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動手的陳啓明，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停頓了兩分，“媛媛，你怎麽來了？是來跟我一起享受美食的嗎？”
媛媛搖了搖頭，“啓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麽？姜旭不過就是喜歡你，雖然我承認，殺人是要償命，可是這件事情不應該是你來做的，而是應該警察來做的，我相信警察會給你一個公正的答案，你答應我，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媛媛的臉上是鮮紅的液體，她再也不會流淚，只會流血。
“警察？”陳啓明冷笑兩分，“如果警察會幫我的話，怎麽可能現在還沒有什麽動靜？媛媛，你可別傻了，我現在的情況，就跟你當時的情況是一樣的，沒有人會在意，因為對方權勢太大，牽扯的關系太多，要是沒有多嚴重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會有人來調查的。”
姜弗站在門外，聽到陳啓明的話一陣唏噓，事實上的确是這樣，換個角度想，如果死的人是姜旭的話，大概他的爸媽已經鬧翻天了，指不定現在會有幾個嫌疑人一起站在警察局門口，等候警察一個一個審問呢。
但是因為死的人是陳啓明，而且犯罪嫌疑人是姜旭和徐強，所以才會現在這樣的情況。
等到想清楚的時候，姜弗就感覺自己的心态很不對了。
“沒什麽好糾結的，這個社會原本就是給強者準備的，不然，就不會有強弱之分，你要知道，當你覺得自己弱小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我。”白寒擡頭看着別處，手卻握緊了姜弗的，以前他沒覺得作為一個強者能夠帶來什麽好處，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他知道了，自己手中的權勢越大，那麽他就越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在狐界如此，在人界亦是如此。
感覺到白寒的決心，姜弗笑了笑，就沖着他這句話，她也會好好努力提升自己的，畢竟她可是發誓想要他成為吃軟飯的第一只狐貍呢。
“白寒，你還好嗎？”
她這話問的是——
在離開人界的這段時間裏，在沒有她在身邊的時間裏，他過的還好嗎？
白寒倒是沒有想到姜弗突然會走溫情路線，詫異的同時心裏也有一些感動，自己挂念的人也是挂念着自己的，這種感情讓他能夠感覺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不好。”
姜弗詫異，“哪裏不好？”
白寒轉過頭看着她，四目相對，“沒有你的日子，怎麽可以用好來形容？不過就是過着行屍走肉的生活，完成應該完成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好與不好之分，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姜弗的臉微紅，敢情這段時間其他什麽都沒學，就學會說這些花言巧語了。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就這樣的話你也要聽嗎？”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心裏話，白寒很是委屈，再次做出解釋。
姜弗幹咳兩聲，甩開他的手，“現在難道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嗎？你能不能給我正經一點？”
白寒委屈，他什麽時候不正經了嗎？一直都是很正經的在告白啊？而且這個時候不說，還要挑什麽時候說？
哦，他知道了，是要在葉丘那小子面前說是吧？
看來這丫頭還是孺子可教的嘛，知道在他不在的時候不去沾花惹草，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是很不放心的，知道姜弗沒那個意思沒錯，可葉丘那小子可是很有意思的， 他可管不住自己！
姜弗并不知道白寒內心的想法，她現在最想要知道的是，媛媛到底有沒有把陳啓明給召喚回來。
身體還是陳啓明的，不過就是兩個意識在打架的時候，其中一方輸了罷了，不是沒有解決陳啓明的辦法，但是她希望方式是最簡單也是最靠譜的那一種，讓葉丘或者是白寒直接解決掉他是最速度的，可是那樣就失去了很多意義。
“啓明，你不覺得，是你對不起我的嗎？其實徐強說的沒錯呀，你本來就是欠我的。”媛媛笑了，她已經勸不動他了，那麽為什麽還要壓制自己的內心呢？
陳啓明聽到這話，心裏有些詫異，而更明顯的反應是，他手下的動作完全停了，“那媛媛你倒是說說，我哪裏是欠你呢？”
媛媛苦笑，事到如今，她曾經愛到癡狂的男朋友，依舊沒有意識到他自己的錯誤呢。
“你知道我是怎麽跟那個教授認識的嗎？是因為中間人說，這個教授認識很多生物系的有名人士，要是能夠跟他結識的話，對方肯定會受益匪淺，那個時候你正在為你自己的課題苦惱，我想說要是有這個教授的幫助的話，那麽肯定會事半功倍。”
陳啓明的手哆嗦了一下，原本他以為，是因為自己陪伴她的時間太少，所以她迷戀上了那個教授給她的安全感，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真的錯的離譜。
“然後呢？”
他停頓了很久才問出這三個字來，眼睛卻是不敢再去看她了。
媛媛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啊，他果然給了我很多資料啊，你不是都收到了嗎？那些我跟你說是學長學姐那邊拿來的資料，你說很有用的，其實都是教授給我的，那個時候其實我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在給我資料的時候是單獨把我叫到他的宿舍去的，在我拿資料的時候他也摸了我的手。”
陳啓明的手握緊，“那你為什麽不就這樣停止呢？”
媛媛大大的眼睛滿是血紅色，“因為你說，那個資料很有用啊，而起謝謝我，問我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在幫忙找別的，我一個金融系的，哪裏再去給你弄這些有用的資料，所以，我又跟教授接觸了，只不過這一次，我是真的後悔了。”
她後悔嗎？
就像她說的那樣。
她後悔了。
為了一個男人，搭進去了自己的一輩子，值得嗎？
不值得。
可是再也沒有什麽可以補救的辦法。
媛媛擡頭看着陳啓明，那是她确确實實愛過的一個人，豁出性命愛過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