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佛祖保佑,還是金鵬運氣好,他明明是避無所避,可偏偏那些幻鳥竟與他擦身而過,讓他僥幸躲過此劫。金鵬來不及細想,他必須盡快将如影送到安全所在。
三名護法的敗陣,讓戰神梵天不由心急如焚,如果占據優勢的靈帥們以衆擊寡,則護法們下場不問可知。他不再怠慢,戰神神功全力發勁,在老前輩面前不堪一擊的壬鳴立即失去知覺,昏倒在地。
就在對手倒地霎那,梵天又聽到熟悉慘叫,聲音的主人正是蜥蜴人大日。梵天不敢再猶豫,正要去救援兄弟,卻發現不知何時三個忍者打扮的家夥已将他包圍。
不等戰神出聲,忍者頭目搶先呵斥起對方:“你這叛逆,竟敢與我們天帝作對,與整個聖靈王朝作對!奉勸你趕快自廢武功投降,說出逃犯下落,我們影靈軍免你一死!否則,那蜥蜴人就是你的下場!”
“你們把大日怎麽樣了?”梵天迫不及待地怒問。
一個女忍者發出銀鈴般的冷笑:“原來蜥蜴人叫大日,那家夥運氣不好,碰上我們影靈軍的高手影破和影斬,現在恐怕已經碎屍萬段了!”
“不可能!大日才沒有那麽容易對付!”
梵天話音未落,幽綠東西不知從什麽地方迎面飛來,戰神護法随手接住查看,這不正是“摩睺羅迦護法”大日的頭顱嗎?他在悲憤之中,猛然感到有高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破空沖來。可惜,戰神造詣遠遠超出大日,他身子只是稍偏,便避開了敵人襲擊。
梵天還來不及回身反擊,又有股寒光透骨的漩渦攻來,他不得不再次閃避。這兩個新出現的忍者,破空之人便是影靈軍中的影破,而用刀光制造空氣漩渦者,則是影斬。
不等梵天站定,剛才說話的女忍者也看準角度,伺機沖上。她随手發出布帶,接連避開兩大高手襲擊的戰神,卻無論如何也閃避不開這條長帶,轉眼間就被包成“粽子“。
梵天正要運功掙脫,又有忍者飛到他面前,手指輕彈,充滿花香的粉末便鑽入梵天鼻腔,讓第一護法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漸漸失去所有知覺……
“影柔、影醉,做得好!還有影破、影斬,你們殺了有名的大日護法,也是大功一件,我會在影王、影妃面前為你們四個請功的!”
“多謝影憶大人!”忍者們紛紛向頭目道謝。
影憶又下令說:“這裏畢竟是菩提城的地盤,如果菩提軍殺回,我們必定寡不敵衆,殺了梵天也是後患無窮。我就在這裏讀取梵天記憶,查找到逃犯線索便會立刻撤走,你們馬上去通知并掩護各位靈帥撤軍,不得有誤!”
“是!”忍者們随即四下分散,影憶也迫不及待地從梵天腦海搜尋所需要的情報。沒有多久,找到答案的他,冷笑着自言自語:“原來驚塵那些叛逆,都從秘道跑了,沒關系,我現在就通知影雷他們在出口布下天羅地網,就算你們到達古蘭聖林,也難逃一死!”
“什麽人!”幾個武僧聞聲而來,雖然武僧們功夫低微,可是影憶除了輕功和讀心術,也別無所長。他不敢耽擱,急忙扛起壬鳴,擲出煙霧彈,随即遁去。
戰鬥中的那伽、天籁、妙音、金鵬本來心神已亂,幾乎處于劣勢。可是奇怪哨聲突然響徹全寺,幾大靈帥臉色肅穆,無論他們身在何處,都在猛然擲來的煙霧彈掩護下飛速遠遁。三大護法雖不知究竟發生何事,但不祥預感宛若巨石堵胸。
當幾位護法帶領武僧們四處查看,才證實了羅剎與大日的陣亡,梵天、如影則幸免于難。八大護法何時受到過如此慘敗,若不是敵人及早撤離,恐怕今天菩提城護法必将全軍覆沒。所謂兔死狐悲,望着兩名同甘共苦戰友的屍體,每個護法都是悲痛莫名。
此時,一名武僧将剛剛發現的紙條,送到梵天手中。梵天展開紙條,只見上面只有佛家“卍”字标記。“卍”字固然在蓮華寺中司空見慣,但在剛才如此激烈打鬥後,會在寺內留下這樣字條,則實在太過詭異。然而,梵天此刻卻神情凝重起來,他急忙收起字條,囑咐了幾句,便同其他護法匆匆走向方丈妙昙的禪房。
目睹護法們淚痕未幹,剛從城外歸來的妙昙嘆氣安慰:“生死輪轉,貴賤無常。大日和羅剎終生衛佛護道,雖然他們修為有限,但也未必不能登極樂、脫輪回,得金剛之體、羅漢之果。還望你們暫止悲意,如今閻浮多亂,我佛門弟子已不能獨善其身,你們當做好準備。梵天,你明日可去空海處,為大日和羅剎讨個公道,看空海如何向我們交待!你們也要盡快查清今日闖入我寺的高手除了幾個靈帥以外,梵天所說的蒙面人究竟是什麽來歷?”
