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今天是七月七,鬼洞大開,陰氣加重,還請自行小心,多加防範,以免引鬼上身,後果将會不堪設想!”姜弗等人正沿着小路山上,看到一名頭發花白的道人匆匆忙忙地從他們身邊路過,并且好心地提醒他們。
葉丘出身收鬼世家,祖上代代都是得道高人,而自己打小一出身也與道人打交道,可以說對道教頗感興趣,心懷好感,他朝着那遠去的道人鞠了一躬,大聲喊道:“多謝道長的溫馨提醒,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那位白發道長并沒有回過頭來,好像假裝不聽見一般,反而繼續行走。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邁出去的步子并不大,可是每一步都走得很快很穩,看起來并不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其行走的速度,簡直可以堪比電視上的運動健将。
見過世面的白寒知道,眼前的這位道長并不是個什麽平凡人,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十有八九是個得道高僧,既然如此,說不定他治療得好姜弗的頭暈,白寒想到這,心中不禁大喜,當下死馬當成活馬醫,連忙開口大叫,試圖挽留道長。
“道長請留步,道長請留步!”白寒追上去大叫,可是那位道長并沒有停下來,反而越走越快,白寒無論怎麽加快速度,始終追不上那位看似近在眼前的白發道人,沒有辦法,他只好放棄了追尋。
再回過頭時,那位道長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衆人紛紛開始讨論和感嘆這位神龍見尾不見首的高人。
“咱們這會兒出門,總算沒有白費力氣,竟然碰上了高人,我敢說,适才那位道長,法力至少在我們之上!”葉丘一向對自己的實力很是滿意,因此态度傲慢,就連白寒也不放在眼裏,而今天竟然出口誇獎那位道長,說其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令一旁的女鬼張姣繆着實吃了一驚,差點沒把眼珠子掉出來。
“葉丘,平時你不是挺牛掰的麽,怎麽今天竟然自己瞧不起自己,說自己不如一個糟老頭子?我看啊,那個道士,平時也就是個偷扼拐騙,幫別人胡亂做做法的糟老頭子罷了。”女鬼張姣繆一臉不屑,心中對葉丘的說法很是不解。
白寒笑了笑,搖了搖頭,否定了女鬼張姣繆的說法,他說:“呵呵,那位道長,實力看起來深不可測,不僅葉丘不如他,就連我也難以望其項背。姣繆,可不要狗眼看人低,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
“越是不起眼的人啊,往往越有實力。而那些脾氣爆炸,性格嚣張的,大多數都是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白寒臉上還挂着笑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還不自覺地往一旁的葉丘瞥去。
敏感的葉丘自然發覺了,心中很是不快,于是出口反駁着白寒:“你什麽意思,白寒?你是在說我是毫無作用的紙老虎嗎?”
“我可沒說你葉丘是紙老虎,如果你偏要自己認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啊。”白寒笑了笑,擺了擺手,裝作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沒辦法,葉丘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又沒有辦法還擊白寒,只好忍氣吞聲,不再說話,只是眼睛直直地盯着白寒,裏面充滿了憤怒。
因為今天是七月七中元節,所以一路上姜弗等人看到了不少道人在此做法,祭祀冤魂。這座大山依山傍水,地形絕佳,是做法場所的不二選擇,因此每年一到七月七,不少道人便會受邀而來,施法祭魂,也好賺點香火錢。
越往山上走,出現的道人就越來越多。原來是因為法壇建得越高則越好,做法的效果也會事半功倍。那些道士服裝看起來幾乎相差無幾,全都身穿黑色道袍,頭頂黃冠,手持白色拂塵,但是一路走來衆人見到那麽多道士,卻再也沒有像适才那位一般仙風道骨的高人出現,引起衆人的深深感嘆。
“天靈靈,地靈靈,惡靈退散,神仙上位……”一陣陣詭異的咒語從不遠處傳來,衆人擡頭望去,只見離他們不遠處設有法壇,一個黑袍道士手持攝魂鈴,口中念念有詞,并且不斷地撒着糯米和朱砂,做法做得正是火熱。
這一切在常人看起來平淡無奇,衆人對這些收魂抓鬼做法的事情早就已經見慣不慣,道長口中的咒語葉丘早已爛熟于心,可是姜弗聽着道長的咒語,胸口卻感到悶得慌,心中也不大舒服,就連呼吸也感到有着些許困難,她不得不停了下來。
“等等,我有點不舒服!”姜弗一停下來,白寒和葉丘兩人也停了下來,他們紛紛上前圍了過來,神情緊張地問姜弗有沒有事兒。
道長還在做法,他手中的攝魂鈴不斷地叮叮作響,鈴聲悠遠而持久,再加上口中念的鎮壓咒,雖然不是很大聲,但由于身處山谷,地形的原因竟然使得聲音悠遠長久,哀轉久絕。
鈴聲與咒語聲在山谷之間不斷回蕩傳響,讓人聽着心情愉悅,神色舒暢,可是姜弗的感受卻并非如此,她一聽到這些鈴聲與咒語聲,便會渾身不舒服,甚至呼吸困難。
“白寒,葉丘,這些做法的樂聲我聽了很是難受,感覺胸口有塊大石頭堵住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咒語也好像是針對我而來,我一聽到心髒就會隐隐作痛!”姜弗只感覺魔音繞耳,連忙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怎麽會這個樣子呢,那些道長念的是佛門經典的大悲咒,是用來鎮壓鬼魂的啊,為什麽你聽了會覺得難受?葉丘也是一臉地疑惑不解,陷入了沉思之中。
腦子靈活的白寒卻很快就想明白了,他頭頭是道地分析着:“姜弗天生異于常人,體質特殊,至陰至寒。而這些佛門咒語又與陰氣相生相克,所以姜弗一聽到有關于佛門的東西,都會特別敏感,而且覺得難受。”
“噢,原來是這樣。”葉丘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過來。
姜弗越聽越是膽戰心驚,并且呼吸越加困難,她只覺得此時此刻好像站在海拔極高的青藏高原上,由于沒有氧氣而導致身體難受。
沒有辦法,因為姜弗的身體原因,衆人只好商量着打道回府,計劃原路返回,匆匆忙忙地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