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5 章 死守壺關下并州(上)

當、當、當(口當居然不能發)~

“撤退!快撤退~”

鼓噪進軍,聞金而退!

張遼心頭一松,擡掌高喝:“住手!”

守關的公孫度親兵立時停手,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敵人退走。

換做五天前,張遼決計是不會放虎歸山的,但是五天時間下來,因為南北兩面均遭到襲擊,守關的物資已經消耗殆盡。這還是因為三天前察覺不妥,盡可能減少不必要的消耗才還能剩下些許。

張遼掃了眼城外遍布的敵軍屍體,也不嫌髒就這麽一屁股坐在關上的血水中,有自己人的,但絕大多數都是敵人的,然後理了理頭上的亂發,問道:“還有多少物資?”

身旁的中隊隊長收回望着城下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腰間盔甲破出那道缺口,回道:“滾石和檑木剛剛用掉了剩下的最後一點,現在已經沒了,箭矢也沒了,弩矢也就剩下保命的十根,每個人十根,加起來也只有六千三百多。蒺藜四百包,共四千枚。除此之外,也就每人自己的鋼刀和盔甲還在。而且關內的糧草也不多了,頂多還夠兩天。”

張遼知道這話不假,看看他們現在的模樣就能夠明白。六天前,他帶着八百人取了壺關,然後不到兩天,先是北面有袁軍殺來,接着南面又有袁軍殺來。張遼只得将人馬一分為二,南北關牆各一半。

好在壺關雖不比汜水關那般險要,但是位置亦是極佳,而且也沒有汜水關那般巨大,四百人守禦一面關牆卻是綽綽有餘,只是物資消耗有些大。

要說前天若非用了四百包蒺藜,以袁軍的瘋狂已經殺到關內。當時張遼看到蒺藜的時候可是狠狠的咽了口口水,他實在想不到為何會有這種四個尖刺的小東西,這東西一旦被踩到,腳板可以不要了。當時他還問這東西撒下去遍布關外,到時候我們離開的時候怎麽辦,結果公孫度親兵告訴他山人自有妙計。額,原話說的是不用擔心,自有解決辦法。

其實辦法也簡單,無有磁鐵和鐵的關系。

不過五天下來損失真的慘重,關內的物資消耗一空,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八百親兵損失并不大,一共一百三十多人戰死,平均每天二十多個,另有不到三十人重傷,其餘人人帶傷,只是張遼發現每個親兵都懂得自己包紮,以及清洗所謂的紗布,倒也沒有什麽關系。

敵人的損失那就大了,至少有三千人,超過七成戰死,剩下的不足三成則是盡數殘廢,或許也被殺了也不一定。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八百人守着壺關,五天擊敗敵軍數十次攻擊,損失卻甚微,公孫度親兵的實力實在是強,從未見過的強。

張遼想到這裏,不由說道:“今天北面的袁軍消失不見,或許是不會再來了,晚上出去清理一下,一來避免發生瘟疫,二來可以補充些許物資。”

頓了頓,又道:“按照主公的密令,此時北面的上黨各個城池已經被拿下,糧草想來也快要送來了,所以不用擔心吃食,今晚大家吃米飯。”

“是,隊長!”

中隊隊長不悲不喜,應了聲就傳令去了。

其餘親兵得令,同樣不悲不喜,看不出有何變化。張遼不由心頭又是一聲長嘆:此果真是精銳之中的精銳,馬戰、步戰、守城戰、突襲戰可謂是無一不精。幽州軍中其他大軍不用全部如此,只要能有此一半,只需二十萬大軍,天下唾手可得也!

張遼所想無礙,但卻是想多了。

尋常軍士如何能有這些親兵一半的能耐,即便是幽州軍,也是一樣。光是那悍不畏死,配合默契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君不見就連高順的陷陣營也要有高順指揮才能與同等人數的親兵一戰麽。

當然了,待以後高順在幽州軍中挑選千人,組成新的陷陣營以後,恐怕就得另當別論了。有沒有高明統帥指揮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畢竟行軍作戰,一兩百人還好,只要人數稍多,再默契也比不得居中調度、令行禁止。

晚飯過後,于關牆上張遼望着北面的夜空沉思半晌,大踏步下了關牆,進屋呆了一會,又招過一名親兵,将一封書信交給他:“你且小心離關而去,若是尋得主公或者其他校尉,且将書信交與他們。”