“謹遵法旨!”衆護法尚帶悲音地回答。
梵天掏出字條,恭恭敬敬地獻給妙昙:“方丈,這是武僧在院內拾到的。”
看清字條,妙昙的神色剎那間變得與梵天無異,他随即指向“卍”字,字條中立即沖出幾百“金光大字”。衆護法本能躲避,讓文字映在他們背後牆壁上。
剛看清頭幾個字,伽那便知關系重大,猛地将禪房門窗緊閉,唯恐洩露機密。原來,比較潦草的文字不知是什麽人以靈法藏于字條之中,內容正是影靈軍的來歷:
“妙昙方丈及諸位護法:
此次空海臨時起意突襲蓮華寺,目的不僅在捉拿逃犯,更要試探我佛門實力。事起倉促,弟子不及通知,更導致兩位護法遇難,弟子之罪,實乃萬劫不複亦不能抵!
由于時間緊迫,謝罪之事,弟子日後自當完成。現将近日所查得影靈軍來歷報知方丈及諸位護法。
影靈軍為空海秘密部隊,成員都是空海秘密撫養成人的戰争孤兒。他們武功怪異,神出鬼沒,個個身手不凡。這些人雖不在天靈軍編制,但卻是最愚忠空海的部隊,他們認為空海是上天派來統治閻浮界的帝王,稱其為天帝。
影靈軍是空海當年根據參與讨伐混沌界大戰的老兵所述,模仿影魔族和南華忍軍創建,人數不詳,只接受空海調遣。他們的首領為影王和影妃,此二人除了空海,無人再見過他們的真實面目。
如有其他情況,弟子再設法報知,暫且告退。
知名不具”
雖然文中署名“知名不具”,可是除了妙昙和梵天,根本無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又是什麽人留下字條。妙昙則嘆息說:“這麽多年來,真是苦了他們了。”
他們?這明明是一個人所寫,怎麽會又出了個他們?大部分護法固然心存疑問,卻誰也不敢多問。而梵天現在可顧不上感慨,他心急如焚地報告:“方丈,我一時不小心,被影靈軍擊昏。他們沒有傷害我,就這麽離去,實在奇怪。弟子恐怕他們已用什麽方法查到驚塵去向,弟子擔心玄明難以抵禦影靈軍追殺,再加上驚塵他們重傷初愈,請方丈允許弟子前去相助。”
妙昙點點頭:“這樣也好,你們挑選佛兵精銳全部前去救援吧!”
“這怎麽行?”金鵬嚷起來,“我們都走了,萬一空海重新來犯,怎麽辦?”
“阿彌陀佛,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佛門弟子生死是小,三界蒼生興亡是大,要化解三界厄難,關鍵就在驚塵。金鵬,你又怎能主次不分?更何況,如今空海志在驚塵,并非我菩提城,如果影靈軍已知驚塵不在我寺,又怎麽會卷土重來?你們不必再多言,速去速去!”
六大護法面面相觑,不得已先後答了聲“是”,慢慢走出妙昙禪房。今天他們已失去兩名好友,如果妙昙恩師再有什麽不測,他們下半生将永遠不會原諒自己。可是現在他們別無選擇,唯一能做的就是追上驚塵等人,用最快速度将他們安全護送到古蘭聖林,再盡快趕回保衛菩提城、保衛蓮華寺、保衛妙昙方丈……