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有令,即刻攻城!”
“咚咚……”
“大家殺啊~”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數百到兩三千不等,共計六千曹軍,呼嘯着湧向了樂平。
“還是老一套!”
張繡看着他們卻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後一揮手,命令道:“弓箭手準備!”
“弓箭……”
李儒沒有理會張繡的話,目光放到城外那一動不動的大軍身上,眼眸之中神光閃爍不斷。
張繡很快察覺到了異樣,走到李儒身側,疑惑道:“怎麽了?有哪裏不對嗎?”
李儒又看了看,方才緩緩吐處一口氣,說道:“昨日曹軍便是如此攻城,但對我們有什麽用?沒用,除了白白葬送數千士兵的性命以外,沒有半點用。既然如此,曹軍為何還會如此攻城?要說沒有問題,怎麽可能嘛!”
“咦?”張繡不傻,大驚,道,“這麽說曹賊是另有圖謀了?”
“肯定是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圖謀什麽了!”李儒肯定道。
此時,曹軍已經奔至城下,如蝗的箭雨“簌簌”的往城下落去,帶走了數十近百曹軍的性命,但絲毫不影響其攻勢。
如此,不過兩三波箭雨,曹軍已經攻至城下,弓弩手立時退下,滾石檑木熱油等物紛紛上場開始屬于他們的表演。
臨近午時,經過一個上午的攻城戰,丢下上千具屍體,曹軍退走了。
這時,李儒總算了有了些想法,與張繡道:“曹軍如此行徑,有三種可能性最大。”
張繡哪怕沒有李儒等人這般好用的腦子,但得了提醒也明白其中必然有詐了,心中也是急得不行。不僅是為了不辜負公孫度的信任,還有不想給明軍丢人。
“哪三種?”
李儒幽幽道:“其一,曹軍故意這般施為,便是為了消磨我們的士氣,降低我們的警惕心,待過的三五日,将精銳掩藏在其中,于攻城之時行雷霆之舉,一舉奪下城門的可能性極大。到時候大軍入城,我們的騎軍難以發揮出優勢,必敗!”
“其二,每日鼓噪進軍,為的就是掩蓋其他行徑,或是挖地道進城,或是挖塌城牆一類,總之就是聲東擊西。”
“其三,圍點打援!今樂平被圍,數萬大軍遭困,明公等人定然不會坐視,屆時若有援兵至,曹軍只需提前做好埋伏即可。”
(在這裏可能有人要說了,以前明軍不是怎麽怎麽厲害的嗎?怎麽現在一個埋伏就應對不了了?可是都好好想想,曹操是什麽人,能想不到其中關竅,做出應對?能在吃一次虧之後還不做出改變?要真是這樣曹孟德之名能貫徹人心?小小的解釋一下,順便水一水字數,哈哈!)
張繡苦着臉問道:“軍師,哪種可能性更大?”
李儒深吸一口氣,道:“曹丞相行事,令儒實在有些琢磨不透,此三者可能性都極大,将軍務必都要多加注意才是。”
張繡想了想,道:“那……我們要不要……”說着,指了指城外。
李儒當即拒絕道:“不可!”
“曹丞相既有謀劃,我們就不能倉促暴露後手,必須得用在關鍵時刻。”
張繡沉默了一下便點了點頭,道:“軍師所言極是,是繡着急了。”
下午,曹軍照例攻城,又丢下了千餘具屍體在傍晚的時候退走了。張繡吩咐完衆人,讓他們抓緊修補城牆,随後又傳令将太史享幾人召集了過來。
“将軍!”
太史享幾人見過禮,便相繼入座。
張繡掃了眼幾人,然後對李儒使了個眼色。
李儒擔心夜長夢多,點點頭,直接将之前的猜測說了出來,末了又接着道:“所以,接下來希望諸位将軍能多加注意,不要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軍……”
李儒制止了想要說話的幾人,嚴肅道:“毋庸多言,曹丞相與以往的敵手都不一樣,大家務必謹慎,否則要是堕了明公的名頭,不說你們父輩,就是你們心裏那關就過不去吧。”
“是,軍師!”太史享幾人這才身形一正,有力的應道。
李儒眉角一沉,又道:“除此之外,你們等會去找上一些大缸,貼着城牆根,每隔兩三丈就放上一個,将其裝滿水,另着人好生看守。只要裏邊的水泛起波紋,必然是底下有動靜,需立即報上來。”
“是!”幾人又是心神一凜,趕緊應下。
第三天,曹軍攻城依舊,但似乎已經熟悉了明軍的防禦手段,最後只留下的不過五百餘人,便退了下去。
張繡照例先讓人修補損壞的城牆,回到營內,還沒來得及去找李儒,結果李儒就先找了上來。
“明公的命令到了。”
張繡聽到這話,神色肅然道:“明公有何命令?”
“明公讓我們務必守住樂平,牽制住着十二萬大軍。”
“十二萬?不是十萬嗎?”張繡疑惑道。
“明公既然說了是十二萬,那應該是不會有差的,只不過或許是人多,估算有誤,或者另外的兩萬人另有安排,比如挖地道等等。”
這根本不用多想,必然是另有情報來源,只不過很多人不知道罷了。李儒雖然有所猜測,但沒有多說,只是搖了搖頭,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還有,徐晃之事,明公說了,讓其安心,其家人自有人接應。”
末了,李儒又勾了句:“這件事,将軍你去和徐晃說吧!”
張繡很想問為何你不去,但轉瞬就明白了過來,道:“軍師,謝了。”
李儒擺擺手,離開了。
張繡當即讓人叫來了徐晃,對他言明了此事。
徐晃面上滿是激動道:“多謝明公,多謝張将軍!”
“無礙,無礙!繡也只不過是循例将你的事情禀報了上去罷了。”張繡眼底含笑,對李儒的感激又多了幾分。
頓了頓,又道:“想來不久之後你我就是同僚了,到時候還望相互照應啊!”
“哪裏的話,晃不過新降,哪比得上張将軍,到時候還要張将軍幫襯一二才是。”徐晃不是不同世故之人,如是回道。
沒錯,李儒是念當年的舊情,又見張繡被排擠,就想着讓張繡和徐晃拉拉關系,以後能相互幫助最好。不管怎麽說,當年二人也算是同僚不是,關系自然要親近些。
現在來看,效果還是不錯。
其實李儒在公孫度手下的情形并沒有比張繡好多少,但是一來經歷了當年的那些事,讓他少了很多功利之心;二來,畢竟他要早來好些年,能力已經得到了認可。要不是李儒名利之心淡薄了,沒有與其他人有多少來往,恐怕也不會是現在這般。
然而,這在公孫度心底卻是多了幾分分量。
可以說,禍福相依卻難料啊!
另一頭,曹軍大營之中。
曹操屏退左右,與賈诩言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回丞相,雖有将士們不懈努力,但到現在仍需至少兩日時間才成。”
“兩日?這麽久?”曹操皺眉不已。
賈诩搖頭道:“眼下已到緊要關頭,兩日時間還得不能出任何意外才能辦到。”
曹操的面色又黑了兩分,道:“兩天,本相只給你兩天時間,不然就要讓李儒那厮察覺到了。”
賈诩苦笑一聲,拱手道:“是,丞相,诩一定竭盡全力保證在兩天內完成。”
曹操長出一口氣,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