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酗酒的男人

葉餘淮數次驅動法力,卻依舊感應不到黑面。

黑面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平日裏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他都是派黑面去完成,黑面也一次都沒讓他失望過。

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晚上,他多次嘗試召喚,不僅沒有得到黑面的回應,而且連他的氣息也沒有感應到,這讓他不由得有些心慌。

“爸,我可以進來嗎?”葉丘站在門外,擔憂的敲着門。往常這個時候父親已經早早的坐在樓下看報紙,今日卻不知為何還未下樓,不禁讓葉丘懷疑父親是不是身體不适。

葉餘淮這才從密室出來,面上帶着慈愛的笑容将門打開,“今天起晚了。”

見父親面色有些蒼白,葉丘不由緊張的問,“父親臉色這樣蒼白,可是生病了?”

葉餘淮躲開葉丘擔憂的視線,率先往樓下走去,“沒事,就是昨天睡的有些晚。”

葉丘這才松了口氣,随着父親往樓下走。

“上個月給你的《捉鬼心法》你可都看完了?”葉餘淮停下手中進餐的動作,看向葉丘。

葉丘也将筷子放到一邊,端正了身體,恭敬的回答,“已經看完了,兒子有一些感悟,可否請父親指點一二。”

葉餘淮點點頭,葉丘便道,“兒子認為,所謂捉鬼,捉在其次,若是條件允許,還是要選擇度化為首。”

葉餘淮面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不愧是我葉家的孩子,果然心懷仁厚。既然你能有如此通透的理解,為父倒有心讓你去外面歷練一番。”

葉丘聽說可以出去歷練,縱然他少年老成,心中卻忍不住興奮起來,立刻便道,“兒子聽父親的。”

葉丘吃完早飯,又聆聽了父親的教誨,帶了些收鬼的法器,便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歷練。

半夜十二點,姜弗站在收銀臺前,耷拉着腦袋昏昏欲睡。

小八看着她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咯咯一笑,“你看看你,黑眼圈比鬼都大。”

姜弗懶得理她,繼續點頭如蒜搗。

“啊,好重的陽剛之氣!”小八尖叫一聲,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丘遠遠的便感覺到這個便利店鬼氣森森,出生修道世家的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推開便利店的大門走進來。

葉丘推開門帶入室內的涼風讓姜弗清醒了些,她揉去眼角的困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甕聲翁氣的問,“要喝點什麽嗎?”

葉丘先是在店內細細打量一番,雖然沒看到鬼魂,卻能感受到這裏十分的陰森,又見姜弗印堂發黑,眼下滿是烏青,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終究忍住,“給我一杯熱奶茶。”

“稍等。”葉丘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葉丘,這個人雖然看着年紀不大,身上确實有一股剛正不阿的氣勢,只是不知來者何意。

葉丘又在店內走了一圈,眼看着就要走到後面倉庫的時候,姜弗突然叫住他,“先生,你的奶茶好了。”

葉丘接過奶茶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望了望店外,除了零星的幾個路燈,四周都是黑沉沉的一片,仿佛被罩進一個黑色布袋,倒極适合鬼魂們居住。

葉丘落座後,姜弗便不再管他,又昏昏沉沉的打起盹來。

葉丘見她廋骨嶙峋,此刻又昏昏欲睡,頭上有黑氣籠罩,顯然是被鬼魂纏身許久,忍不住上前去敲敲收銀臺。

姜弗困惑的看他一眼,“還有什麽事?”

葉丘怕吓到她,極委婉的問,“姑娘,你最近可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

若是旁人這樣問,姜弗肯定将這當做搭讪的借口,完全不予理睬,不過葉丘此人一身正氣不說,神情也極其認真。

可惜在姜弗的認知裏撞鬼并不會什麽奇怪的事情,她搖了搖頭,複又點了點頭,“我遇到一只能夠變成……”

話未說完,白寒卻突然推門而入,一雙狐貍眼似乎有些紅腫,他直直的走到姜弗面前,語氣毫不客氣,“我要喝咖啡。”

“你遇到什麽?”葉丘抓住姜弗的手腕,希望她能繼續剛才的話題。

白寒見狀一把揮開葉丘的爪子,面上的神情十分不客氣,在他看來姜弗已經是他的獵物,雖然現在條件還不成熟,也斷然不能讓別人染指。

葉丘疑惑的看了看滿臉怒容的白寒,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會如此生氣。

姜弗嘆了口氣,白寒既然出現,自然不能明說,只是別有深意的盯他一眼,“遇到了我哥,”接着又轉臉看向白寒,“哥,你又吓到我的客人了。”姜弗特地将吓字咬重了音,希望葉丘能夠聽出端倪。

白寒毫不在意姜弗的話,接過她手中的咖啡,照例一飲而盡,又将空杯遞給她,“再來一杯。”

若說方才姜弗的暗示不夠明顯,那麽白寒自己露出的破綻卻也足以引起葉丘的注意。

他不動聲色的将白寒打量一番,用了很多種方法,雖然沒能看出白寒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卻也可以肯定他根本不是人。

本來他可以回去問一問他父親,可是這人心高氣傲,不想第一次出門歷練就回去請教,因此導致他在好長一段時間裏都在琢磨白寒到底是什麽來歷。

白寒又喝了一杯咖啡,這才晃晃悠悠的在葉丘對面坐下,百無聊賴的看着外面的風景。當然,如果幾盞昏暗的破燈也算風景的話。

突然,門口的風鈴又響了起來,推門而入的是一個衣衫不整的老男人,他一進門整個店內便溢滿了熏天的酒氣。

姜弗很想用手捂住鼻子,想了想還是忍住,面無表情的問,“要點什麽?”

“酒,很多很多的酒。”這人顯然已經酗酒成瘾,一雙渾濁的眼睛眍?着,面部也凹陷下去,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姜弗去架子上拿了幾瓶酒給他,那人付了錢,又歪歪扭扭的走出去。

“這人活不久了。”老男人離開後,白寒忽然悠悠的道,慵懶的狐貍眼中不帶任何感情。

白寒話音才落下,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聽聲音像是汽車急速剎車的聲音。

姜弗本是冷漠的人,聽到這聲巨響倒也沒什麽反應,葉丘卻第一時間沖了出去,果然看到剛才那個買酒的人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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