年輕的主教神色冷漠,在手下面前表現出來的溫和如同春日下的白雪消失殆盡,只留下藏匿在泥土之中的累累白骨。

“你又何必這樣無情呢,【主教】,難道你更希望我稱你為勞倫斯、或者……凱米亞?”

“看來昔日那個被教令院掃地出門的學徒現在已經可以進行他的複仇了。”凱米亞并沒有被博士激怒,而是微微勾起了嘴角。

“托雷多,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雖然但是,【博士】的名字是多托雷。”

“哦,抱歉,那就是我記錯了,畢竟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我沒放在心上真是萬分抱歉。”凱米亞輕描淡寫的說。

達達利亞沐浴在凱米亞的死亡視線下閉上了嘴,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該說話。

“夜晚的愚戲該結束了,此刻你們沒有觀衆。所有崇高的犧牲,都将銘刻于堅冰之上,與國長存。”

醜角平息了衆人的議論,執行官們漸漸安靜下來,靜靜聽着醜角做最後的講話。

“絕對的安寧,此為女皇的恩賜,此為女皇的仁慈。你雖長眠于這棺木,長眠于重重堅冰之中,但是,羅莎琳,我承諾你…你的靈柩,将會是整個【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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