親兵點點頭,收拾好一身裝備,又帶了一天的幹糧就出了關門,望北而去。

卻是張遼想要了解北面的情況,僅從袁軍退走,他還不能完全肯定之前所言就一定是真,指不定還在大戰,再有糧草的問題确實需要解決了,這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沒了兵刃,還可以用棍棒代替,可沒了吃的,吃土嗎?(吃土是一門學問,不是什麽土都能吃的,也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吃的,需要選擇,還需要選擇烹饪方法……)

壺關北面如何暫且不提,且說南面。

袁紹于邺城得知了公孫度殺入并州的消息,當時就知道麻煩大了,召集麾下文武意欲增兵并州,但被許攸、田豐等人所阻。

接着袁術稱帝,曹操出兵平叛的消息又傳了過來,前後相隔不到一天時間。

袁紹大罵袁術妄自尊大的同時,卻也頗是擔心,于是又召集麾下文武議事。然而,一衆人對袁術所行之舉俱是大罵不已,言其狂妄自大,理應誅之雲雲。

袁紹自是不想出兵幫助曹操對付自己兄弟,哪怕這個兄弟有些腦殘。田豐等人看出了他的意思,便提議增兵并州,一來轉移袁紹的注意力,二來并州确實需要增兵。

袁紹自忖有顏良文醜二将,不懼黃忠等人,于是聽從田豐等人的建議,以鞠義為将,田豐為軍師,率一萬大軍增援并州。

卻說這田豐,豐自幼天姿聰慧,少年時喪親守喪,守喪的時間雖然已過,但他仍笑不露齒,因此為鄉鄰所器重。而且田豐博學多才,在冀州很有名望,最初被太尉府征辟,推薦為茂才,後來被選為侍禦史,因憤恨宦官當道、賢臣被害,于是棄官歸家。不久,成為冀州牧韓馥的部下,因為正直而不得志。

後來韓馥為袁紹所滅,恰好此事袁紹表現得頗是英明神武,又攜重禮上門相請,田豐遂拜其為主,胸有豪情萬丈準備助其成就帝業。

然而,逢袁紹年紀日增,逐漸昏聩,親小人,遠賢能,是以不能用。又田豐性剛直,屢次剛而犯上,更為袁紹所不喜。若非有荀堪、陳琳、辛毗等人屢屢為其開脫、求情,或早已為袁紹所殺,即便如此,田豐也是多有貶嘀,今日入府議事,明日就閑賦在家,仕途頗是跌宕。

這次田豐被派作軍師增援并州,便是陳琳等人擔心田豐哪根筋有不對惹怒了袁紹,加上袁紹對這個昔日自己親自請來的大才感到頭疼,便順水推舟應下了。

偏偏田豐尚不自知,只覺得是将與幽州軍第一次大戰的衆人交給了他,倍感壓力,一路上多有神思不屬。

待他們趕到河內,得知了壺關被下的消息,當即加速趕來。這也就是之前張遼差點挺不住,最後用了蒺藜的緣故,要不然憑借之前的袁軍兵力,對壺關根本造不成危機。

回說此時袁軍大營。

“軍師可已相處對策?”這兩天攻關,鞠義親手訓練出的大戟士損失不小,而且都損失在蒺藜上,叫他頗是痛心。

田豐撫須嘆道:“将軍毋憂,豐已想到辦法,只是……”

“只是什麽?”鞠義先是一喜,接着就是不樂意。

“今早豐已經着人到四周伐樹做木盾,此可破蒺藜。”田豐知道他心中之意,先是如此言語,接着才又話頭一轉,說道,“今日某就近觀戰,未曾聽到北面的喊殺聲,而且關上的守軍似乎增加了許多,恐怕并州危矣!”

“額?”鞠義武藝不差,行軍作戰,訓練士卒也是有一套,但是腦子就是不太靈光,沒聽明白後半句話是什麽意思。

田豐沒好氣道:“北面可能發生了變故,或許已經落入幽州軍手中。”

“不可能!”

鞠義說這話很有底氣,他自覺自己用兵能力極高,就算換做是他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拿下上黨和太原。

田豐卻滿是憂慮的說道:“即便不是這樣,恐怕局勢也不堪設想,要不然他們斷不會撤軍。”

鞠義聞言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卻又恢複了自信,道:“軍師毋憂,只要解決了蒺藜,本将的大戟士擊破壺關不過是輕而易舉。”

田豐氣得胡須都抖了起來,但是鞠義卻懶得再聽他說話,徑自拂袖而去。

翌日,鞠義再攻壺關,卻是充滿了信心,讓手下人帶着一面面木盾鋪地,徑自攻關。

“不好!”

張遼見此大驚,道:“蒺藜被破,今天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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